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頭雨水叮噹
簷頭的雨水叮叮噹噹敲打著白鐵桶,是天上的星星掉下來了。幼兒說。
待落滿了桶,且融化成水,然後加三五聲蛙鳴與少許青苔,在河埠頭的青石板上搗碎,拌以柳梢的風,便可勾兌出一味江南的幽怨,置放於綺窗外涼透,便可療養文人情懷的鄉愁。
那時的烏篷船,在漂過小石橋的弧度之後,
以愈來愈快的高鐵速度,離去。
漆面磨損的老鋼琴,與一方不規整的陽光,還有
起起伏伏的舊旋律在攤開的,沒有拿定主意要讀哪一本的
書籍間,猩紅色的地板上,組合成了上午十點鐘的孤獨;
那時揚子江面的船,駛過一個地域的名詞之後,
將汽笛聲劃過的天空,隔離。
以冬天為背景的其他季節,不再非白即黑那麼簡單;
從野菜榆錢茅草根與洋槐樹的嫩芽兒,以及在竹竿銅鑼與人的吶喊圍剿下,活下來的麻雀後裔,又佔居了有樹枝的窗外,直到蘆葦的思想,袒露風聲的力量……
而珞珈山的櫻花瓣例外,敗落東湖水面之後,沉入水下為後來的話語埋下逗點兒;
隔著一場瘟疫,悉數重新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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