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喝酒话连篇

无论酒有多珍贵,真正懂酒的,不是拥有多少瓶好酒,不是看着升值的数字越来越多,不是感叹喝一瓶少一瓶的守财奴,真理只有一个字:喝。越贵的酒,不是私藏,而是分享。

以下文字,纯属酒后失言,不适者请绕道看我上一篇清醒的文章。



首先被融化在酒精中的是尊严。关于酒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酒经。给一支蜡烛,有人会觉得差一个蛋糕,有人会觉得差一条皮鞭,价值观不同。

喝啤酒的喜欢豪饮,吹一整瓶,饱腹感和汹涌的豪爽,简单粗暴的满足了英雄主义情怀。葡萄酒的瘾来自细腻,热爱舌尖的侦探技术,就像神探波罗看着你鼻子的角度,推断出你出生的天阳光是否热烈,雨水落下的速度,如杯中红酒曾经的葡萄是否遇到过风霜雨雪之后才有的成熟。

中式传统饭局,是一群人的狂欢,喝的是人际关系,最高境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酒桌除了座位排名的人际关系几何学,最好的戏码,是要在有人被灌醉之后才可能上演,在酒的混沌文化中,酒只是一个升华难得糊涂的工具而已。

有趣的酒局,无论东西,都是小圈子的私人聚会,懂酒的酒局最怕不懂酒的那位在几杯下肚后站起来端杯“打一圈”然后先干为尽,你可以喝不出紫罗兰皮革森林湿地香草可可的味道,只要相信帕克的分数也能镇住场面,现场拼的是味蕾的敏感所能分辨出神之水滴的差别,无论赤霞珠还是黑皮诺,不同的年份和产地,逐一递进,越是高级,在红酒复杂的结构中越是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感,摇酒是为了醒酒让空气充分接触而不是通过挂杯来判断酒的好坏,下酒的真正菜品,是知己之间的娓娓道来,克制。得体,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杯老酒,唤醒美人需要耐性,对待一瓶50岁高龄的老酒需要运气和技巧,时间把控的不好,一不留神美人变悍妇,酒财俱毁。旧世界和新世界红酒没有好坏只有适不适合,犹如两位姑娘,一位是你到她楼下还点等她数小时,她要伸个懒腰,化个妆,对着镜子纠结今天穿什么衣服合适,她要以最美的形象出现;另一位是你可以推开她的房门,走到床前,推开帷帐,她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勾住你的脖子说:你来啦,赶紧的——舒不舒服,只有你自己知道。

相比红酒,烈酒是战斗的回忆。最怕和那些酒类知识是在夜店里养成的人喝酒,虽然这些人进化了芝华士加绿茶的恶俗,不拦着的话,他们会在一杯麦卡伦30里加冰块,他们知道哪种鸡尾酒最容易放倒姑娘,却分辨不出单一麦芽的复杂和混合威士忌的单纯的差别。

每一种酒都是源自一个酒徒的理想,不同维度的阳光,不同经度的土壤,大麦与葡萄,甘蔗与龙舌兰,土豆或者高粱,不同的原料与风味,独家的蒸馏工艺和木桶窖藏,每款酒都生成了自己独一无二的性格。

烈酒和威士忌从总统到苏格兰码头工会的打手都喜欢的酒,每个文人心中都藏着一个暴徒,文艺青年和远航手都能在这里相遇。威士忌不是生活必需品,但是它可以唤醒感官,口味在越来越刁之后,开始享受那些闻上去像苏格兰老牌酒店,让人想到木质电梯,和楼上的老炮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的30年50年陈酿的老牌威士忌,敏感味蕾尝到一丝毛茸茸,带着泥土气息,几乎是静止的奶油风味。在至暗时刻,需要喝一杯威士忌然后去挑战国会。画向日葵的时候,喝半瓶苦艾酒,光线都有了形状。在南美洲要喝朗姆酒,百年孤独汹涌不止。在伦敦的午夜要喝金酒,看着满月,想起真正的自己,酒的意义,莫过于此。

喝酒是需要生命力的旺盛才能保持的爱好,多少人30岁以后,放下了酒杯,拿起了保温杯,古来圣贤皆寂寞,想成为一个真正能享受饮酒之乐的人,要有酒品还要有酒量,醉酒不过是自愿的疯狂,水越饮越冷,酒越喝越深,适可而止就好,每天几杯酒,那是杯酒人生,整天抱着个酒瓶子,那是酒鬼。

酒鬼喝酒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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