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建下的工業互聯網,為什麼顯得“格格不入”?

文 | 陳選濱 來源 | 智能相對論(ID:aixdlun)

三月熱詞“新基建”帶火7大領域——5G基建、特高壓、城際軌道、充電樁、大數據中心、人工智能和工業互聯網,涉及通信、電力、交通、新能源、數字等多個行業,備受市場與媒體的關注。

新基建下的工业互联网,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

咋一聽,7個領域對應未來7大新技術所錨定的基礎層,5G要建基站,交通要建城際軌道、新能源要建充電樁等等,似乎沒有什麼毛病。

但是,深入來看,有2個領域似乎很難在第一時間鎖定基建的目標。

人工智能與工業互聯網作為泛概念,行業跨界與技術生態遠比前5個領域更加寬泛,無形中模糊了基建的錨點。簡單來說,底盤太大,市場或政府的行動不可能只存在一兩個發力點。

比如人工智能,細分下來,智能硬件、機器學習、交互模式、AI芯片、平臺系統等等都有可能成為該領域的基建目標。

當然,基於目前的市場的廣泛應用和媒體的大幅報道,談及人工智能,讀者或許還能找到一兩個該領域的基建著力點。

但是,兩者之一的工業互聯網就顯得有些陌生了許多。

始於產業鏈中上游節點,緊密接軌制造業的改革,工業互聯網的模式仍在探索,且向來觸達市場消費端的機會就少,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更是模糊。如今一躍成為新基建七大領域之一,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麼,工業互聯網究竟為什麼被國家層面如此看重,以至於成為下一階段基礎建設的重點領域呢?

承載第四次工業革命的期望,工業互聯網“炙手可熱”

雖然在目前市場和媒體層面的“露臉”遠不如AI、5G那麼頻繁,但是這一點也不耽誤國家與市場對工業互聯網的重視。

眾所周知,工業製造業是國民經濟的主體,是立國之本、興國之器、強國之基。攜以“工業”之名,工業互聯網作為新一代網絡信息技術和製造業融合的產物,承載著一個國家絕對分量的發展期望。

在2019年12月10日舉辦的中國移動“5G+工業互聯網”高峰論壇上,工信部總經濟師王新哲便直言,“工業互聯網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關鍵支撐。”

當前,人類社會正在經歷第三次工業革命。未來工業將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呈現?普遍認可的表述是智能化生產。

但是,若要實現智能化生產,必要的前提便是完成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最終目標,實現生產數字化的全覆蓋。

如何實現這個目標——在過去幾年內,中美德各國都曾基於本國國情提出類似的工業構想,最終在近年來的實踐與探索中,一個概念越來越清晰——工業互聯網,成為了未來工業的指向標。

這也是為什麼王新哲將工業互聯網定位為第四次工業革命關鍵支撐的原因。

當然,如今有部分言論認為工業互聯網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產物,但是就結果導向來看,這種說法是有些不理智的。

因為工業互聯網要做的更多是把三次工業革命的成果,即數字化技術,向中小企業覆蓋,實現全產業的賦能。

這是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最終導向,也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必經之路。

如何將數字化技術賦能給中小企業,這是一個問題

雖然工業互聯網是一個泛概念,但是從幾大工業互聯網企業的觀點中,我們依舊可以找到一個共同著力點。

浪潮雲在認為,發展工業互聯網的核心問題,是要打造工業互聯網公共服務平臺;樹根互聯提出的端到端的一體化解決方案,核心是打造可運營、可鏈接的平臺。

不難看出,以“平臺模式”為主要路徑成為了各大工業互聯網企業不約而同的發展方向。在國家層面,類似的思路也在穩健推動佈局。

2018年7月,工信部印發的《工業互聯網平臺建設及推廣指南》提出,到2020年,要培育10家左右的跨行業跨領域工業互聯網平臺和一批面向特定行業、特定區域的企業級工業互聯網平臺。

2019年11月,工信部繼而發佈了2019年十大雙跨工業互聯網平臺名單,進一步篤定平臺模式在工業互聯網方向上的發展方向,以平臺賦能工業製造成為標杆模式。

新基建下的工业互联网,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

那麼,對於工業互聯網來說,新基建的第一步便是加速推動不同量級的工業互聯網平臺的搭建,基於平臺模式進一步探索對中小企業的賦能路徑。

在這個過程中,浪潮雲In-Cloud提出的“1+X+N”工業互聯網平臺體系,即“1”是指工業大數據中心,“X”是指公共服務平臺和智能共享製造平臺,“N”是指包括機械、電子、化工在內的行業工業互聯網平臺和以地市為單位的區域工業互聯網平臺,形成“金字塔”模型向區域、行業遞推擴展賦能。

類似的,浙江在2018年推出的工業互聯網體系也是期望打造“1+N”格局,“1”是指培育一個跨行業、跨領域、具有國際水準的國家級工業互聯網平臺——supET工業互聯網平臺,由阿里雲、中控、之江實驗室共同參與建設。

