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點高校改革

今年的諾貝爾獎的頒發已經來到了。從結果來看,今年我國無人站在領獎臺上。據此,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國從媒體到網友又出現了對我國教育的質疑以及對比評價,這個高潮在諾貝爾獎頒發以後出現,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或者出現其他足以轉移公眾注意力的事件,對我國教育的關注度迅速下降。

對諾貝爾獎的關注,進而把矛頭瞄向我國教育,也說明大家對我國教育是關注的。但這種關注以及把教育與是否得到諾貝爾獎掛上鉤,也正可以從一個方面說明為什麼得不到諾貝爾獎。好像在一部分人的觀念中,教育的好壞是以是否得到諾貝爾獎來衡量的。誠然,如果我國的大學或其他研究機構中年年有人得到諾貝爾獎,也正是說明我國教育是可以的,相關研究機構成績是非常出色的。但這好像偏離教育的始終了。如果我們的教育沒有培養出可以得到諾貝爾獎的人,那麼也不能說明我們的教育是有問題的。教育以是否得到諾貝爾獎來衡量其好壞,這本身就是功利性的,而功利性正是應試教育的核心內涵,正是社會浮躁在教育領域上的反映。教育是授人以漁的過程,不是授人以魚的結果。我們不能拿是否得到諾貝爾獎來衡量教育,雖然我們批評沒得到諾貝爾獎的教育可以從側面刺激教育,但以功利對功利也是不能回答“錢學森之問”的。

我們從上個世紀就開始說要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可到了今天我們仍然是在這樣說,這說明我們還沒有建設成世界一流大學。

為了建設世界一流大學,我們也對教育進行了改革,尤其是高校改革。但在我看來,高校的改革成效不大。比如高校改革的組成部分是高校去行政化或者說高校行政改革,而我國高校的行政如何改革呢?前段時間看到國內某名牌大學的高校行政改革,它請來一個外國人——好像他是美國人——在該校擔任了一個“處級幹部”。就這被某些媒體報道成該校行政改革成效顯著——這算哪門子的行政改革?算哪門子的成效顯著?把原來崗位的中國人換成一個外國人就算行政改革?如果照此推理下去,那麼如果把該校的校長換成外國人,是不是我們第二年就可以在國際學術界拿出響噹噹的成果了?我國的大學都照此改革了,是不是我們就建設成世界一流大學了?而且改來改去,還有什麼“處級幹部”。這哪是行政改革或高校去行政化?我國的男足是很糟糕的,這是國人都承認的,但我們把世界名將裡皮請了過來,我國的男足成績如何呢?這和該高校行政改革是一個思路,以為請個外國人就可以抵達成功的彼岸了。他們這種把複雜問題簡單化的處理或者改革方法,我看這正是他們不想改革的表現。

從我國的教育改革的現實來看,我國教育改革成效不大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各個擊破”,而不是把教育看成一個有機整體。教育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從小學到大學,都是連貫的。但在現實中,在我們改革教育時,有幾個把教育當成一個有機整體了?實行教育改革,卻是各個擊破,各幹各的,各改各的。雖然在不同的教育階段,教育有關問題的表現不一樣,實行各個擊破的改革方針,也是對症下藥的操作,但卻是沒能抓住教育問題的本質。比如高校改革,我們實行高校行政改革,其目的不在於行政本身,高校行政改革的目的在於高校,在於能夠解答“錢學森之問”的高校,行政改革只是輔助於高校改革的。我們的高校培養不出傑出的人才,高校行政確實是個原因,但卻不能把高校行政當做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原因。我們的高校培養不出傑出的人才,主要的地方在於我們的整個教育系統:我們的小學是如何培養學生的?我們的中學培養了什麼樣的學生?而這些這樣的學生如此進入高校,又在高校不恰當的行政的影響之下,能培養出傑出人才才是奇哉怪也。所以我說,教育是一個系統,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教育問題的本質就是我們如何培養人,以及培養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多年前提出的並且現在仍然在提的給學生減負,可從實際來看,其減負的改革卻成了“減負等於加正”了?原因就在於不明白教育是用來培養人的。而培養人,就不能採取急功近利的教育方法,比如應試教育。為什麼現在人喜歡吃土雞、土雞蛋而不再喜歡吃速成雞了?因為土雞的成長是順應其自身成長規律的,而40天就可以出籠的速成雞,雖然也有肉,甚至這樣的肉比自然長成的土雞的肉看著更“飽滿”,但這就像肥胖的人和經常健身的人一樣,胖子的肉雖多,但人們更愛欣賞健身人的身材。

因此來說,高校改革要想成功地回答“錢學森之問”,一方面高校的行政必須改革,另一方面,也是重要的方面就是從整體教育系統著眼,從小學開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