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子對病榻上的女間諜說: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歸處

小說:王子對病榻上的女間諜說: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歸處

一個醫者剛剛診完脈,起身對腹子和田地道:“鉅子、太子,情況不妙啊!這是寒熱之症,此症無藥可解,只能用藥力平緩症狀,能否痊癒全憑天命。可是羽楚姑娘看來已經用內力強行壓抑症狀很久了,旅途勞頓又未能及時休息、進藥,恐怕……”

田地聽罷心中咯噔一下,所謂寒熱之症就是瘧疾。這疾病在古代由於瘧原蟲寄生蟲的性質,乃是不治之症。而且即使依靠自身免疫力扛過去,因為寄生蟲的性質還會不斷復發。發作時時冷時熱,前一刻還感覺在冰窟中,後一刻就感覺在爐子上烤,致死率極高。

這時羽楚正是寒冷的階段,面色蒼白無比,她睜開眼睛看向田地,滿眼歡喜。田地連忙到床前。羽楚從被子中伸出手握住了田地的手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

田地點點頭道:“是,你幫了我的大忙。”

羽楚虛弱的笑了笑道:“那就好,可惜我這隻沒有歸處的蚍蜉,再也看不到你創造的那個新世界了。”說著手一滑鬆開了田地,閉上了眼睛,準備就這樣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羽楚對田地的情誼,從羽楚為他擋箭的那一刻起他都看在眼裡。田地又並非無情之人,然而羽楚間者的身份,使得田地的心防一直難以卸下。如今墨家已經歸於自己麾下,這重心防終於轟然倒塌。如今見到羽楚為了實現承諾,竟然強壓病痛直至如此,田地的心猶如融化了一般。

田地第一次主動緊握住了羽楚的手道:“我心愛的蚍蜉你聽好了:從今日開始,我田地就是你的歸處。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創造的那個嶄新的世界。”

羽楚扭過頭淚如雨下道:“沒用的,我知道這病,也知道我的身體,我扛不過去的。”

田地扳過羽楚的腦袋道:“羽楚,過去是我辜負了你,但是我希望此時此刻你能夠撐下去,讓我有一個補償的機會。還記得麼?我說過我從來不說謊,我說有辦法救你就一定有辦法救你。”

羽楚睜開眼睛,滿眼淚水中閃過希望的光芒,她緩緩道:“真的麼?”

田地整理好羽楚的頭髮,在羽楚的額頭輕輕親吻道:“等著我。”

田地起身道:“劍心姐、純熙你們跟我走。玄明先生還有這位醫者也跟我來。”

眾人出門上馬,跟隨田地向鑄幣廠方向疾馳。田地要尋找的正是黃花蒿,也就是青蒿素挺純率最高的一種青蒿。而青蒿素就是幫助屠呦呦獲得諾貝爾獎的治療瘧疾的特效藥。

可是如今已經是冬至,雖然今年山東天氣偏暖,但是遍地草木也已經黃了一半。田地思慮半響,才想到鑄幣作坊日夜爐火不息,而且大量傾倒冷卻用的水,那裡溫度應該偏高或許還有青蒿生長。

眾人縱馬到達,田地果然見到荒草之中有一片青蒿還是綠的,莖葉微微發黃正是黃花蒿。田地大喜下馬拉過醫者道:“醫者您看,這是不是青蒿?”

醫者查看一下後道:“這確實是青蒿,不過是最下等的草藥,並無什麼獨特療效啊?”

田地卻道:“這您就不用管了,劍心姐你回宮給我找十幾個機敏的宮女和花匠過來。”

鍾劍心得令上馬,田地又對玄明道:“玄明先生我需要構築十棟暖屋,要在隆冬季節也能保持春天般的溫暖,裡面還要有燈火保證徹夜通明。不用顧慮錢財,越快越好,我要在裡面種植青蒿。”

玄明點頭道:“這個簡單,夯土屋修起來很快,我馬上召集人手通宵施工,明天早上就交給你。”

田地從懷中掏出一袋金豆子和一個東宮令牌道:“這些拿著有需要的地方可隨意支配。”

玄明接過東西施禮也上馬奔臨淄方向。田地則帶著趙純熙和醫者在青蒿中採摘青蒿尖端的嫩葉。不一會兒就摘了一捧。

田地將趙純熙和醫者留在原地,囑咐他們安排宮女繼續採摘嫩葉和青蒿的種子,讓花匠將還比較旺盛的青蒿挪入暖屋。

田地則帶著嫩葉返回羽楚姑娘處,以冷水榨汁再用紗布過濾,用蜂蜜混合喂著羽楚喝下。晚上趙純熙帶著一批嫩葉返回,田地再次如法炮製。

次日玄明當真好手段,組織數百個工匠一晚上就把暖屋修築起來。花匠又將部分青蒿移入暖屋培植,總算是有了穩定的青蒿來源。

之後數日,田地都寸步不離守著羽楚,日日陪她喝藥、進食,連臥榻都放在了羽楚房間的外屋。

連腹子都看不下去道:“太子您的身份何等尊貴,這樣恐怕不合適吧?”

田地卻笑道:“先生一生傳揚兼愛非攻,怎麼此時倒迂腐起來了?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傾慕羽楚姑娘的普通青年男子吧。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十多天之後,羽楚的病情日益好轉,田地的心終於放下。說實話,對於使用這種原始的方法提純青蒿素是否有用,田地的心一直懸著。

一日夜,田地正在羽楚房間內的書案旁看著學子們呈上來的策論,卻見羽楚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坐起身子道:“太子還未休息呢?”

田地見她醒了,就過來坐到她的床邊道:“嗯,就快了,你怎麼醒了?”

羽楚用手指輕輕理了理頭髮道:“都睡了這十多日了,也該醒了。”

田地用衣袖擦了擦羽楚額頭的汗,又握住羽楚的手道:“這兩日沒有再感到發病吧?”

羽楚低下頭有些嬌羞道:“嗯,就是還感到有些虛弱。”

田地笑道:“那就好。”

羽楚咬了咬嘴唇,抬頭看向田地,碰到田地的眼神又慌忙低下了頭道:“這段時間辛苦太子了。”

田地卻摩挲著羽楚的手道:“以後私下裡不要叫我太子,叫我……嗯……田郎吧,來叫一聲試試。”

羽楚笑著害羞的低下了頭,半響才緩緩道:“田郎……”

燈影恍惚之下,那欲拒還迎的嬌羞,那被汗水打溼的襯衣襯托出的胴體。兩人積壓已久的情愫終於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傾洩而出。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外屋守候的鐘劍心聽到響動,先是咬了咬嘴唇,而後又轉瞬釋然了,神態自若關上房門去門外守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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