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謝燁和李英,畸形愛戀中的三個人,沒有贏家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是年輕的詩人顧城著名的詩句。然而,1993年10月8日,詩人顧城,用他的黑色的眼睛,去尋找的,不是光明,而是死神。

那天下午,激流島上,顧鄉家的車庫外,顧城用斧頭將謝燁打倒在地,然後告知姐姐顧鄉。顧鄉趕緊呼叫了救護車,並報了警。救護車將謝燁送到了醫院。下午4點鐘左右事件發生,晚上七點過鍾,謝燁死於醫院。顧鄉說,她的死,與搶救不及時有關。

之後,顧城用一根膠皮金屬芯的電線,把自己吊死在樹上。

這件事發生後,顧城用斧頭殺妻後自殺的新聞,引爆了媒體。

發生這樣的事,雙方的親人,都悲傷萬分。一天,顧城的朋友找到了顧鄉,瞭解事發當天的情況,顧鄉告訴他們說,當天,誰也沒有看到,顧城是怎樣把謝燁打倒在地的。當時,地上有一把斧頭,但是,並不是那種很鋒利的大斧頭。警方事後曾告訴顧鄉,斧頭上沒有血,場面也不是當時媒體普遍報道的那樣慘烈。

當時,謝燁應該是在重擊之下,猝不及防,頭部磕地造成顱內出血,搶救不及時,以至死亡。

兩個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雖然誰也沒有看到當時的場景;但是,地上的斧頭,決不會是一把玩具斧頭,顧城殺妻,這已是不用爭辯的事實。

火車上的一見鍾情,不知是福還是禍。

1979年夏季,23歲的顧城與謝燁在火車上相遇,顧城寫道:

我們是怎麼開始談話的,我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你用清楚的北京話回答,眼睛又大又美,深深的像是夢幻的魚群,鼻線和嘴角有一種金屬的光輝,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給你念起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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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下車前給謝燁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的是他家的地址。

後來,謝燁還真的按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顧城的家,當她見到顧城時,對他說:"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個騙子,看看你給我留的地址是不是真的。"

那天分別,謝燁給顧城留下了她家在上海的地址。

顧城從北京趕到上海,追求謝燁。當時,謝燁的父母並不喜歡顧城。顧城做了一個木箱,放在謝燁家門前,每天在木箱中睡覺。那木箱像一口棺材一樣,橫在謝燁家門口,也太不吉利了!

從1979年到1983年,顧城在這四年裡面前後去了上海六次。最後,謝燁的父母默認這個準女婿了。

1983年8月5日,謝燁與顧城結婚。可惜這段婚姻只持續了十年,最後以悲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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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底線的縱容,是危機的開始。

謝燁對顧城的縱容是沒有底線的,顧城大謝燁兩歲,但是,婚後的顧城,卻習慣了依賴於謝燁。

1986年,在昌平詩會上,英兒結識了顧城,並且很快就被顧城所吸引,她對好友文昕說,她每次見到顧城"像進殿堂朝聖一樣,我的精神世界被他的光環所籠罩"。那年,顧城30歲,與妻子謝燁結婚已3年。但是,這卻沒有能阻擋住英兒對顧城的喜歡。

1988年,顧城被聘為奧克蘭大學語言文學系研究員,有了正式工作,顧城夫妻定居新西蘭。如果繼續這樣的日子,他們的生活也許會春光明媚。但是,顧城卻認為,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顧城嚮往自由,他看上了奧克蘭海灣的激流島,辭掉了大學工作,去荒蕪的島上寫詩。沒有了生活來源,他們就養雞養鴨,開啟了男耕女織的生活。而對顧城的決定,謝燁選擇的是包容和順從。

昌平詩會之後,英兒多次表白了她對顧城的愛,此後,在顧城的心中,也再難以放下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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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成全顧城和英兒,1990年7月,謝燁拿著賣雞蛋得來的錢,給李英買了張機票,一切繁雜手續,都是謝燁為她操辦的。李英來到了新西蘭,開始三人同居的生活。

對此事,謝燁說:"有人說我很傻,甚至懷疑我根本不愛顧城。其實我是太愛他,才為他們做出了許多的犧牲。"

李英在上島之前,在《詩刊》編輯部工作,她已經是劉湛秋的情人了。劉湛秋對她說,為了他的女兒的面子,他離了婚,也不能和英兒結婚。這對英兒造成了傷害,與比她大28歲的劉湛秋相比,她以為顧城能給她更多的愛,可以讓她擺脫痛苦。所以才來到了激流島。

謝燁把李英接上島來同住後,日子過得比以前更苦了。以前,她只是伺候顧城一個人,現在要伺候兩個人。這時候的謝燁,好像已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彷彿她的存在,就是為了伺候顧城和李英。

而顧城,卻以為他是生活在女兒國裡。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兩個女人的愛。

日子長了,謝燁感到了危機,覺得自己必須有所行動。於是,1992年3月,謝燁聯繫了德國方面,獲得了DAAD提供的創作年金,邀請顧城前去文化交流及創作。

而此時,顧城已經在靠領取政府的救濟金來維持生活了。他們家一年多來,沒有了奧大的薪水,每週,還得還銀行的貸款,還有他們的兒子木耳,所寄養的家庭那裡,也必須支付費用。

莎士比亞所說的:“熱辣辣的情慾,冷冰冰的錢袋。”是當時顧城處境的真實寫照。

顧城、謝燁和李英,畸形愛戀中的三個人,沒有贏家

家庭和愛情,都需要經濟作基礎的,沒有經濟做保障,一切都難以維繫。而此時,德國方面提供的條件,是很優越的,只要完成了這次任務,房子的貸款可以輕鬆還清,顧城沒有理由不去。

顧城夫婦去德國後,李英和50多歲的英國移民約翰勾搭上了,之後,雙雙飛往澳大利亞。

對李英的離開,謝燁是這樣勸說顧城的:也許英兒是不願過名不正言不順的日子,才離開的。是啊,難道當小三,還能名正言順嗎?

