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雄争辩道：“暂时的杀戮，是为了永久的和平，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很好，听上去很有道理！”褚乾淡淡笑着，然后说道：
“杀戮和征伐，对于强势的那一方来说，似乎很公平，似乎理所当然！可是，对处于弱势的那一方呢？谁能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背叛甄离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把原因说出来，也就是说，你是第一位听众！”
“夏国军队在烽火城疯狂杀人，你大概是知道的。甄离说，那是夏国攻打黎国的前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谎言，然后我带领飞羽军去偷袭夏国帝都银风城！”
“可是，当我到达夏国的时候，发现那里的民风很淳朴，士兵很善良，甚至连城墙和护城河都没有什么防御工事！我当时感觉很奇怪，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长期处于和平，没有斗争经验的国度……”
“等我明白这些的时候，我和我的士兵，已经被当做侵略者，被试图保卫国土的夏国士兵围起来了！飞羽军凭借两万人，打败对方三十万大军，攻破敌国帝都，杀死夏国皇帝，听上去是多么英勇的事迹啊，可实际情况呢，并不是飞羽军真的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因为敌方士兵长期处于安逸和平之中，基本没参加过像样的军事训练！”
“试问，一个长期处于和平之中的军队，能有什么惊人的战斗力呢？他们的人数是我军的十五倍之多，但依然龟缩在城墙内，被突如其来的战事吓得瑟瑟发抖，一支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不远千里去烽火城杀人，他们有什么理由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阴谋，甄离一手策划了烽火城的屠杀，然后借助战争，占领了夏国的地盘！”
“我杀死了夏国皇帝夏凌山，他至死都没有一句怨言，然后我回到了庆安！甄离准备了庆功酒、勋章和大堆的谎言迎接我的凯旋，而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在意的是，一个人为了自己的野心，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杀死那么多人，甄离为了达成阴谋，居然拿烽火城数万军民垫背，而那些人，是他的子民，将他称作万岁！”
听完褚乾的叙述，万雄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下来：“当时我在外戍边，所以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清楚！”
褚乾坦然道：“没关系，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急于相信我，而是敬佩你的为人，不想让你错失真相！”
一直躲在暗处的冷森见万雄似乎被褚乾说动了，现身提醒道：“万将军，千万不要相信这名叛国贼的一派胡言，实际上你也清楚，陛下是雄镇一方的明主，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烽火城的屠城事件，明显就是夏国派人干的，陛下怎么可能让烽火城的黎民白白牺牲？”
褚乾冷笑几声，别有意味地说道：“甄离的确是明主，朝中大臣和不知真相的百姓都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在歌颂他的伟大，而没人去探究战争背后隐藏的阴谋！”
“你……你，你这个叛徒，休想污蔑下！”冷森惊骇地望着褚乾，这件事情属于绝密，冷森由于跟皇帝走得近，所以了解一些，但知道的内容十分有限，他怎么都没想到，褚乾居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内幕。
褚乾冷笑道：“怎么，你承认我说的是实情吗？”
“不，你撒谎，你在蓄意抹黑陛下！”冷森像发狂了一般，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万将军，这人是个骗子，你千万别上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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