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馬的悲喜Vs戴面具的伯樂

當前眼下,求職如求生。

在職場當中,想幹好的初衷與始終幹不好的結果不是正相關,而且有一種流行心理:都認為自己就是那匹等在閒在槽頭或誤作駕車的千里馬,總愛哀聲連連地慨嘆生不逢時、伯樂難求。要想戳痛神經,就要分一分千里馬兄弟們的品類等級,拆一拆伯樂們所戴的真面具。

為了因果呼應,先介紹介紹伯樂的家世流源。當然,本人非歷史考古專業,伯樂的家譜世系無從考證,只有藉助道聽途說和乾坤挪移,聊個大概的情形。

千里馬的悲喜Vs戴面具的伯樂

伯樂,是一個人的綽號,或者叫做江湖名號,這大神的本名叫孫陽。孫陽同學獲得此稱號,與秦越人因為醫術高明而被稱為“扁鵲”一樣。說起來,伯樂與扁鵲有些可比性:一是專業——伯樂的職業是獸醫,扁鵲的職業是人醫,屬於用藥治病的同行,能留下名姓和江湖賀號,想必應該都是屈指可數的業界高手高高手。二是年代,同屬東周一代治下,一個生在春秋前期,另一個生在戰國中期,就是那個大量學術技術大仙普降人世的春秋戰國時期;都特別長壽,伯樂長扁鵲不到三百歲,據傳,伯樂陽壽71,扁鵲享年98,這二位在當時的生活水準之下,肯定是神仙級別的存在。三是成就,春秋前期,可能因為生產方式轉變和軍事發展的現實需要,馬這種牲畜的數量和質量是小國寡民生產力高低的絕對代表,所以,孫陽同學選擇了畜牧獸醫為自己畢生職業,並憑藉獨步天下的本事拿了一個“伯樂”的榮譽稱號;戰國中期,群雄躍躍欲試,都打算厲兵秣馬參與天下逐鹿,人就成為軍事、生產的突出要素,尤其是人才,誰能把天下高手收在麾下,必然能稱王稱霸,秦越人看準了風口,選擇了醫療衛生作為自己事業追求,同樣是以回春妙手摘得了“扁鵲”名頭。

小結一下,闖下一個名頭,三個關鍵指標要素:時代需要、專業方向和業內成就。時代是謂天時,專業類似地利,成就比若人和。

千里馬的悲喜Vs戴面具的伯樂

穿越容易跑題,還是回到伯樂與千里馬的現實撕逼上來。

為了不陷入專業陷阱,以下會把“千里馬”和“伯樂”的現實類比混同起來,如果閱讀的過程當中引起不適,請及時剎車忽略。

假設,咱就是一匹千里馬,在同事中和領導眼裡應該算稀少品類,雖不敢說百里,至少該是幾十裡“挑一”,所以,咱才有了“千金易得,一馬難求”的自我驕傲。

以下劃重點:擅自對號入座者,後果自負。因為俺拖著半大不小的年歲,斷然不會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辛苦單單為了一個茫茫人海中的你而掰扯那點破事兒。不是我太無情,而是你愛多情,多情傷心;不是我有心,而是你總多心,多心勞神。

按照獸醫伯樂所處時代的分類標準,馬的種類劃分為:種馬、戎馬、齊馬、道馬、田馬和駑馬六類。白話翻譯過來,六類馬分別用於配種、征戰、儀仗、快遞、狩獵、雜役,似乎唯獨沒有千里馬一說,因為,伯樂孫陽的千里馬標準是能“日行千里”,分類標準不同,六類是用途,千里是遺傳能力。

暫且放下什麼日行千里這一說,動車飛機不好嗎?非要騎馬日行千里?呵呵~~咱得先有自我認定的勇氣,咱就是千里馬,那麼咱自然是歸於戎馬、齊馬行列,至少是道馬。那麼問題來了,咱究竟算是哪一類馬呢?領導會如何待見咱呢?

