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傾城之戀》
《傾城之戀》是張愛玲最膾炙人口的短篇小說之一，主要是探討愛情、婚姻和人性在戰亂及其前後，怎樣生存和掙扎的一部作品。故事發生在香港，上海來的白家小姐白流蘇，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身無分文，在親戚間備受冷嘲熱諷，看盡世態炎涼。偶然認識了多金瀟灑的單身漢範柳原，便拿自己當做賭注，遠赴香港，博取範柳原的愛情，要爭取一個合法的婚姻地位。兩個情場高手鬥法的場地在淺水灣飯店，原本白流蘇似是服輸了，但在範柳原即將離開香港時，日軍開始轟炸淺水灣，範柳原折回保護白流蘇。生死交關之際，牽絆了範柳原，流蘇喜從中來，如此患難，足以做十年夫妻。
電視劇《傾城之戀》劇照
不管是白流蘇還是範柳原，都有著多舛的命運，他們呈現的不僅僅是程式化的生活，還有在個人層面上被否定的價值觀念，這也與張愛玲的人生經歷以及文學風格有關。在《傾城之戀》中，主人公們的個人命運，註定是悲劇性的。白流蘇的悲催命運來自於她不幸的婚姻以及寄人籬下的心態。在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作為書香門第的柔弱女子，並不能做主自己的愛情。她的丈夫感情不專一，視女人為手中玩物，喜怒無常，柔弱的白流蘇怎能不受到他的欺辱。不堪忍受的白流蘇，最終與丈夫離婚，她只能去投靠哥嫂家。哥哥和嫂子因為他的財產而接納了她，七八年後，哥哥和嫂子用光了白流蘇的錢，開始不停地嫌棄她。在舊社會離婚的女人，面臨的不只是世俗的白眼光，還有流言蜚語。這就註定了她的悲慘命運，不幸的婚姻讓她遍體鱗傷，親人的冷漠更讓她覺得世態炎涼。看似多金瀟灑的範柳原，也有其悲慘的屬性。範柳原生於富裕的家庭，父親商界巨擘。這位花花公子經常流連於各種聲色犬馬中，他看似多情，卻最是無情。直到他遇上了白流蘇-一個可以傾城的女子。一開始，範柳原被白流蘇身上古典的東方風韻吸引，也為她姣好的面容和風姿所讚歎，他一出場就在許多女人之間輾轉，他貪戀她們的美色，卻無意與她們牽扯一生。這就是範柳原的無情，也是他“流浪”人間，放浪形骸的原因之一。他的無情，帶著對舊社會囚禁在婚姻牢籠中女性的強烈諷刺，並且以一種調侃的意味，與這市儈的人世間進行反抗。但在當時，在虛無的世界中，這種鬥爭是無意義的，他最終還是向白流蘇低下了頭。因此，看似瀟灑的範柳原，也有放不開的東西，是情也好，是愛也罷，婚姻於他不過是束手束腳的牢籠，像是浮萍漂水，他最終也走向了最不願的結局。
張愛玲曾在《傾城之戀》的最後寫到：“傳奇裡的傾國傾城的人大抵如此，處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這麼圓滿的收場”。白流蘇，一個深受舊社會對女性的道德壓迫，才會對婚姻執著的角色，範柳原，一個受新文化思潮薰陶、對人性本身自我呼喚的角色，兩個不同思想的人，碰撞在一起，影響的彼此的人生，可以說，他們的結局就是對他們個人悲慘命運的最好交代。
閱讀更多 日出之浩陽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