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洪兴|崇明岛上的一棵老榆树勾起的故事

陆洪兴|崇明岛上的一棵老榆树勾起的故事

陆洪兴|崇明岛上的一棵老榆树勾起的故事

本文作者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盲目代入,谢谢支持!

陆洪兴|崇明岛上的一棵老榆树勾起的故事

浜西村主题公园中央,一棵与周围不太协调的老榆树勾起了我脑海中的故事。

该主题公园原是一个私人住宅,主人张家堂是我寄爷,出身十九世纪二十年代,曾担任过长兴区区长、东平林场场长等,由崇明县林业局退休。与我寄娘秦秀娥结婚后没有生过孩子,从长兴镇西边领养了一名女婴------小芳作为唯一的女儿。寄爷虽为一方父母官,为人忠厚老实、两袖清风,是一位有名的老实人,寄娘倒也喝过墨水,念过一、二年书,有点小文化,人也蛮精明能干,所以家里有啥事都寄娘说了算。寄爷与我南北宅,相距不满一百米,当干部的寄爷一直不着屋里,家里就剩下娘俩,我父亲在上海寻铜钿,屋里就我和娘,两家的地皮又在贴隔壁,所以两家人会经常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关系相当融洽。小芳姐大我三年,平日也很照应我这个小弟弟的。

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小芳姐嫁了个当兵人,住在她亲生娘家不远,叫蔡不义,入赘张家,婚后生了两个女儿,蔡部队转业安排到长征农场仼办公室主仼,按照政策,小芳姐也随夫去了长征农场旋具厂,经培训后当质量检验。当时尽管两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全由我张家寄爷负责,农场工资较底,一家四口,生活十分拮据,那年农场里正好一家饭店转制,招聘经营者,外向能干的小芳姐与一位施姓厨师应聘成功,为了经营好饭店,她起早摸黑,心思全在饭店里,饭店生意兴隆了,对家庭的关心少了,夫妻间也出现了裂痕,蔡不义怀疑妻子与厨师有染,自己竟然与隔壁一个老公长期在外的有夫之妇勾结成奸,为此蔡被免职下岗。

1970年“五、一”前夕的一个清晨,我同往常一样,起来后,在自已院子里活络活络,忽然走来2位陌生男子找我,问我是否是张玉芳(小芳姐学名)过房兄弟,我说是,他俩就将小芳姐穾发脑溢血于凌晨死亡的消息告诉我,并要我陪他们一起向我寄爷娘报丧。寄爷娘年过七旬,并都有心血管、糖尿病、高血压等多种老年慢性病,两位体弱多病的老人怎能经得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啊!我马上打电话我好友居住3队的大同医院施医生,以防老人发生意外。医德高尚的施医生拿了急救药,挎上药箱,骑上自行车火速赶来。等施医生一到,我们就一起向张家宅走去,到了东山头,我先叫施医生等在宅外头,有万一时再叫他。张家宅是个标准的乡村农院,四厅头宅沟,周围由竹园环绕,还错落种点榆树、杨树、桂花及枇杷等果树。法国冬青当围墙,弄个竹篱笆门,铅丝绕绕当锁,我熟门熟路领大家进了宅,门还没开,寄爷娘他们还没起来,我就上前敲门叫人,不一会寄娘开门迎客,寄娘是个很讲究的人,衣服穿戴整齐,连头发也梳理过,她看到有陌生人,未等寄娘开口,我就向她介绍是小芳姐单位的人,两位来客马上将凌晨小芳姐不幸脑溢血亡故的恶噩告诉了他们,寄娘稍惊吓一下后,马上镇定了下来,倒是一旁正在穿衣服的寄爷,外裤从手中掉落到了脚跟头,我马上扶住他,一起帮他穿好,两位老人总算比较安全的接受了事实,守在宅外施医生看到两位老人蛮好也就回去了。

陆洪兴|崇明岛上的一棵老榆树勾起的故事

老榆树矗立在浜西村主题公园

小芳姐大殓那天晌午,发生了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正要抬尸出殡时,不知哪个眼尖人突然发现灵堂正樑上有一条一公尺左右的黄鳗蛇在微微蠕动,后来一个胆大的男小伙用长竹杆轻轻驱赶,那条蛇就是懒着不走,这时不知谁叫抬尸人马停下,有人讲“小芳要起死还生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说小芳脸色红晕了,要醒过来了。小芳姐自小爱唱爱跳,是个远近闻名的文艺骨干,她录制的一首“鱼米香”还在上海人民广播文艺台播送过,所以农场里来了几位化装师,为她作了精心化装,将死人弄来象活人,让人错觉不已。两个时辰后,蛇突然走了,小芳也没活过来,还是拉去殡仪馆火化了。

