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追忆高陵四十年前的李观苏村,探寻“先人们的村庄”


清明时节,追忆高陵四十年前的李观苏村,探寻“先人们的村庄”

一捧土接纳了一具具肉体,收藏了一颗颗灵魂。一茬一茬的先人们如同一料料的庄稼,收了种,种了收,丰收也好,歉收也好,只要把种子撒下去,庄稼不收年年种,总有一料好收成。这就是农人们最朴素的生命哲学。农人最看重的是热炕与灵土,热炕是繁衍生息的温床,灵土是记录生命来路的功德碑。农人说: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有了这片灵土,这片土地才是热的,有了这片灵土,不管我们走多远,我们都知道回家的路。不论我们飞多高,我们始终知道根在哪里,总有一份牵挂。肉体的寄宿与灵魂的游荡混响成生命的进行曲和招魂歌,在天地间回响。


面对着这片土地我们连一只鞋都扔不进去。两年多了,只有一个黑狗,我记不住是谁家的,它可以以各种办法进去寻找主人的灵魂味道,或守望哪片故土。


清明时节,追忆高陵四十年前的李观苏村,探寻“先人们的村庄”


今日清明,是看望先人们的日子,也是最能体现常回家看看的日子。今日清明,给先人们奠杯酒,培培土,压上纸钱,隔世的唠叨着,寄托了长久的思念。现在我们是失去土地的人们,连一点点祖先的坟台台都没有了,这就是我们失去了人生意义上的最珍贵的收藏。这个收藏的匣匣子被打碎了,连同深深的根被拔起来了。今日清明,我写下这点文字,是对我们祖先的责任,更是陪同我们祖先千百年闲聊的先民们的愿望。请记住这片土地,请记住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辛苦奋斗的人。我以为用这种方法是对他们共同的怀念与祭奠,更让我们知道我们的来路与归途。


李观苏村就是在这样的历史长河中慢慢地生长起来的。一九八二年前,我问过了当时村中寿数最大的老人,如:吕三爷、苏志俊、张洋彩,郭文清,王明兆,韩全发,张福昌等,他们也说不出个眉目来,大多以山西大槐树底下的人的故事搪塞过去,可是谁也拿不出来证据来,我们就是明朝来的。


我还细细的追索过各姓氏的祖坟地,郭家的坟在村西学校操场西边。那儿有两个坟,葬着郭文杰的祖先。南庄子李元祥庄后有一片坟园,也是郭家的坟场,有三四个墓堆、还有石供桌,这个早一点也在清代。郭家解放前后是兄弟俩,郭文杰、郭文清。村南场畔南边有个迎春花坟,哪个是吕家的祖坟,往早的说,也就是光绪皇帝时期所埋设的。


我能记得吕家老弟兄三个人,吕大解放前就去世了,二爷终生未娶,三爷育有五个儿子。姚家潘家的祖坟在新房街李保同与文梦笔先生庄子的夹道里。姚家人能说清的是山西人。在村里,人们说潘姚不分,是在祖上姓姚的给舅家或姑姑家(现在活着的两姓,人家也说不清。)过了纪、顶了门。两家老弟兄们也就三个,潘家两个、姚家两个,到下一辈,姚家五个,潘家三个。苏家的坟在村西郭家坟的东南面一点是一片坟园。北滩地里还有一片。苏家老弟兄九个,我知道名字的有苏振东、苏继文、苏占鳌,苏振禄,苏振乾,苏维功。苏玉顺,苏玉琴可能是老一辈。这些在我来说都是爷字辈的,如果活着都在一百二三十岁了。

苏家的孙字辈那就多了,在二十多个传宗接代的人。我们张家的坟在渠南的地里,靠近东西南北渠的近南面,那里葬着我的老爷与爷们,稍南近还有一个坟园,张家共两片坟园。老爷一人,爷三人。父辈们弟兄八个,我父亲最小为八,人们叫他老八。1998年去世,生年77岁。许家的坟在渠南地中间,老弟兄是两个,小弟兄六个。最小的还比我大两岁,叫许天德。李家的坟就在李解放与许德才庄子的空院里,老弟兄一个,叫李德芳。小弟兄五个,最小的叫解放。这些坟就是目下西苏村人能说清的祖脉以及灵魂肉体的归宿地。


清明时节,追忆高陵四十年前的李观苏村,探寻“先人们的村庄”


从这些坟的布排可以基本肯定,在清代以前到民国时期,这些土地属于本族人的私有财产。而村北乱坟岗,村西南方向的乱坟岗,村东与罗苏村交界处的乱坟岗,都是解放以后、合作化以后、人民公社以后,或许更迟一点儿才逐渐的发展起来的。这些就是西苏村现有的基本人脉的源流地,也就是这片土地的庄主。


其余的姓氏或人口的添加,几乎都是这些姓氏的延续或附庸于这些姓氏而存在的。如:长工、旧军队退役军人及追随退役兵员、女婿、招女婿、攀亲留住的,还有一部分旧社会解放初的手艺人。


如打洋袜子的、织布匠、石匠、窑户,木匠,开粉房的,以及解放后留住本村的光棍们。他们取下河南、山东、甘肃等地逃荒要饭的妇女们,村里人说这叫连锅端。也就是说这个妇女引着几个孩子就都落户到了村子。更有几户属于文革前后,家穷问不起媳妇的。经生产队贫协会、队委会研究,可以将所取媳妇娘家人的户口全部迁来本村。


这儿是多好的土地啊。渠井两灌、旱涝保收、地势平坦,土地肥的像插个讨饭棍都能发芽儿,谁不羡慕这片土地呀,只要能走出大山,娃穷归穷点,可将他们世代贫瘠的根从大山里移了出来。有了这样好的土地,有了这样好的环境,只要人勤快。在这儿拔掉穷根还是很容易的。奇怪的是,不管在生产队时期,还是在实行了土地承包制后,这些外来的亲戚,凭着勤劳节俭,把日子过得都囊哉得很。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