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從不以俗豔為美

曾幾何時,那因20世紀的上海而被貼上了中國文化與審美標籤的旗袍,已不復往日的繁華。現世的上海弄堂也鮮有綽約身姿的妙齡女郎熙攘在樹蔭下了。起源於19世紀清朝旗人的寬大長袍,經歷了三百多年改良與創新的它,在穿越古今的道路上從容地褪盡昔時芳華,不驕不躁地在新世紀裡承載著別樣的情懷。

從五四運動到婦女解放,旗袍在歷史上承載了很多情懷,但其中最為本質卻是它那從生活的表象剝去後所剩下的柔軟。那柔軟,在民國才女的文字之中,在電影人的影像之中,更在時間的流轉之中。

旗袍,從不以俗豔為美

裁剪旗袍的手藝人在午後踩動著縫紉機,溫和的暖陽從窗外躍進來,透過窗紗在地上形成光斑,粉塵在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手藝人時而抬頭看看天花板,時而比弄著皮尺規劃著旗袍量長。時間悄然地從手藝人的指縫中鑽過,在他們的鬢髮、眼角和手紋留下一個個調皮的小尾巴。從容勾兌了優雅,優雅勾兌了女人的憧憬與留戀。精湛的剪裁和細膩的觸感使得旗袍被勾勒成一種儀式符號。

它不僅在歷史中,更在生活裡。

記得母親有一件墨綠色的布旗袍,低調的花從襟口處一直開到了岔口處,含蓄隱忍但又不失芳色。母親每次拿出來穿都會很隆重。旗袍要先整齊地擺放在熨燙板上,整理好衣襟和袖口,再用熨斗如輕撫一般劃過每一寸布料。頭髮則是要全部梳到腦後挽成髮髻,然後將素雅的髮簪別在髮髻的一側。接著便是要仔細地對著鏡子描眉。時鐘在滴答滴答地走,母親始終沉浸在自己的儀式裡。她將這一生的欣喜與失落都兜進那高領旗袍裡,拘謹婉約,在不知不覺中將品性淬鍊成一朵優雅的花,別具雅緻。

旗袍的魅力,不是視覺上觸目驚心的豔麗,而是在索然無味的日子裡它會潤飾著每一滴的光陰,或柔情似水,或光芒萬丈。正如母親,穿上旗袍後眼眸裡始終光亮,笑容始終溫柔而磅礴。旗袍不僅在生活被繾綣成藝術品,它也在無言的潛移默化中被一次次拉進低吟淺唱的審美活動中。

旗袍,從不以俗豔為美

在王家衛的電影中,就一直繞不開旗袍這個審美話題。作為基本的審美元素,旗袍彷彿第二種語言,將電影裡女人的心理活動詮釋得淋漓盡致。從張曼玉《花樣年華》在昏暗弄堂裡綽約的身影,到章子怡《2046》曼麗柔美的腰肢、鞏俐《愛神》美豔與頹靡的結合、宋慧喬《一代宗師》高貴嫻靜的氣質,女人靈魂中一切理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都融進了旗袍的一針一線之中。那被包裹的身軀,或熾熱或雅緻,都在這色彩與光影的二維話語中悉數沉澱,最終流轉成時間裡的優雅。

“繁花落盡君辭去 只道昨日已成風。”無論來時路是昏暗的老巷,還是明媚的蔭道,都只能往前看,將所有的可能性都看作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經歷。無論未來是大風大雨,還是晴朗陽光,都只需見招拆招,沉著應對著命運的饋贈,就像電影裡的女子,穿著旗袍,堅定而勇敢地過著柴米油鹽的生活。

儘管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正快速地運轉,企圖將我們撕扯得離本心越來越遠;儘管身不由己的我們仍被現實中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所左右,但生活的分分秒秒都可以被儀式化,儀式感從來就只是靈魂深處修養的問題。

旗袍,從不以俗豔為美

世界上的每個事物都可以是一個文案,就像王家衛的電影是關乎旗袍的絕妙文案,人也可以呈出獨特的文案。不同點在於,呈現給世界關乎自身的文案只能由自己構思和創造。現實中太多的猝不及防讓我們無法避免面對那些不美好的文案,或是利益衝突,或是誘惑紛擾,但我們仍有權利選擇避重就輕,在涵養中在內心中保持潔淨,同時間綿綿細語,在優雅的儀式下創作出關乎自己的獨特文案。

在一定程度來說,旗袍可以算是中國女人的精神圖騰。儘管在如今的生活中,女人在職場的戰袍大多替換成了中性著裝,相對而言旗袍已經淡到生活的邊緣。但旗袍針腳裡的故事,卻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矛盾性。正如旗袍設計裡保守貴氣的高領與開衩的裙角,有點衝擊,又相得映彰。

愁緒帶著點溫潤,含蓄又顯出點傲氣,始終不卑不亢,淡雅端莊,它們藉著時間的包容,分毫不吝地被揉進物質的精神裡,揉進包含著女人的點點滴滴裡。

身為女子,內修為巧心,外修則顏華,謂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宜室宜家,爾亦至尊,不蔓不枝,此為東方優雅女子之上品也。

古有:風,雅,頌,今有美時光女子學堂,特為女子量身定做:才,德,慧課程,令女子不負光陰不負己,別數日當刮目相看,一娉一笑能勝千軍萬馬;一茶一畫可踏萬水千山,亦足以技藝傍身謀生。

是日也,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覽流觴曲水之盛,現誠募各地佳人學員,亦靜待爾等有識之士來遊目騁懷,共商未來。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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