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稼生老師

在舞鋼市的文化圈裡,楊稼生老師的道德文章,堪稱德藝雙馨,是舞鋼市最響亮的一張文化名片,他不僅帶出了一批散文作家,而且影響了舞鋼市的一代文風。我就是讀著他的作品,愛上散文創作的。

楊稼生老師

初識楊老師,是在1989年9月,那時我正在市二高教書。他和文聯主席陳廣民同志一起來了,並帶來了他剛出版的散文集《海藍海藍的眼睛》,要我在學校安排一次文學講座。我馬上讓班主任找來了各班的文學愛好者,有200多人,集合在教導處前,聽他演講。楊老師背頭長髮,徇徇儒雅,大有君子之風。但講話時卻吶吶不善言語,最後還是廣民同志介紹了楊老師的人生經歷和作品內容,有不少同學當場就買了他的這本書。會後,楊老師為表示感謝,還親自簽名贈我了一本。

拿到楊老師的散文集,我認真進行了拜讀。他的散文,正是他人生的經歷和思考。上世紀五十年代,他便是河南初露頭角的青年小說家,曾和南丁先生一起參加全國文代會。1957年的一場風暴,把他刮到了尹集的山坳裡,過著與钁頭鋤頭為伴的生活。二十年後,當他從山裡走出來後,二十年的思考和自省,便象洪水決堤,滾滾而出。我很喜歡他的一篇自況散文《寫給蕎麥》,他說:“是青春耽擱了你,還是你耽擱了青春?競錯過了爭芳鬥豔的春天,也錯過了轟轟烈烈的夏天!你從不傷春,永不悲秋,燃起意志之火,掬起生活之酒,唱起生命之歌,用希望和勤勉,再造一個春天”!絕望裡邊有希望,這是他散文的一個主題。他的散文,既有自責、自況,自我解剖,也有對常人,小人物美好情愫的展現,還對社會上習見的惡風氣,壞行為的溫和嗔責,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懷。文筆樸實無華,如和人圍爐夜話。我和妻常在晚上擁被而坐,邊讀邊品。象《我家的糧本》、《春日》、《夏日,女兒學習拍照》、《鄉下老姐病危》等篇,讀了不止一遍,讀一遍我們感動一回。因為稼生老師的這些散文,不是用筆寫出來的,而是用心體會出來的。正象他在《我寫散文》中說的:“幸虧我脫生成人,幸虧我又愛上了文學,每當我沉醉在文學的愛海中時,心中就響起了這兩句話,欣喜得快要哭出來。這種感情經歷了無數次之後,才突然明白,作文原本就是作人”。

楊老師的散文,帶有明顯的個人化寫作傾向,注重書寫個人體驗,作品迴響的是真誠的心靈的聲音,不是隨聲附和的合歌與鼓譟,不為潮起潮落的世態所動,不為清清濁濁的世風所迷,不被坎坎坷坷的生活所屈,不為名利權勢所惑,不做媚態,不出媚語,始終忠於自己的心靈,表現出知識分子獨立的精神品格。文章有著強烈的博愛意識,強調文學是愛的學問,不只是責任上,道義上的關愛,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那種獨特的“連心”。作品跳動著痴心、善心和愛心,引人崇真、向上、求美。讀完楊老師的散文,我在扉頁上寫了這麼幾句話:“讀稼生老師的散文,不獨獲得文學享受,亦可淨化人的心靈,是極好的品德教育教材”。楊老師的作品,在我心中撒下了文學的種子。從此以後,在《舞鋼晚報》上見到他的文章,我必細讀。

再次和楊老師坐在一起,是在10年之後。1998年我到市教研室工作,參加了市作協組織的文學月會。那時,楊老師已經退休。10年中,他主編《舞鋼晚報》文學副刊,主持文學月會,為我市培養了不少文學新秀。在編輯之餘,出了幾部大書。如《我女兒必經此地》、《楊稼生散文》、《今天你好》、《叩問童心》、《北灣》、《兩岸書》等。尤其是《楊稼生散文》在臺灣出版,得到了海峽彼岸人民的喜歡,被臺灣聯合報評為世界華語文學獎,《自築籬笆》入選臺灣中學教材,《海浪海藍的眼睛》入選國內中專教材,他已成為國內著名的散文大家。但這時的楊老師還如常人,毫無架子,和藹可親。多次參加文學月會,聆聽他的講話,很受教益。2002年11月,我的散文集《歲月如歌》出版後,在市文學月會對我作品討論時,楊老師在會上發言,肯定了我的文化素養和人格品質,還指出了散文表達上的不足,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和鞭策。

這幾年,楊老師因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好,已淡出文壇,報紙上很少看到他的作品了。今年春天,他忽然來到了我的辦公室,手拿著他的新作《叩問童心》贈我,並和我談起了對學生的教育問題。他說,你是搞教育的,不知你觀察到沒有,現在獨生子女的教育存在很多問題,早戀、上網吧,父母離異單親家庭孩子畸型發展,這是很大的社會問題。我在這方面有很多的例子,也考慮了不少教育方法,你能否把老師組織起來,我給他們搞一講座,或對有問題的同學個別交談。其關心後代教育之情,溢於言表。

不久,我就在《舞鋼晚報》上看到了楊老師寫的《你是蓓蕾》一文,這篇文章,用了一個整版的篇幅,談了對中學生青春期教育的問題,尤其對中學生早戀造成的危害,舉了大量典型事例,使人感到驚心動魄。其文也真,其情也殷,那是一種爺爺對孫輩的諄諄告誡,讀後使我感動不已。我想,楊老師已經70多歲了,子孫滿堂,功成名就,是貽養天年的時候,但他心裡想的,不是他自已,不是家庭,而是孩子,是祖國的未來。這在老人身上,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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