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霞春夜

鴻浪推波,層層晚霞浦山原。落幕夕陽,沐沐相映雪中蓮。

——題記

白日茫茫,人群交錯,早春便顯得如此這般熱鬧。賣菜的吆喝著,買菜的嚷嚷著,雖每次少個兩毛二角,但人心中的不寧也就淡了,或許下次,價格又漲了不是。擦肩而過的緣分,嘮嗑客套幾句,陌路人也就散了;樓下的茶館在一片死寂後,仍輪轉著風水;菊花枸杞茶,加幾塊冰糖,甜滋滋的,或許,也就是等待大人們玩牌的唯一寄託,用吸管攪動著一朵朵菊花,淡黃色的花瓣也就隨著巨大的風暴搖曳生姿,歸於壺底,等待久了的煩躁,在綠陽下,沉澱、湖靜,身呼、心落。

魯迅先生說過:“時間就像海綿裡面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但,海綿中的水終有擠光的時候,那麼當一塊海綿,失去了曾經的溼潤,一場唯美的天鵝夢,也就期待中的散了。曇花開放於一念之間,當然在這世上能欣賞這曇花的,要麼就青絲變白髮,要麼也就歸於平凡吧。如果說白日的熱鬧是常態,那麼在這月森寂靜的地方,便是一天中最美的地方。“砰!”是敵人來了?但這也就是霹靂罷了,光的閃過是斷腸人的鄉思,聲便是吶喊,是哭泣,在孤獨中折磨,在恐難中長大,暴雨不會兒,也就來了,瞬時傾盆,不如絲輕盈,垂落轟擊這世上一切的汙穢,泥澀、苦筏。來勢洶洶,走!不過悄無聲息。

人間的洗禮,燥熱平靜,苦海美哉,乾枯的海綿也顯得那麼飽滿,似乎做好了迎接新生的明兒。花苞眠了,美也就綻放了,雲層漏出了半牙月角,聖光灑在了夜裡最沉默的花兒身上,靜靜的,悄悄的,卻在不經意間,留下了心間最好的回憶,“一染曇花百念空,淨香吹遍古禪風。”在一層復一層的暈染中,色淡了,一日的惱,去了——散了。


落幕霞春夜


時間是一場一去不返的旅行,買了去車票,卻沒有回車票,而且一經售賣,不予返還。前頭多姿多彩不易珍惜,中間後悔莫及,後頭拼命追趕;或是一場暴雨,來勢洶洶去也洶洶。冬去春來,日復一日,不知何時,某天某夜某人,就隨月亮而去,化作星星,但也熄滅卻了,存在也不在了,這就是人生,閉上眼,我活著,在夢中;睜開眼,我死了,在人間。相似曇花,只開在寂寞裡,因為那是心中的太陽,沉寂在熱鬧中,或許在夢裡,那就是有著月亮的白天。

今日太陽仍是那樣的晴朗,光彩奪目,人群來來往往,好似於昨天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來過,他又消失了,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別人的記憶裡。沙子,堆積成了生命的河,時間或許也就永遠停留在侏羅紀的洇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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