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一個有趣的靈魂

汪曾祺,有人給他的評價是“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今天就談談汪曾祺有趣的靈魂吧,均選自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

我當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

在北京我也摘過灰菜炒食。有一次發現釣魚臺國賓館的牆外長了很多灰菜,極肥嫩,就彎下腰來摘了好些,裝在書包裡,門衛發現,走過來說:“你在幹什麼?”他大概以為我在埋定時炸彈。

梔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處微綠,極香,香氣簡直讓人有點受不了,我的家鄉人說是“碰鼻子香”。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於是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汪曾祺——一個有趣的靈魂


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有一位女同志,南京人。愛人到南京出差,問她要帶什麼東西。——“臭豆腐”。她愛人買了一些,帶到火車上。一車廂的人都大叫:“這是什麼味道?什麼味道!”

我們在長沙,想嚐嚐毛澤東在火宮殿吃過的臭豆腐,循味跟蹤,臭味漸濃,“快了,快到了,聞到臭味了嘛!”到了眼前,是一個公共廁所。

我們縣北門的城門口有一家穿珠花的鋪子,我放學回家路過,總要鑽進去看幾個女工怎樣穿珠花,我就用她們的辦法穿成各式各樣的臘梅珠花。我在這些臘梅珠子花當中嵌了幾粒天竹果——我家後園的一角有一顆天竹。黃臘梅、紅天竹,我到現在還很得意:那是真很好看的。我把這些臘梅珠花送給我的祖母,送給大伯母,送給我的繼母。她們梳了頭,就插戴起來。然後,互相拜年。我應該當一個工藝美術師的,寫什麼屁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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