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少陵原祭“杜牧”》

《清明——少陵原祭“杜牧”》


《清明——少陵原祭“杜牧”》


《清明——少陵原祭“杜牧”》


詩賦多灰燼,

十之存二三。

詩風豪且豔,

壯志老彌堅。

兵法丁年注,

文章萬世傳。

風流江左地,

葉落少陵原。

少陵原上墓葬多,帝王將相,才子佳人,不勝枚舉。偏偏又是清明節即將到來,久違了的春雨淅淅瀝瀝,不由得讓人想起他,中國歷史上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杜牧,他就長眠在長安區大兆街道司馬村的杜氏祖塋。

中國是詩的國度,所有的節日都能找出相對應的詩來。清明節,每個中國人隨口能吟出的必然是晩唐詩人杜牧的《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

路上行人慾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遙指杏花村。

這首膾炙人口的詩是杜牧任池州刺史時所作,這一年清明節,身處他鄉的詩人不能親自回到長安少陵原祭祖,多少有些傷感,但詩人觸景生情,有感而發,寫下了千古誦傳的《清明》,警示人們祭祀祖先的重要性。然而千年之後的詩人自己卻荒冢難尋、冷清淒涼。幸有詩名傳天下,他的文化血脈滋養著一代一代有情懷的文人雅士。每到清明,總有長安一些文學青年,自發前往司馬村,在曾經的杜牧墳冢遺址周圍擺上鮮花,焚香祭拜,使這位文采風流、躊躇滿志的大詩人在天之靈得到慰藉。杜牧詩文影響之大以至於美國當代漢學家比爾•波特也曾來少陵原司馬村虔誠地祭拜。

杜牧出身唐代長安旺族“京兆杜氏”,古語有云:”長安韋杜,去天尺五”,家族地位顯赫可見一斑。祖父杜佑在唐德宗時任宰相,杜牧出生時父親杜從鬱在朝廷為官,可謂家道殷實,且家藏萬卷經史子集。杜牧少年時代博覽群書,且對治國安邦有超乎常人的天才,20歲前便注《孫子兵法》,在軍事戰略上顯露出奇才。杜牧23歲時所作的《阿房宮賦》廣為傳抄,一時洛陽紙貴。”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在杜牧筆下將雄偉奢華的秦阿房宮描寫得淋漓盡致,幾乎成為日後史實的依據,其不知秦時的阿房宮並未建成,只停留在一個宏偉的藍圖上。可貴的是詩人在賦文結尾發出歷史的感嘆:”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以此警示世風日下的唐王朝應以史為鑑,勵精圖治,再續輝煌。

古人有“五十少進士,三十老明經”的說法,26歲進士及第的杜牧可謂少年得志,令人羨慕。然而雄才大略的杜牧卻在仕途上總不如意,又身不由己地陷入“牛李黨爭”。宣宗大和四年(公元850年),47歲的杜牧在朝廷不受重用,自請外放到湖州任刺史,離開長安之時內心無限惆悵,登上長安城南的樂遊原思古舒懷。遙想“貞觀之治”的明君李世民,從諫如流、知人善任,詩人感嘆自己不遇聖主、難有作為,寫下了七絕《將赴吳興登樂遊原》:

清時有味是無能,

閒愛孤雲靜愛僧。

欲把一麾江海去,

樂遊原上望昭陵。

這次請求外放湖州,除了自己不滿閒職之外還另有“隱情”,其實是為了圓多年前一段浪漫的婚約。到達湖州,杜牧見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原來十三年前杜牧曾經在湖州相中了一位十三歲的少女,發誓要到湖州做地方官迎娶佳人,怎奈時光如梭、歲月無情,如今這位姑娘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得知姑娘苦苦等了自己十年方才出嫁,杜牧深為感動,又因自己有違婚約而懊悔不已。愛情猶如仕途,總不如意,當即寫下了七絕《嘆花》:

自恨尋芳到已遲,

往年曾見未開時。

如今風擺花狼籍,

綠葉成陰子滿枝。

杜牧只在湖州待了一年多便回到長安,遷官中書舍人。在長安的兩年時間,杜收重修祖宅樊川別墅,與文朋詩友飲酒唱和,過著悠然自得的晩年生活。大中6年(公元852年)冬天,50歲的杜牧病逝於長安樊川,臨終前詩人燒燬了自己的大部分詩文,僅餘十之二三。從僅存的詩作中,我們還是能讀慬這個文武兼備、才華絕世的傳奇人物。性格時而勇猛精進,時而消沉奢靡;詩風時而豪邁恣肆,時而細膩香豔。既有“叱起文武業,可以豁洪溟”的豪言壯語,又有“十年一覺楊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的風花雪月。除此之外,兩個絕色歌女也因杜牧而名傳後世,鎮江杜秋娘,南昌張好好。不可多得的晚唐書法珍品《張好好詩》,深得晉人神韻,文書合璧,堪稱極品。

家人遵從禮制,將杜牧葬在少陵原祖塋,這是無限的幸運與榮光。比起那些被流放邊關、客死他鄉的清高文人,杜牧可以算得上是幸運的;以杜牧的詩名在後世的影響,足可以稱得上榮光。

啊!

壯哉少陵原,

千古杜樊川。

2020年4月1日於鮑陂上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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