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熔爐》到N號房事件,電影與現實的魔幻交織,改變任重道遠

在全球社會密切關注、應對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的肆虐的情況下,在韓國,一場由於人禍導致的社會事件引發韓國舉國關注和憤慨,並吸引到世界很多地方的女權主義者、社會關注者和普通民眾的圍觀批評。

這就是令全球都感到震驚的“N號房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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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N號房事件”,指的是從2018年下半年至2020年3月在韓國社交網絡平臺Telegram上發生、傳播的惡性集體性犯罪事件。

經營者通過網絡設立多個私密性極強的網絡聊天室,根據受害女性的特徵,劃分房間類型,以1號房、2號房等類似命名的方式,提供不同的性剝削、性奴役視頻直播畫面,並通過加密貨幣收費的方式來謀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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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女性被他們稱為“奴隸”,據悉,受害者最少也有萬人,年齡跨度較大,甚至包括很多未成年人女性,最小的還不滿13歲。

其中,最知名的就是“博士房”,這個房間可以說是其中的頂級聊天室,因此收費也極高,150萬韓元!

“N號房”的運營跨越多個經營者,創辦於2018年,創始人名為“godgod”,後來的第二任接任者為“Watchman”,現在被推到媒體和大眾面前的運營者“趙博士”趙主彬是第三任運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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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用戶26萬人來推算,韓國每百名左右的男性,就有1名有註冊賬號、圍觀房間!

正因為在N號房這個所謂的暗網世界,物化女性,欺辱女性的極端化,受害女性被當做奴隸,遭受侮辱、性剝削和虐待,才引發韓國社會的強烈反應。

在韓國青瓦臺的平臺“國民請願”上,有超300萬人要求政府公開犯罪嫌疑人的信息,並嚴懲罪犯。這一數字在韓國社會歷次請願裡面,都算是相當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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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民眾請願,之前不太對此發聲的娛樂圈明星也紛紛表態,李惠利、孫秀賢、河妍秀、文佳煐等女明星都發文呼籲調查真相嚴懲罪犯。“超越憤怒,我現在感到很恐怖。請一定要嚴懲。”李惠利如是說。趙權、鄭容和、邊伯賢、樸燦烈、柳昇佑等男藝人也發聲聲援、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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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這一社會事件背後,娛樂圈明星也苦其背後的“社會性歧視”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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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寅總統表態會徹查並且保護受害者、嚴懲加害人之後。N號房的運營者“趙博士”的身份被公開,就是上文說的趙主彬(音譯),他年僅25歲,而且是大學優秀的學生,學的是信息通信專業。除了學習好,他還時常參與志願者活動,平時待人謙和,看上去十分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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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十足的“造惡始作俑者”,建設“N號房”的工程師。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

由此,倒讓人想起看過的那些改編自現實,或者與現實緊密關聯的韓國電影。在世界影迷眼裡,韓國電影是擁有改變國家政策的魔力的。

在《寄生蟲》大火之前,奉俊昊和宋康昊就合作過很多部電影,尤其是真正被封神的那部《殺人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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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這部電影是由真實案件改編而來,兇手在電影拍攝上映多年後的2019年才落網。

上世紀8090年代,韓國某地接連發生多起姦殺案,兇手在5年裡就侵害了10位女性。作案手法一致,殘忍且變態,韓國警界面對此案,投入巨大警力,耗時多年,卻難尋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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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奉俊昊將之改編為電影,並給出一個“神結局”,叩問兇手、也叩問每個人的心靈。

主角樸探員多年後重回舊地,他依舊沒有忘記那件迷案,他再次探頭望著溝渠,似乎在尋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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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過來,:“這裡有什麼東西?”樸探員說沒啥,就是隨便看看。但女孩接下來的話還是震撼了他和觀眾,女孩說之前她看到另一位大叔也像樸探員一樣往溝渠裡看,女孩問了同樣的問題,而對方的回答是想起以前在這兒做的事情,所以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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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探員問長什麼樣?女孩說就是平常模樣,,普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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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樸探員直視鏡頭,凝視觀眾,也像在凝視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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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那句“兇手很普通”,恰好印證著“N號房”的事件主謀趙博士。

