小說:皇上撫摸著墓碑,痛惜道:一壺清茶送君上路,李叔,好走!

小說:皇上撫摸著墓碑,痛惜道:一壺清茶送君上路,李叔,好走!

國師府,經天閣。國師李玄清一身素衣,手中拿著一顆黑子,望著石桌上的棋盤,舉棋不定,石桌上放有兩杯甘青茶,端起其中一杯輕抿了一口。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人龍行虎步,身著紫色蟒袍,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客座,觀望了一會兒棋盤,想都沒想,直接落子。

李玄清扔掉手中黑子並未抬頭,拍拍手笑道:“相爺好手段,老道輸了。”呂后卿未說話,而是端起石桌上的甘青茶一飲而盡。嘆道:“好茶!”隨後放下茶杯,一雙虎目緊盯著正在收拾棋子的李玄清問道:“本相聽聞,王權劍曾在洛陽出沒,不知太子殿下可安好啊?”李玄清繼續拾掇著零散的棋子,淡淡說道:“老道聽說太子殿下在軍中已聲名赫赫,果真虎父無犬子!”

呂后卿哈哈一笑,說道:“玄清啊,本相還真捨不得你死,你越是如此,本相越是欣賞你的氣節。”摸起棋盤上的最後一子,李玄清抬頭看著呂后卿,微微一笑:“相爺說笑了,在這經天閣內,老道骨頭最硬,不好死啊!”說罷突然把最後一顆棋子往棋盤上一扣。呂后卿突然暴退,只見一道驚雷落下,將先前的客座劈成粉末!再看周圍,此時已是遍佈雷光,整間經天閣瞬間如同雷劫煉獄!呂后卿暗中運氣,盯著端坐主座的李玄清,搖頭笑道:“原來玄清早有準備,倒是本相疏忽了!”

李玄清打了個哈哈笑道:“好說好說,此乃驚蟄時老道特意為相爺收集的春雷,名曰萬象天雷引,欲與相爺共飲!”說罷站起身來,端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大笑道:“好茶!好茶!”話音剛落,呂后卿彷彿身上裝了引子,雷海之中無數春雷一同劈向他,瞬間將其淹沒在雷海之中!

看著被雷霆淹沒的呂后卿,李玄清大笑不止,大喊道:“呂賊!某家看你能撐到幾時!你不顧兄弟之義,君臣之禮!悖逆祖宗,屠害忠良,欲荼毒江山社稷!實在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奸賊!今日誅殺你這佞臣,老道雖死,卻也是一樁快事!人倫之大,以父子為先!卑賤之禮,以……”李玄清聲音戛然而止,頭顱竟忽然滾落下來!萬道天雷也瞬息消逝,露出了呂后卿的身影,此時一個黑衣劍客站在呂后卿身後,收劍入鞘。天上的月光映入了經天閣內,這黑衣一劍居然將經天閣一分為二,萬象天雷竟也被一劍斬散!

呂后卿咳嗽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出了經天閣,嘆息道:“東方啊,一把火燒了吧。可惜了一杯甘青,竟是涼了!”

這一日,上京城國師府火光沖天,國師李玄清葬身經天閣!

御書房中,姜道極端坐龍椅之上,看著手中書信眉頭微皺,中府曹功值恭敬地站在一旁。“曹中府,幾更天了?”曹功值躬身道:“回陛下,剛過三更。”姜道極點了點頭,又拿起一封摺子,打了個哈欠。就在這時,門外來了一小黃門,看了看曹功值的眼神,得到默許後這才跪地,輕聲稟告:“陛下,呂相國攜內士東方求見。”姜道極疑惑的看了一眼曹功值,隨後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小黃門稱諾,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呂后卿與東方一前一後,在小黃門的引導下入了御書房。曹功值使了個眼色,小黃門躬身退下。呂后卿躬身行禮:“臣呂后卿拜見陛下。”姜道極放下手中摺子,溫和一笑,問道:“後卿啊,深夜來見朕所為何事?”呂后卿繼續躬身說道:“臣深夜叨擾是來向陛下請罪的!”姜道極不解的看著呂后卿,問道:“哦?後卿何罪?”呂后卿抬頭看著姜道極,緩緩開口說道:“陛下,臣今夜去了國師府經天閣,想去討要些甘青。未曾想李玄清竟誣衊臣欲謀反,並設下了萬象天雷陣,欲殺臣!臣險些便喪命經天閣上,幸得東方及時發現,臣才有命來見陛下!不過李玄清卻是在臣的反擊之下身死,經天閣因萬象天雷失控也起了大火。請陛下降罪!”

“啪”的一聲,一道摺子打在了呂后卿的臉上!“呂后卿,國師是兩朝的老臣了!論輩分你我都得叫一聲叔!你竟將他殺害,還焚燬經天閣?就算他老糊塗,他也是朝廷大員,他的生死只有朕說了算!”呂后卿躬身說道:“罪臣該死,請陛下賜臣死罪!”姜道極突然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怒道:“別以為朕不敢殺你!”

“皇上明鑑!國師乃是死在草民劍下,與國師無關!”東方一步跨到呂后卿身前,一股無形的氣勢突然爆發,姜道極此時突然感覺如同山嶽壓身,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眼見就要坐回龍椅!“放肆!”中府曹功值呵斥一聲,向前一步,一股更恐怖的氣勢瞬間將東方的氣勢壓退,姜道極頓覺周身一輕,恢復了平靜。雙方同時收手,曹功值淡淡的說道:“暗劍東方,老奴面前,還是不要放肆的好!”

姜道極嘆了口氣,平靜的說道:“呂后卿,帶著你的手下滾吧。”呂后卿聽聞忙深鞠一躬,帶著東方退出了御書房。姜道極看了看曹功值,問道:“曹中府,剛才若你出手,有幾分把握擊殺此二人?”曹功值躬身回道:“稟陛下,老奴並無把握能勝此二人。”姜道極嘆息道:“連你都不能勝,那朕有何手段能保住忠臣吶!”曹功值躬身道:“陛下,保重龍體啊!”還有一句話,見姜道極如此難過,曹功值未再說出口。那呂后卿之前藏拙了!

相府中,書房內。呂后卿拍了拍東方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問道:“東方,若剛剛你我合力,有幾分把握能誅殺曹功值?”東方淡淡的說道:“十分。”呂后卿點點頭,笑道:“聽聞那三千甲已入萬象!可惜啊,如此風流人物不能為我所用!”

七日後,小雨,國師李玄清以國士之禮下葬。將群臣遣散之後,皇帝姜道極獨自撐傘來到墓前,將沏好的一壺甘青灑在墓碑前,痛惜道:“一壺清茶送君上路,李叔,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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