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堅持一種正道

求真——堅持一種正道


學生作文的內容寫什麼?他們的注意力傾注於什麼樣的事件?老師的要求無疑起著一種很強的導向及制約作用。而我在作文指導中,依據“大語文作文”教學觀,對學生作文的首項要求是“求真”。

“求真”葉聖陶先生曾稱為“求誠”,他曾諄諄告誡說:“在作文教學中,首先要求學生說老實話,絕不許口是心非,弄虛作假。”“求真”是古代文章家的優良傳統。漢代的王充曾標舉“疾虛妄”,“務實誠”,也是要求文章要以真實為本、為務。王國維稱“尼采謂‘一切文學,餘愛以血書者’”。這“以血書者”,已不僅是事真,而且包含了情真、意真了。梁宗岱在他的《詩與真》的序言中也說“真是詩的唯一深固的根基”。對於“求真”的作用莊子在《莊子·漁父》中說得最精彩。“真者,精誠之至也。不精不誠,不能動人。故強哭者雖悲不哀,強怒者雖嚴不威,強親者雖笑不和。真悲無聲而哀,真怒未發而威,真親未笑而和。真在內者,神動於外,是所以貴真也。”“真”是“精誠之至”,是悲哀、威嚴、笑和等諸多情感的基礎,而虛假、巧偽、裝腔作勢、咋咋呼呼,則最令人厭惡。真是文章之骨。

“對於求真”的作用我還有以下認識。

首先求真是學生作文的基礎。文章中出現虛假的東西、編造的東西,學生在為文前、寫作中是非常清楚的,按照一般是非標準,每位同學都是知其對錯的。而寫虛假的內容對作文能力的形成是沒有作用的,因他在寫作中的主觀意識和現實的表達是相互排斥的。再者,虛假的東西遠離、脫離自己的觀察、分析、選擇、判斷,即使寫出,哪怕寫得天花亂墜,天衣無縫,對學生自己來說也是飄忽不定、印象膚淺的,有時心裡是嘀咕和犯怵的。而能力和素質的形成是需要切實的理解、深刻感悟的,只有這樣才能在大腦中形成一種能力結構。而矛盾與疏離的寫作,浮漂混亂無序的寫作,對能力的形成不僅無益,反而有害。因為失真會導致思想情感、認知體驗、意識信念的扭曲和變形,哪還有什麼能力形成可言呢?

其次是培養學生健全人格的需要。誠實是做人之本,一切惡習大都從虛假髮端。我們知道人的認識是受大腦支配的,人們長期凝注於真實、可信的事物,就會形成一種以真實為務的定勢,這種定勢經長久的作用,便會在大腦中形成一種求真的心理結構,而寫作這一心靈傾訴的過程,便是人格雕塑的過程,依據暗示心理學原理,可以說寫作的過程就是一種心靈暗示的過程。我們可以從反面認識這種現象,假如一個學生高中三年寫了幾十篇作文,從第一篇開始,寫的都是虛假、編造、口是心非的內容,但我們視而不見,並且由於他“假”的精彩,“假”的亂真而常獲得我們的表揚,他也由於造假的成功而不斷獲得心靈的滿足,這對他的人格能沒有影響嗎?他的人格能健全嗎?現代社會以誠信為本,而誠信的培養應把好作文這一關,我相信它的作用是巨大的。當學生通過文字而真誠地歌哭,真誠地同情,真誠地關愛,真誠地憤怒的時候,也就是人文情懷、正義、良知等心理品質形成的時候。

求真——堅持一種正道


還有求真的寫作,我總感到它凝結著一種“氣”,這種氣來自於民族生生不息、堅持正義、追求真理的血脈,來自於淳樸、善良而真純的民族文化心理。凡是以求真為信念的人,大都是有正直的心態、有擔當意識和寬厚人文關懷的人。從“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的司馬遷,到稱作“世紀良心”的巴金莫不如此。我們要求學生寫作的求真,就是堅持一種正道,就是培養學生一種頂天立地的人格精神。我們說只有純者才能求真,只有善者才能為真,只有美者才能成真。求真說白了是一種品質,一種生命狀態,一種人生境界。所以在作文指導中,我首先鎖定“求真”,但這種求真不是對學生的一種限定、約束,而是一種真正的開放。我明確宣佈:作文所寫的內容,只要是真實的,見到、聽到、經歷過、感受過的都可以寫。你可以在文中真誠地哭,真誠地笑,真誠地怒,真誠地悲。你可以寫親戚鄰里,可以寫老師同學,還可以寫白領老闆,政府官員,自然風景等。是為“寫作內容無禁區”。但堅決杜絕內容的虛假,杜絕胡編亂造。為了做到這一點,一段時間隨筆、作文的批改,我只看內容的真實與否,凡真實的均判為優等,不真實的都判為不及格。另外還有計劃地向學生推薦景真、事真、情真、意真的文章,加以點示強化誘導。針對不少同學的編造之作、虛假之作,採用“相與析”的方法給以警示,這樣做時間不長,學生“求真”的意識便樹立起來,學生隨筆、作文中真實的觀察、思考,真實的思想、情感便呈現出來。堅持“求真”不僅使學生的寫作帶來多樣化、風格化,而且使學生形成了作為現代人應有的拒斥虛假,崇真尚實的人格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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