小芳走后,女婿很少来看望两位老人,两个孙女都在市外读书基本不回。痛失爱女的两位老人,一时间非常失落,身体也每况愈下,俗语讲“过房儿子半个子”,我就经常主动去关心他们,逢年过节还会去送点礼。祸不单行,女儿亡故刚滿三年,我寄娘突发尿毒症医治无效死亡。悲痛欲绝孤独的寄爷请了一个年龄相仿男性邻居夜里作陪。这个没有良心的上门女婿不但没有好好照顾老人,反而查起老人的家堂底,还厚着脸皮带着新娘子向老人索要存折,编故事恐吓老人,一天老人翻晒被头时,他还将老人一张4万元存折占为己有,老人向他要,他死不认帐,寄爷本想要我去讨还,怕我讲情面就直接请生产队长去要,蔡不义怕扩大影响,当着队长的面归还了存折。以后蔡每次回来,总不忘向老人要钞票,我寄娘头周年,寄爷给他500元钱,叫他烧更饭,请点近亲吃顿饭,他钱拿了,更饭却不烧,又是队长出场将500元讨回。自理能力较差,失去老伴的寄爷开始迅速苍老,再加上这个不争气的女婿又经常来骚扰,弄得夜里陪睡的邻居不願再陪,寄爷一人夜里不敢单独睡,于是寄爷就想到了去敬老院渡晚年。

入住大同敬老院后,一位小寄爷10岁的寡妇何兰珍为寄爷做护理,何兰珍体贴入微的护理服务,让寄爷青春焕发,一下变年轻了,寄爷对何产生了爱意,在敬老院院长的牵线下,两人谈起了黄昏恋。寄爷去敬老院后,女婿蔡不义非但不去探望关心,反而变本加厉干扰寄爷的正常生活,两个孙女也没来探望过,这样更坚定了寄爷再婚的念头。一天寄爷专程来我家,告诉我“寄爷要寻娘子了”,寄爷去敬老院后,我也经常去看望他的,所以他与何兰珍之间的事,我早就听说,我对寄爷讲“蛮好!寄爷的事寄爷自已作主”。当寄爷想再婚的事告诉其女婿及两个孙女时,遭到了他们的极力反对,蔡不义还去敬老院辱骂寄爷和何兰珍,院长知道后,耐心与蔡做思想工作,要他尊重老人的选择,竟然一滴水泼不进,蔡甚至出粗骂人。一向温顺的老好人寄爷这下来火了,真是好人发火,恶人吃苦,第二天,在敬老院院长的陪同下寄爷领着何兰珍去民政局登了记,又去司法部作一个遗嘱公证:与女婿蔡不义及两个孙女断绝关系,张家老宅等全部赠与何兰珍。没几天,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他们正式结婚,办了四桌喜酒,新房设在何兰珍家里,从此他们离开敬老院,开始过起新生活。

他们和大儿子一起过日子,结婚时寄爷给何兰珍彩礼现金8万元,之前被蔡不义以各种理由拿去6、7万,现存自已留2万元,每月拿2千给新家日常开销,一家门和和睦睦日子过得蛮开心。何家与张家老宅只有里把路,刚开始寄爷也常来老宅上看看,顺道到我家里与我聊聊天。年龄不饶人,5、6年后寄爷身体渐渐开始虚弱,由于他行走不便,我们很少见到他。由于寄爷结婚时没有邀请属他的至亲好友,所以他生病后也没有一个人上门去何家看望他。一天,我陪我母亲去医院吊盐水,正好晓得寄爷重病住院,我去看了他,但没有一个亲朋去看望过,在寄爷弥留之际,我又专程去看望了他,3天没进食,处于昏迷的寄爷突然睁开眼睛,十分微弱地对我讲,这次寄爷要去见马克思了,次日凌晨寄爷真的走了。

寄爷的丧事就放在何宅举行,大殓前-天,何家长子来寄爷居住的小队,毎家每户报丧叫人,但对我们这些寄爷生辈亲戚没有发围腰、袖章等。何家儿子将寄爷的丧事办得非常风光、非常得体,他们的邻居都讲这次丧事,比他自己父亲的丧事办得好。

由于何家本身居住条件很好,寄爷去世后,张家老宅他们一夜没去住过,也没有好好去收作整修,几年下来,宅周围的竹枝任人砍伐,竹园弄得一片狼藉,屋前宅后杂萆丛生,墙面脱落,门窗破损,瓦片破碎,完全象个郊野破落凄凉荒宅。10年前村里想在村委办事处就近建个让村民娱乐、休闲、健身的主题公园,有人就想到了村委路南东侧,近在尺咫的张家老宅及周边地区。于是村委领导想收购张家老宅拟建浜西村主题公园的想法与何家沟通,结果以25万元成交收购成功。设计人员在勘察现场时发现宅沟边的那棵挺拔的老榆树有一定保留价值,后经几位邻居老人的回忆,该树树龄超过百年。

老榆树为张家老宅,留下了历史的痕迹,也留下了我对张宅及寄爷娘的思念。心语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

- END -

陆洪兴崇明建设浜西村人,中共党员。曾就读于浜镇小学、大同初中、民本中学。1968年7月学校毕业,返乡务农,历任生产队会计、大队团支书、民兵连长、治保主任,大同乡团委宣传委员。

先后担任崇明驾驶员培训学校常务副校长、党支部书记;前进农场电线电缆厂厂长、农场资产办主任、光明食品集团长江总公司资产管理中心常务副主任、党支部书记。退休后于2011年9月起在崇明癌症康复协会做志愿者。先后担任常务副会长、秘书长、党支部书记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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