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傳媒大蕭條

短短兩週內,我們見證歷史,美股熔斷四次,全球股市受到衝擊。

美聯儲降息至零利率也難轉經濟頹勢。3月11日,WHO正式將新冠病毒定位為「全球大流行」,隨著疫情在歐美地區的不斷加重,多地開始封城、封區、關閉大型娛樂場所,陷入搶廁紙這一非理性恐慌中的民眾無暇也不能再如往常一樣生活。

不能聚集的禁令更是讓無論生產還是消費都需要一定規模人群來完成的傳媒和娛樂業遭受到沉重打擊,全球傳媒業正在重蹈國內第一季度的覆轍。

禍不單行: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傳媒大蕭條

不可「聚」,場館關,項目停

「戛納電影節正式宣佈取消,或將延期」「迪士尼宣佈《花木蘭》全球撤檔改期上映」「百老匯宣佈暫停演出」「倫敦西區滅燈關閉劇院」「新冠病毒將導致約12萬娛樂業人員失業」……每一條傳媒、娛樂、文化頭版的新聞都在告知我們新冠病毒對這些行業造成的巨大沖擊。

不止影院、劇院,每一個需要觀眾聚集的線下消費行為都被暫停、關閉,直接造成以億為單位的票房損失。

電影方面,《007:無暇赴死》《花木蘭》《黑寡婦》等年度大電影宣佈全球範圍內推遲發行、上映。電影改檔使得前期每部影片3000萬-5000萬美金的宣發費用全部打水漂。本來4月歐美即將迎來複活節大假,是如國內賀歲檔一樣的票房黃金期,但疫情較為嚴重的歐洲國家和地區已宣佈關閉電影院,德國現在正每週損失1900萬美元電影票房。一貫是電影票房主力軍的北美地區也不容樂觀,雖然商業影院靠消毒和控制售票數量堅持營業,但票房已跌至20年以來的最低。《好萊塢報道》預計,電影行業或將虧損200億美元。

禍不單行: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傳媒大蕭條

演出方面,首先,劇院演出,365天全年無休的紐約百老匯與倫敦西區兩大全球戲劇天堂先後宣佈暫停演出,關閉劇院。百老匯這一行動或造成5.65億美元的損失,西區和全英國劇院的關閉則會給29萬戲劇工作者帶來災難性的打擊。日本早於歐美在2月底宣佈暫停劇場演出,目前虧錢最高的TOP3演出已分別損失7.9億、4.2億和3.9億日元。而由於安倍政府的補助完全沒有覆蓋到戲劇行業,不堪重負的各演出方已決定於3月20日恢復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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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演唱會和音樂節,多個韓國組合取消演唱會巡演,據《綜藝》報道,韓國2020年1月的演出票房收入同比下降30%-40%。日本截止目前共暫停1550場公演,損失共計高達450億日元。隨著疫情在全球範圍內的擴散與爆發,歐美多場著名音樂節、頒獎禮、漫展、演唱會決定取消或推遲,包括SXSW西南音樂節、科切拉音樂節、公告牌頒獎禮、Met Gala等所有大型活動全部取消、改期,該名單還在隨著疫情的持續而增加。

禍不單行: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傳媒大蕭條

禍不單行,傳媒娛樂業的線下消費端被大批量暫停後,項目的生產端也因需要團隊共同完成而暫停、歇工。特別是在湯姆·漢克斯等演員確認感染新冠肺炎,病毒侵入劇組之後,電影、劇集、綜藝節目紛紛宣佈停工。

華納兄弟5部正在拍攝的大製作電影停工,迪士尼也宣佈暫停《小美人魚》與《尚氣》的拍攝,這將導致迪士尼每天損失30萬-35萬美金。數百電視劇劇組也已宣佈停拍至少2周,可以說,在追的所有美劇,電視臺和流媒體制作的都停拍了,很大程度會造成未來的大規模劇荒,影響下一季度劇集的上線數量。

影視停拍,綜藝亦不能倖免,《肥倫秀》《科登秀》《週六夜現場》等脫口秀、綜藝節目也紛紛推遲錄製。

根據《綜藝》報道,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病毒戰役中,約有12萬傳媒娛樂業人員失業。