不僅《殺人回憶》,中國觀眾熟悉的電影《熔爐》、《素媛》也都是典型的真實性侵害事件改編的高口碑社會議題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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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聚焦的是2000年到2004年間在韓國光州一所聾啞學校裡面發生的性暴力事件,通過電影手法,再次還原和探討此惡劣事件的悲劇、殘忍、黑暗,和對當事人的傷害。

電影裡面,福利院院長和部分老師們利用職務之便不僅毆打、虐待、猥褻尚未成年的殘疾孩子。而且,性侵、精神傷害也時刻伴隨,簡直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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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電影的結局的無奈,現實也頗為殘酷,光州殘障學校校長與多名老師,長達5年的對孩子的迫害,無人敢管。律師也被打壓,並留下遺書,直到網絡關注、社會關注,才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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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的9.3分的電影評分,恰恰在說明,人間惡魔多麼令人氣憤,所謂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不過如此吧。

《素媛》作為真實改編的電影, 比起《熔爐》的社會效應,更關注家庭小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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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處幼年的素媛某日上學路上被惡人侵犯,造成巨大的身心創傷。而更令人憤怒的是罪犯殘忍無情,毫無人性,否認到底,僅被判12年。

可創傷在素媛那裡仍在延續,她恐懼、社交無力,害怕人群,承受著本不屬於她的痛苦。她應該是天真浪漫、自由自在、快樂地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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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將治癒素媛的過程也展現出來,爸爸媽媽、老師、同學、或者鄰居,大家都在盡心盡力,想要給素媛希望和溫暖。但最終的結局,導演也沒有給出明確的光明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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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實事件中,那是2008年,韓國安山市的8歲女孩出門上學,遭到了惡魔趙鬥淳的毒打、迫害、性侵。女孩身體遭受重大傷害,好不容易搶救過來,但終身受此困擾有了後遺症。

最關鍵的,還是心靈的傷害無法修補、重建到和平時一樣。

類似真實改編的韓國電影還要《韓公主》、《玩物》、《別哭媽媽》、《公正社會》等等。或是娛樂圈性傷害,或是未成年人性剝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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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韓國電影改變國家,推動了韓國社會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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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熔爐》推動韓國出臺“熔爐法”,也就是 《性暴力犯罪處罰特別法部分修訂法律案》。加大對殘障人士和未成年人性侵犯案件的量刑力度。

其中有一條是““對殘障人實施性暴力犯罪的,在量刑標準的基礎上加重二分之一刑期以嚴懲”。

而《素媛》雖然沒有具體的法案出爐,但韓國民眾的關注還是推動時任總統出面道歉,承諾修改性侵兒童的刑責標準。並在韓國推出化學閹割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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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是真實事件發生多年後的改善,所謂“亡羊補牢”而已。

韓國社會的階層屬性、性別不平等、財閥控制等等,都深刻影響著韓國這個社會的運行機理。

正如《82年生的金智英》中所呈現的,韓國的女性遭遇,不是一天形成的。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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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紫妍、李恩珠、金宥利、崔雪莉、具荷拉……,在娛樂圈尚且有那麼多不明原因的被傷害者。在整個韓國社會呢?可想而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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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去年上半年,鄭俊英、崔鍾勳也都因為聊天室共享“偷拍/性侵視頻”遭到韓國民眾的抵制。據說,警方發現類似非法群聊20多個,涉及很多娛樂圈女星。有人戲稱當事人鄭俊英的手機為“黃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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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勝利、鄭俊英到崔鍾勳等人,他們其實也不過是“馬前卒”而已吧。幕後的黑幕究竟多大,無人知曉。

回到“N號房”,同樣要徹查真相也困難重重,儘管民聲沸騰、總統表態。大概,或許,影迷們會因此再看到一部同名電影《N號房》。除此之外,還需要時間和更多的推動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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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娛樂圈不會只有一個李勝利,韓國社會也不會止於“N號房”,世界也一樣。

從真實線下的性侵害到線上暗網的性剝削,從操縱者到圍觀者,誰都是壓倒善良之塔的那個參與者。沒有無辜者。

從《殺人回憶》、《熔爐》到“N號房”,電影沒有真正改變現實,現實卻屢屢比電影更殘酷。但每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尋求最大化的真相,最大努力的去尋求光明和溫暖。

“不要用滿腔的憤怒和眼淚結束,要凝視真實直到最後,重要的是永遠記住真實,這才是拯救希望的穩固的根基。”——《熔爐》

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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