謝燁協助顧城寫《英兒》。

莎士比亞說:“每一杯過量的酒,都是魔鬼釀成的毒汁。”

顧城、謝燁和李英,一起在島上生活了一年零八個月,這種畸形的愛戀,讓三個人都感到了絕望。謝燁原以為英兒的離開,會使三個人都得到解脫,可是,她沒想到,英兒離開後,顧城非常傷心,他的精神,幾乎陷於瘋狂,他總是想自殺。

謝燁就勸他寫一本書,以此來紀念他和李英的愛情;同時,也能使他走出憂傷。於是,顧城開始寫《英兒》。

顧城、謝燁和李英,畸形愛戀中的三個人,沒有贏家

顧城開始寫作《英兒》了,寫作方式是,他口述,謝燁為他打字。丈夫和情人那些如詩如畫的纏綿,如夢如幻的恩愛,所有的細節,都是謝燁一字一句打出來的。

其間,顧城也許忘記了,謝燁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夢想,有愛的女人。他不知道,謝燁的手在為他打字,淚,流往心裡;心,在流血。《英兒》一書中,顧城對英兒的愛有多深,對謝燁的傷害就有多深。

顧城漸漸明白了:李英其實是一個很實惠的人,很世俗的人。她和劉湛秋在一起,是為得到《詩刊》編輯部的一份工作;和自己在一起,是為了出國;和老約翰結婚,是為了得到一張綠卡。

而此時的謝燁,也開始反思了:自己還要和顧城繼續過下去嗎?自己還是原來的那個謝燁嗎,還是那個顧城所深愛的女人嗎?

謝燁決心離開顧城,引來殺身之禍。

謝燁沒有底線的縱容,換來的是看到丈夫與英兒的恩愛。其實,這樣的日子,已經讓她厭倦了。她想離開顧城,想換一種活法。

謝燁在絕望中結識了德國的朋友——華裔流體力學博士陳大魚,這個博士生,教謝燁開車,帶謝燁逛商場購物,讓謝燁突然覺得,原來生活還可以這樣美好。

大魚愛上了謝燁,並追求謝燁。謝燁在大魚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掙脫黑暗的曙光。她決心和顧城離婚,接受大魚的愛,帶著她和顧城的兒子小木耳,離開顧城,離開激流島,和陳大魚遠走高飛。

但是,謝燁遠走高飛的願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她的生命,在激流島上畫了一個悲哀的句號。

李英的結局。

李英跟著老約翰來到了悉尼,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可是,老約翰很窮,不能養活李英,她只能到一家咖啡店去工作。

顧城去世後,李英和老約翰離婚,並寫了《魂斷激流島》為自己辯白。書中,她說,顧城是個強姦犯。因為他是在她不清醒的時候進入了她,她第二天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1994年李英回國,和劉湛秋再度聯繫。

2002年3月10日,李英發表《愛情伊妹兒》。李英是插足陳湛秋家庭的小三,但是,在這本書中,她在寫自己和陳湛秋之間苟且時,毫無廉恥之心,全是滿滿的得意。

李英的這兩本書,充滿了謊言和虛偽,被許多知情者罵得狗血噴頭。

顧城、謝燁和李英,畸形愛戀中的三個人,沒有贏家

後來,李英被查出是鼻咽癌晚期,她拒絕西醫治療。從確診病情開始,李英就幾乎不再見任何外人,尤其是華人。

2014年1月8日,50歲的李英在悉尼的一家醫院裡去世。去世時,她曾在《愛情伊妹兒》中,稱為"永遠的情人"的那個人——陳湛秋,並沒有陪在她身邊。她孤獨地離開了人世,骨灰安葬在悉尼東面近海的陵園。

畸形愛戀中的三個人,沒有贏家。

顧城:童話詩人顧城,是一個巨嬰,一個沒有擔當的、殘忍的丈夫。他雖然是朦朧詩的領軍人物,但是詩人的桂冠,並不能掩蓋他殺妻的事實。

謝燁:愛顧城,她曾是一個顧家而又能幹的好女人。但是,她對顧城沒有底線的順從和縱容,已為他們的愛情和婚姻,埋下了隱患。

當她想追求新的生活時,顧城的斧頭,砍碎了她的美夢,幸福與她擦肩而過,她只能與顧城共赴黃泉,這大概就是她的宿命吧。

英兒

:英兒是人人唾棄的第三者,人們都認為,顧城夫妻是因她而死。

其實,她也是挺可憐的。顧城夫婦死後的一段時間,她根本不敢在華人圈裡露面。後來,《英兒》出版後,她更是覺得自己被人剝光了衣服。

有人說,就算沒有李英的介入,顧城也一定會死,英兒只是像一隻莽撞的鳥,自己投進了一個沾滿毒汁的荊棘叢裡。

這三個人,顧城輸給了他的偏執、自私和殘忍。謝燁輸給了她沒有底線的愛和縱容。李英輸給了她對道德倫理的藐視。

激流島上,畸形愛戀中的三個人,沒有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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