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從疫情學到的慘痛教訓

美國人從疫情學到的慘痛教訓

來源:假裝在紐約(ID : mr-jiazhuang)

前兩天《華盛頓郵報》的記者 Emily Rauhala 發了這樣一條推特。

美国人从疫情学到的惨痛教训

翻譯一下:“這場災難最沉痛的教訓之一,是美國不能、也不願意體會中國的痛。在這裡發生的每一個恐怖故事,最初都曾經在武漢發生。我們做了報道,但很多人並沒有在意。

新冠在美國爆發以來,美國媒體做了很多的反思,很多報道都在探討中國大陸、香港、臺灣、韓國、新加坡這些有效地控制了疫情發展的亞洲國家和地區做對了哪些事情,有哪些經驗值得美國人學習參考,而意大利這一個西方國家的負面典型,又做錯了哪些事情,有哪些教訓值得美國人警戒。

但那些報道基本上都是從技術層面進行探討。Emily Rauhala 這個典型“美國白左”的這段話,無疑把這些反思推到了一個更深的層面,真正觸及了美國文化靈魂深處一些他們自己也不願意面對的東西。

簡單地講就是兩點:一是總覺得“美國的一切全世界最好”的自大和傲慢,二是對美國之外發生的一切都毫不關心的疏離與無知。

Emily Rauhala 曾經擔任《時代》週刊和《華盛頓郵報》駐亞洲記者十年,其中五年駐在中國,2018年才回到美國。在東西方文化之間長期生活、在美國之外遙望過美國的她大概最能明白這樣的切膚之痛。

1月底在美國,我在和一個美國朋友聊天的時候也向他表示過類似的觀點:美國人是時候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到底在發生什麼了,中國和亞洲正在以你們難以想象的速度發生著改變和進步。

自大傲慢也好,疏離無知也好,都掩藏在典型的美式樂觀與熱情之下,所以平時可能未必會很明顯地表現出來。但在日常生活裡,還是有很多跡象流露。

比如說電影和電視劇。中國人和亞洲人是善於學習的,我們願意去欣賞、去喜歡、去熱愛其他國家的影視作品。但美國人幾乎從來不看其他國家的影視劇。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在別的國家再賣座的電影也很難進入美國的主流電影院線,美國的電影院裡幾乎看不到外語片。

不但沒有中日韓的電影,也沒有歐洲和其他國家的電影。院線不願意安排上映,因為他們知道即使排了片也很難賣出票。萬達收購美國的AMC院線之後,中國國內的新片也經常在紐約的AMC影院上映,但這是萬達專門安排給在紐約的中國人看的,幾乎沒有美國人會跑去看。

我向很多美國朋友問過其中的原因,他們一致的解釋是“美國人不習慣看字幕”。在我看來這樣的解釋未免牽強,事實就是美國人沒辦法放下傲慢地去欣賞別的國家的影視劇,也無法誠心誠意地去體會和自己說著不一樣的語言、有著不一樣膚色的“其他人”演繹出來的悲喜、與之發生共鳴。

奧斯卡也是如此。歐洲各大電影節早就是世界各國優秀影片角逐的舞臺,金熊、金獅、金棕櫚一次次地被中日韓和其他各國拿下,但奧斯卡90多年曆史,一直只用“最佳外語片”這個獎項來裝點門面,其他獎項只留給英語電影,直到今年才由《寄生蟲》破天荒地打破這個怪異的局面。

對於普通的美國人來說,世界就分成兩個部分,美國和美國以外。對於美國以外的那個部分,他們並沒有那麼關心,那是遙遠的“他者”。《紐約時報》著名的專欄作者紀思道(Nicholas Kristof)去年年底盤點了自己在2019年寫過的專欄評論,發現關於其他國家的文章閱讀量都非常低,閱讀量往往只有關於美國國內文章的幾分之一。

因為性侵案而聞名世界的伊藤絲織在自傳裡講過她在美國堪薩斯州留學時接觸到的不可思議的美國人——他們以為日本是中國的一部分,對日本也有麥當勞感到很吃驚——在中國崛起之前,日本已經當了世界第二經濟強國很多年,但這些美國人還是對日本一無所知。

所以,當疫情開始在中國爆發,當中國人承受著那些驚恐與傷痛的時候,很多美國人還在傻乎乎樂呵呵地覺得這一切和自己沒有關係,“是的,我們同情你們,但這是亞洲的病毒,美國人沒事”,大概這就是他們的集體潛意識。

