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究竟是《甜蜜蜜》亦或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前不久把陈可辛导演的旧片《甜蜜蜜》拿出来回味了一遍。结尾男女主角在橱窗前再次碰面。橱窗里的电视机播放着邓丽君逝世的消息。这样,因同喜欢邓丽君而结缘的两个年轻人,又再次走到了一起。这个结局算是满足了极大一部分的观众。毕竟大部分人都喜欢喜剧收尾。然而我却例外。就如同陈可辛本人所说,这个结局最后修改过一次,只为了满足观众的口味。毕竟电影是要拼票房,导演是要赚钞票的。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修改,却使得本一部完美的文艺片朝着商业化迈了一步。电影向来是观众们找共鸣满足自我幻想的工具,这个被修改的结局颇有种买醉的意味。放在现实中来看,频频走散的两个人,岂又真的能够重归一点仿若当初呢。

两个怀揣着梦想来香港打工的年轻人,因为共同的爱好,更多是因为孤独,最终走在了一起。男主在老家是有着待他回去结婚的女友的,所以一开始女主的地位显得有些尴尬。两个人一开始自我欺骗说只是好朋友,而日久生情使得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重,最终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是友情?风雨中同甘共苦过的两个人怎么不会有革命般的友情。是爱情?20多岁的两个人年轻人,一个如花似玉,一个淳朴善良,两颗寂寞又骚动的心频频相撞又怎么不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爱情究竟是《甜蜜蜜》亦或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其实放入当今社会,在北上广深漂泊的青年们,在苦苦求生之时若出现一位有共同爱好又长时间相处一起拼搏的异性,怎么会不动心呢?这样的爱情是夹缝生存中的美丽幻想,足以让年轻的身体分泌过多的荷尔蒙去相信这一切都是有未来的。

我们和他们多像啊!每次发过工资就要欣喜的查查余额看看自己的银行存款里又多了多少。计划着再过几年可以买车,再过几年可以买房。现如今来看,大部分的年轻人想的应该是,再过多久可以租一个稍微宽敞舒适点的公寓吧。看,我们比电影里生活的好似更窘迫一些。所以窘迫之余,我们更需要心灵上的慰藉。抑或说,我们更需要爱情这种幻想。

爱情究竟是《甜蜜蜜》亦或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直到现实的世界戳破了美丽的肥皂泡泡,我们才幡然醒悟我们经不起折腾,也浪费不起时间。经济的崩盘总能使人迅速现实起来。可喜的是电影里的女主最终事业有成,做起了老板娘。男主也在女主的帮助下让自己老家前来投奔他的未婚妻有了芭蕾舞老师这样一份好工作。老家的女友在知道男女主之间的事情后选择断然离开,并没有痴缠怨恨。现在想想,男女主这样的生命也算是顺风顺水了。现如今背井离乡在一线城市打拼的年轻人,有多少每天都要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工作。又有多少难遇贵人最终不得不揣着这些年几乎拿命换来的钱回到老家。这些底头丧气的年轻人,不知是幻想早已破灭,还是突然意识到理想终究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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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贵人,是我电影里最喜欢的一个角色——豹哥。一个动不动就派手下砍人,条子从未入过眼的黑社会大哥,按理说是个狠心又美女左拥右抱的角色。这个角色也恰好和男主的木讷朴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大佬,愿意在青龙白虎中纹上一只米老鼠只为逗女主一笑;在危险时刻,为了不拖累女主迅速果断地离开。他雷厉风行的同时又不忘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女主让她心安。比起男主优柔寡断的性格,豹哥更符合了少女们梦寐以求的“霸道总裁”型人设。虽然没有清秀俊美的外表,但对外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对自己的女人温柔体贴呵护有加,这样的“反差萌”怎让人不心动。

爱情究竟是《甜蜜蜜》亦或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明早起来,满街都有男人,个个都比豹哥好。”

电影里有很多经典台词,唯独这句最让我动容。最伟大爱情并不是公主与王子从此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并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是为了你,离开你,并衷心祝福你。现代社会的爱情束缚意味太强。人们恋爱就是为了结婚,用一张纸以法律的名义站在道德的基础上束缚身边这个人。有多少痴男怨女为了爱情苦苦纠缠,有多少爱情专家出教学告诉痴男怨女们如何挽回前任,如何捆绑身边人。人们自以为是自己的爱的太深,殊不知这标榜的深情里有多少自私的成分。有人告诉我说爱情本身就是种幻想,这点我承认。但是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你不能离开我。若爱情非这样不可,那它就并不是幻想,而是束缚。

爱情究竟是《甜蜜蜜》亦或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最终豹哥客死他乡。说来可笑,是被街头的小混混一枪打死的。那个抬头一句话就可以血染香港的黑社会大佬最终惨死街头,多少有种宿命的意味。不过,如果豹哥不死,男女主最终又怎会再重逢?豹哥只不过是他人命中的配角,终究被主角光环打败。即使他曾经身份多么风光无限,即使曾经是女主生命中的转折点,结局也不过如此。

所有的电影电视剧都是如此,仿佛身为配角永远不配得到幸福的权利。所以每每看剧我总被配角吸引。在豹哥死亡后再看到他背上的那只米老鼠,我哭得比女主更惨。一是因为入戏太深,为豹哥而哭。二是因为莫名心酸,为配角而哭。至于为何为配角而哭,是因为想到我们自己终究只能在自己的生命中充当主角,其他人的生命里,都只能是配角。

电影还描述了两段爱情。一个是男主的姑妈与只曾谋面一次的外国青年才俊。那美丽的一晚成了姑妈终生的回忆,以至于人们后来开始怀疑这段回忆的真实性甚至觉得姑妈疯癫。姑妈说“或许被遗忘也未必不幸福,至少不会被见到苍老”。所有的姑娘们都希望自己在爱人眼中永远是美丽的。这也是对爱情的幻想之一。

另一段是外教和妓女。这两个人的身份放在一起似乎怎么看怎么不搭。但全篇我认为只有这两个人的爱情是完满的。妓女有艾滋。“艾滋病”无论是放在过去还是当今社会都是人们恐惧而排斥千里的词汇。但是外教是这么解释的:“这就是我的命,注定和她长相厮守,生在一起,死在一起。不是很多人羡慕天长地久吗?我获得了,所以,羡慕我吧!”是啊,我羡慕。羡慕他这样豁达的心胸,也羡慕他可以如此纯粹的去理解爱情。

每个人对爱情都有自己的理解。无论是幻想也好,理想也罢,至少能够有所期待,爱情这东西也算是体现出它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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