蝴蝶效應,更多震盪在後

票房收入驟減或直降為零,項目停拍成本巨幅上升,傳媒娛樂業直接遭受的經濟損失相當慘烈。多國政府和相關機構紛紛宣佈補助、扶持文化產業,對影院、劇院減免稅收,並提供大量資金援助。對此,德國巴伐利亞文化部長Bernd Sibler表示,「文化不是奢侈品,而是與德國整體經濟系統相關的產業。」

全球娛樂業幾乎停擺的當下,遠距離線上娛樂的價值凸顯,流媒體、電子遊戲在整體的危機大潮中,受損較小。遊戲和Netflix等流媒體的股票沒有受到病毒的侵擾大幅下跌,其股票的投資風險被重新評估,成為避風港和防禦性投資的首選。

各流媒體平臺也在積極鋪設疫情期間的內容,Disney+提前三個月上線《冰雪奇緣2》,為平臺內容增量。國內有《囧媽》開先河在流媒體平臺上線院線電影,好萊塢也有夢工廠的《魔發精靈2》登陸流媒體平臺,作為唯一一部沒有調整檔期的影片,《魔法精靈2》定檔4月10日,並將於同日同步上線流媒體平臺付費點播,19.9美元48小時內有效,它能否通過付費點播收回成本,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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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環球這一舉措也如《囧媽》一樣,引起業界爭論,部分行業工作者認為此舉會進一步減少觀眾對影院觀影的依賴,也會動搖美國電影的發行規則與窗口期,更會加劇Netflix在娛樂業的巨頭地位。好萊塢的部分發行商認為,若疫情持續時間很長,觀眾的內容消費方式將會發生改變,新作品會更快進入家庭點播。但居家隔離的措施也使得網絡帶寬壓力驟增,歐盟已要求Netflix降低未來30天在歐洲地區的視頻畫質,以緩解25%的帶寬流量壓力。

在直接經濟損失之雪上,更加霜的是,傳媒、影視、娛樂業在此次病毒戰疫中受到的巨大沖擊會提高行業項目的投資風險,經濟危機時,當投資方手中的籌碼有限,便不會輕易選擇投資文化產業。與此同時,巴克萊的分析師表示,進入2021年,影視業的日子可能會更難過,因為經此一疫,損失過大的影視公司會下調作品的發行數量,許多預算較小的項目有被砍掉的風險。

此外,無法預測何時能否恢復拍攝、上映、演出等正常工作,也就意味著無法安排後面的工作行程,這必然會導致一些項目因為演員、製片人、導演等關鍵製作人員的時間表衝突而被放棄。

而在項目大批量停工的當下,歐美日韓許多演員、主持人、歌手一下暫時沒了工作,他們也如國內明星一樣玩起直播,開啟「臥室娛樂」時代。臥室演唱會、臥室音樂劇、浴缸脫口秀大批量來襲。

Seth Rudetsk與老公James Wesley在YouTube上線了迷你直播節目《Stars In The House》,每日邀請一位百老匯演員為大家送上「臥室音樂劇」,高達80%的百老匯演員參與,觀看直播的觀眾可通過The Actors Fund為百老匯募捐。

禍不單行:全球金融危機與世界傳媒大蕭條

就連一向對肖像權保護嚴格的日本傑尼斯事務所,旗下愛豆也都開始嘗試開設網絡直播與粉絲互動。

但直播雖火,並不能挽救行業的整體的損失,特別是YouTube和Instagram的直播並沒有國內直播平臺的打賞功能,它只能成為短時間內線上娛樂互動的方式之一。

1號結語

一般在經濟蕭條之時,帶有「口紅屬性」的傳媒和娛樂業都有機會逆勢增長,因為現實太難過,人們必會找點精神娛樂的作品沉浸其中。但在此次由病毒引爆的經濟危機中,傳媒和娛樂業因為需要「聚集」帶來的天然弱點,成為經濟損失極為慘重的行業之一。

全球範圍內關閉、暫停的項目清單一天比一天長,病毒肆虐傳播的太快,行業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想出切實有效的自救辦法。國內走上了「雲綜藝」之路,歐美地區會誕生哪種新品類的項目,目前傳媒業遭受的巨大經濟重創,各國各地又將如何扶持?1號會持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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