所以,他們聽不到遠方的哭聲。所以,他們會固執地相信自己的流感經驗,從而低估了新冠病毒的傳染性和殺傷力。而當中國啟動史無前例的防疫舉措時,美國人想的恐怕也不是這給自己敲響了警鐘,而是去質疑這樣的舉措是不是有必要。

現實終於給了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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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的情形來看,病毒在美國全面蔓延已經不可避免,全美確診總數本週相繼超越中國和意大利,現在已經超過10萬例,拿了一個不光彩的世界第一。

紐約之外,還有底特律、邁阿密等好幾個都會區的疫情處在爆發的邊緣。新奧爾良以及新奧爾良所在的路易斯安那州這幾天的確診數量飆升,已經成為下一個熱點。

昨天《大西洋月刊》上有一位紐約的醫生寫的文章,他這樣寫道,“中國警告過意大利。意大利警告過我們。但是我們沒有聽。現在,美國其他的地方有必要聽一聽紐約的警告了。

美国人从疫情学到的惨痛教训

美國的其他州,能聽到紐約的警告嗎?但願。

不過身在美國的華人朋友也不要過度擔心,雖然美國的確診病例數很高,但美國的情況暫時並沒有很嚴重。即使是紐約州,也並沒有變成很多人以為的美國版的湖北,紐約市也不是美國版的武漢,這其中很重要的一個指標就是死亡人數。

拿紐約來說,大紐約地區2000萬人,44000多例確診,死亡人數是500多,比例比世界大多數地方都要低很多。當然這個比例隨著初期患者死亡的增多當然還會增加,但至少從現在來看局面還沒有失控。

美國的家底還是雄厚的,他們的ICU床位數量按人均來算世界最高,每10萬人有34.7張,是英國的5倍,而大多數發達國家這個數字是10萬人10張左右。你再看中國的數字,每10萬人3.6張,差距非常明顯。

美国人从疫情学到的惨痛教训

再來看呼吸機的數量。呼吸機對於對抗這次疫情非常重要,可以說能不能用上呼吸機直接決定了重症病人能不能活下來。我查到的一個數字是,全美各地醫院現有呼吸機16萬臺,此外美國還有12700臺的戰略儲備,加在一起就是17多萬臺。

如果按照3%新冠確診者需要用呼吸機,算下來差不多最多可以承受600萬人同時感染。可以說美國人的抗災能力還是很強的。當然這17多萬臺夠不夠用也不好說,現在美國政府已經逼著福特在開始生產了。

紐約州州長科莫每天在喊呼吸機不夠用,不是因為現在呼吸機不夠,他是在為疫情最高峰做準備。他一直在喊紐約州需要3萬臺呼吸機,但其實目前紐約州需要進ICU的重症病人不到1000。我在上一篇文章裡也講過,紐約州原本有4000臺呼吸機,州長一直在向特朗普要,最後聯邦政府給了4000臺,已經運到了紐約。

在錯過了把病毒擋在美國之外的第一個機會之後,現在美國各個州所採取的策略就是全力拖慢病毒傳播的速度,用這段時間美國媒體和官員專家們翻來覆去說的一個詞就是“flatten the curve”,意思是“壓平曲線”,這個曲線是指感染者的上升人數。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明確了,80%新冠患者可以自愈,這個病毒最可怕的地方是傳播速度快,造成短時期內重症患者劇增,從而擠兌醫療資源。

一個地方能夠把上漲的曲線壓平,病例上升的增速放緩,曲線不那麼陡峭,那這個地方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反之,如果病例上升太快,一下子把醫院壓垮了,重症患者得不到救治,那就是人間地獄。

能不能壓平曲線,會帶來截然不同的結果。

美国人从疫情学到的惨痛教训

像中國,就是已經把曲線壓平,乃至完全壓沒了。

美国人从疫情学到的惨痛教训

抗疫上半場,中國人的目標是徹底消滅病毒。現在到了下半場,美國人從骨子裡認為病毒無法徹底消滅,他們的目標就是不讓病毒傳播得那麼快。

所以說如果身在美國的華人朋友如果有什麼可以做的,那就是嚴格遵守當地的隔離規定,多對那些還不當回事的美國人宣傳,儘自己所能參與這場“壓平曲線”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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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自大傲慢還是對其他國家缺乏共情,都不是美國人獨有的心態。與其現在幸災樂禍看美國人的笑話,倒不如想想,從美國人的輕慢裡我們可以學到什麼樣的教訓?他們現在所做的措施,又有哪些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不光是這次疫情,未來需要世界各國共同面對的全球性災難恐怕只會越來越多,比如全球性的氣候變暖。希望我們都能少一些自大傲慢和冷漠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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