千里馬的悲喜Vs戴面具的伯樂

先分一分千里馬們的等級品類。

假定咱是戎馬,那需要有速度、有耐力,交兵見陣仗,不畏箭矢,向前向前一直向前,不是壯烈死殉就是鞭敲金蹬。這是哪一類人?大概應該類比在工作中能啃骨頭、敢頂敢扛的角色——扛好了,你是干將,幹差了,你是罪人!平日裡,領導會養著咱,草料上不多喂、不少給,刷洗飲遛這類的小事兒也不讓你閒著,一旦有了戰事,衝鋒陷陣的就是你,死不收屍,傷不再用,勝可添料。

咱若是齊馬,必須要有威儀莊表,拿得出手,鎮得住門面,撐得起場面,能提高領導的交際顏值,類比那些能說會道、善於溝通、左右逢源、背景顯赫、師出名門、收藏歲月的主兒,能替領導拿下“冷硬強客戶”,能為領導探聽收集各種“內情細報”、打通勾連“關鍵節點”、應付各種專業刁難。領導會供著咱,會給你各種如配飾一樣的榮譽和名號,作為領導的護法和頭牌,巡迴表演在考察、調研、講座、座談、培訓、迎檢、報告、表彰等各種場合,擺個座籤就是資歷,籤個名姓就是行家,賺夠了風頭,擺足排場,稍不留神,還會進位榮升。有的即使退休,還會被返聘,老薑尚辣,多刷幾次臉,又少不了銀子,何樂不為?

再看看道馬,那應該是能熬夜、肯加班的苦逼馬兒,有連續作戰的長性,有隻跑不說的一貫作風,有風裡雨裡夜裡夢裡始終在線的常態,直到自己退休或者累死倒斃換下一匹馬為止。領導用咱,那是騎上就走,揚鞭就跑,哪裡管你寒假、暑假、年假、病假、事假、例假,屁股上還不時被招呼鞭子,夜裡泡桶面,更深合衣眠,送的都是急件,帶的都是細軟,跑的都是長途,一路上不能東張西望,不敢好高騖遠,沒工夫思前想後,沒辦法選擇近道平道,淌水過河,穿林過寨,深秋一身雨,寒冬四踢霜,直到齒危發禿慢病纏身,在一個接著一個等待中,歸於結局的宿命。

千里馬的悲喜Vs戴面具的伯樂

再拆一拆伯樂的面具。

伯樂是一個褒義的稱號,如一頂帽子,誰都願意戴,特別是領導,知人善任可是領導們夢寐以求的高配口碑,儘管多數只是寫在A4紙上的評價認定裡,不見得埋在骨子裡。

此前所亂論(注:千萬不要讀顛倒的一個詞)的三類千里馬,都需要伯樂,伯樂是誰?當然是千里馬們的發現者、利用者、使用者,或稱為東家的上司、領導。三類馬都是領導的常備軍,善於多馬種(容易被反射弧掃描成種馬)作戰,必定是一位藝術高超的出色伯樂。為了都心知肚明的避諱,這段從簡,雖然咱不是什麼高手,也本著點到不傷人、說到不說破的和諧規矩,走起。

為了迎合只談問題不擺成績的的大眾口味,伯樂們大凡有這樣幾類:

作為發現者的伯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現了為自己所用的人,有點眼界的會放眼圈外,譬如隔壁的賢侄、表妹。幾頓小灶下來,伯樂們極大地發揮了舉賢不避親、選才不嫌遠、用才不心疼的一貫套路,神來一筆地給親信知近貼上了千里馬的標籤,曲徑通幽地完成各種暗度陳倉式的人事調動,口是心非地把加班加點的苦逼崗位“重用”給了有能力的人。一番操作下來,最終達成了“人盡其才”“你稱心我如意”的共贏,一頂伯樂的花帽戴得冠冕堂皇!

作為使用者的伯樂——伯樂們常有三個標配口諭:用你是人情,不用是考驗;急難險重用你,是信任有加;論功行賞沒你,是綜合考慮。一貫的套路:只要結果不問過程,完成了是本分,搞砸了有責罰。事情交給了你,結果出彩兒,自然治下有方;如果丟醜,定是不堪大用。伯樂們自己坐莊,自己壓寶,千里馬們就是荷官和看客。此時的伯樂是什麼角色?回答:是等著領功受獎的馬上將,是旗幡後傘蓋下的本家主,是馬背上心急火燎的館驛卒。伯樂說:馬是用來用的,不是用來養的,單純的養馬跟養汗(此處不需腦補)一樣可笑!

作為利用者的伯樂——一朝坐定了中軍寶帳,為了充分利用好自己手下的各色馬兒們,朝夕之間不乏號令翻飛,行止之時常有訓諭連篇。為了這一方水土的長治久安和自己的速升快晉,需要千里馬的鮮血熱汗為本帥的積功累勳,為本座承接的各種事務責任左接右搪、東擋西殺;需要千里馬前倨後奉地為老夫保駕護航,萬里飛書替末將奏疏表功。

總結三點:

不承認自己是千里馬的馬可能是頭騾子。

不戴面具的伯樂不是好獸醫。

只看文不轉發的不厚道。


千里馬的悲喜Vs戴面具的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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