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
辜鴻銘
陳寅恪
⊙唐寶民 文 弘藝 供圖
民國那一批學術大師們，之所以能擁有淵博的學識，和他們嚴謹的治學態度有很大關係，從他們的背功上，就可以看出對知識的掌握程度。
清華國學院四大導師之一的梁啟超先生，記憶力十分驚人，講課時需要引用的資料典故，不用看書、張口就來。文學家梁實秋先生當年曾聽過他的課，梁實秋先生在回憶中這樣寫道：“先生（梁啟超）博聞強記，在筆寫的講稿之外，隨時引證許多作品，大部分他都能背誦得出。有時候，他背誦到酣暢處，忽然記不起下文，他便用手指敲打他的禿頭，敲幾下之後，記憶力便又暢通，成本大套地背誦下去了。他敲頭的時候，我們屏息以待，他記起來的時候，我們也跟著他歡喜。”
辜鴻銘先生的背功也十分了得，據女作家凌叔華回憶，有一回，她正在家中，辜鴻銘與梁伯一起回來，還沒坐下，辜鴻銘就把手中的一本英文版的《失樂園》遞給凌叔華的堂兄，說道：“我要你聽聽我背得出《失樂園》背不出。梁伯說我吹牛。孔夫子說過‘當仁不讓’，講到學問，我是主張一分一釐都不該讓的。”然後，辜鴻銘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背誦起來，凌叔華挨著堂兄，用手指著那本書一行一行地對照，結果辜鴻銘真的把幾千行的《失樂園》全背下來了。
陳寅恪先生對知識的掌握程度也嫻熟到了驚人的地步，講課時所引用的知識，也不用翻書，張口就來、如數家珍，而且連出處都說得明明白白，有好奇的學生記下了他所引用的資料，過後到圖書館一查，果然一點不差。據金嶽霖回憶：“寅恪的學問我不懂，看來確實淵博得很。有一天我到他那裡去，有一個學生來找他，問一個材料。他說：你到圖書館去借某本書，翻到某一頁，那一頁的頁底有一個注，注裡把所有你需要的材料都列出來了。你把它抄下，按照線索去找其餘的材料。寅恪先生記憶力之強，確實少見。”
其實，這些大師們記憶力強，只是原因之一，主要原因，是他們對知識的熱愛程度、對學問的嚴謹態度。正是由於有了這份熱愛、這種態度，才能使他們對知識掌握到嫻熟程度，終於開創了一個燦爛的時代。
本文來源：閩南日報2020/03/17 星期二 第10版 文化走廊版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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