新基建下的工业互联网,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

華為FusionPlant工業互聯網平臺則是圍繞工業企業所看重的數據、模型與服務三個核心模塊,來架構3個子平臺,分別為連接平臺、使能平臺和應用平臺,向下賦能N個行業,呈現為“1+3+N”的平臺體系。

不難理解,幾大巨頭平臺的思路很大程度上便是現在工業互聯網的發展方向。以服務平臺作為工業領域和互聯網領域融合的承接中樞,正在成為國內的主流趨勢。

同時,工業互聯網的發展模式與結果導向也決定了,在這個領域不會只是巨頭的遊戲。目前,我國大企業與中小企業的比例約為1:9。

如果工業互聯網要實現中小企業的全產業覆蓋,很顯然,僅是巨頭引領的平臺吃不下這麼大的市場,需要更多的不同量級平臺加入。

為此,除了企業級平臺之外,政府相關部門也在積極的推動區域級工業互聯網平臺的搭建,實現“並聯式”的產業升級。

2020年3月20日,工信部發布《關於推動工業互聯網加快發展的通知》,對區域性工業互聯網平臺的建設提出重點指示,如推動1000個地方骨幹企業開展工業互聯網內網升級、發展50家行業/區域重點平臺,等等。

前不久,長沙率先全國推出可溯源口罩,助力疫情防控阻擊戰,在網絡上引起不小的熱議。而可溯源口罩的背後正是由工業互聯網標識解析體系口罩溯源平臺來推動。

據瞭解,該平臺由中電工業互聯網有限公司攜手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共同打造。作為中國電子與長沙共同組建的工業互聯網企業,中電互聯具有顯著的區域服務優勢和傾向。

為此,通過此次可溯源口罩的案例,我們可以看到,對於中國的工業領域來說,若要實現數字化全產業賦能,不僅僅需要市場巨頭的引領,也需要區域企業的推進。

簡單來說,我國的中小企業分佈在哪裡(區域、行業),哪裡便需要搭建工業互聯網平臺來實現產業升級。

為什麼國家在這個節點重點推出工業互聯網?

“工業互聯網”的概念最早由通用電氣於2012年提出,但是該詞彙真正進入政府視野,進而被市場廣泛討論仍是近幾年的事情,特別是2018年由工信部的發文推動,才進一步確立“工業互聯網”在工業發展上的位置。

直至今天,2020年“新基建”引爆國內市場與媒體,工業互聯網更是一躍成為七大領域之一,順勢走紅,成為炙手可熱的領域。

那麼,又是什麼令工業互聯網此刻站上新基建的高地?值得思考,也值得討論。

在“智能相對論”看來,至少有三個維度的推動不可或缺。

其一,技術層面在於新技術的日趨成熟。

工業互聯網不是技術名次,但其所需要的技術佈局基本囊括現如今的新興技術,比如5G、AI、大數據、雲計算、物聯網等等,可以說是集大成者。

如同上文所說,工業互聯網的最終導向就是將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成果賦能給工業。為此,對技術的依賴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2019年國家級十大雙跨平臺,以新技術、新服務來構建平臺基礎的企業不在少數。比如,浪潮雲In-Cloud工業互聯網平臺正是以云為底座,基於雲服務平臺支撐能力來構建;華為FusionPlant工業互聯網平臺的雲網協同所依託的便是華為領先的聯接方案,其中5G、工業PON等都是必要的技術支持。

新基建下的工业互联网,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

其二,經濟層面在於“存量變革”的發展需求。

目前,中國經濟邁入新的發展階段,“增量崛起”和“存量變革”都是必要的驅動。但是,隨著存量時代的來臨,後者的驅動顯然需要更多的加碼。

為此,如何實現既有產業的產能優化、提升發展效率,即存量變革成為了重中之重。而工業互聯網在很大程度上,承載著工業領域開展存量變革的期望。

樹根互聯以幫助工業企業換道超車為核心價值,其中的解決方案就在於打通製造業和互聯網行業的邊界,實現雙邊流量的互通增效;用友精智則是通過提供各類雲服務,推動工業企業實現業務創新、管理改革、金融嵌入等,最終帶來更高的經營績效。

其三,市場層面在於巨頭企業的主動變革。

今天,在市場層面活躍的工業互聯網平臺一般由巨頭企業來主導。追根溯源,可以發現,巨頭企業在推動工業互聯網的起始點上,很大程度是來源於自身業務的發展需求。

海爾COSMOPlat脫胎於海爾的工廠互聯模式,隨著海爾業務的擴展和創新模式的認可,逐漸進化升級成為工業互聯網的載體,為生態夥伴進一步提供賦能;隨著中國的人力成本逐步攀升,代工業務利潤空間愈發受到擠壓,富士康也走上了工業互聯網的道路,錨定生產流程進行數字化升級,尋求製造突破。

新基建下的工业互联网,为什么显得“格格不入”?

結語

工業互聯網的走紅,看似是藉助新基建的風口一躍成名,實際上卻是中國工業製造業領域的長期沉澱,時至轉型之際,順勢成為了國家與市場向下一階段探索的指向標。

製造業的下一站,是與數字化技術協同發展的探索和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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