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的清明


向死而生的清明

  今日清明。

  今天舉行新中國成立以來第四次全國性哀悼活動,為了表達全國各族人民對抗擊新冠肺炎疫情鬥爭犧牲烈士和逝世同胞的深切哀悼。全國和駐外使領館下半旗誌哀,全國停止公共娛樂活動。10時,全國人民默哀3分鐘,汽車、火車、艦船鳴笛,防空警報鳴響。舉國低首,向英雄致敬,向逝者默哀。

  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因為有些人在為我們負重前行,用青春和生命護佑國家和民眾。歷史會銘記,我們更要紀念,祭奠烈士,懷念先輩,告慰親人。

  《曆書》載:“春分後十五日,鬥指丁,為清明,時萬物皆潔齊而清明,蓋時當氣清景明,萬物皆顯,因此得名。”清明節,又叫“踏青節”,是我國傳統的二十四節氣之一 ,也是重要的祭祀節日之一。在仲春與暮春之交,正好是在公曆的 4月 4日或 5日。清明一到,氣溫升高,正是春耕春種的大好時節,故有“清明前後,種瓜種豆”、“植樹造林,莫過清明”的農諺。

  《歲時百問》中也寫到:“萬物生長此時,皆清潔而明淨,故謂之清明。”時值春光明媚,春風浩蕩,梅杏桃李,爭相盛開,天暖氣清,一派景明。在萬物萌發的春天,祭奠逝去的先輩,掃墓祭祀、緬懷祖先,是中華民族數千年以來的優良傳統,不僅有利於弘揚孝道親情、喚醒家族共同記憶,還可促進家族成員乃至民族的凝聚力和認同感。清明節融匯自然節氣與人文風俗為一體,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合一,充分體現了中華民族先祖們追求“天、地、人”的和諧合一,講究順應天時地宜、遵循自然規律的思想。

  

向死而生的清明


  人生無常,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態。我們都要慢慢的去接受,去適應。生命是留不住的,我們除了要珍惜,我們更要學習告別,練習告別,接受告別。紀念是為了更好的告別,祭奠是為了更好的前行。

  年少時對清明的印象主要來源於杜牧的那首膾炙人口的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感覺清明就是細雨霏霏滿地泥濘,年幼無知一心只想玩耍嬉戲,家裡人去添墳祭祀也不會讓我們參加。隨著年齡增長,對家族事物參加的也越來越多,許許多多的長輩和親朋不斷地離世,使自己對死亡的感觸和體會有也愈來愈深刻。我們自古對死亡的概念是黑色,恐怖和悲傷。莊子的鼓盆而歌,阮籍的死便埋我,這種達觀並不多見,當屬鳳毛麟角。怕死,是每個人的固有思維,而且,愈老愈強烈。我無權去評議他人,死生事大。鄉人對死亡是非常重視的,整個喪事都有一套繁複嚴謹的規程,但是這一場喪事下來,往往把孝子賢孫搞的精疲力盡,對逝去的親人的悲痛也被折磨的一乾二淨,大家也都明白,這是做給活人看的,死去的人已經無所謂了,就像是一場秀,往往越是不孝順的越是哭的死去活來,喪事也格外隆重,僱幾棚吹鼓班子,鄉鄰也就當看節目了。曾參加一個同學奶奶的喪事,老人高壽,屬於喜喪,一家人也都不悲傷哭泣,這是我見過最輕鬆的喪事了。後來到南方,發現喪事隆重鋪張,比我故鄉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人說現在一般人死不起了,我對此深感同情。

  人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我更不敢亂下妄言。有句話叫向死而生,在《存在與時間》中,海德格爾用理性的推理詳細的討論了死的概念,並最終對人如何面對無法避免的死亡給出了一個終極答案:生命意義上的倒計時法——“向死而生”。海德格爾對“向死而生”的解釋是:死和亡是兩種不同的存在概念。死,可以指一個過程,就好比人從一出生就在走向死的邊緣,我們過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小時,甚至每一分鐘,都是走向死的過程,在這個意義上人的存在就是向死的過程。而亡,指的是亡故,是一個人生理意義上真正的消亡,是一個人走向死的過程的結束。他是站在哲學理性思維的高度,用重“死”的概念來激發我們內在“生”的慾望,以此激發人們內在的生命活力。這就像我們中國人所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因為海德格爾很清楚地知道,以人貪戀慾望滿足的本能力量相比,不在思想上把人逼進絕路,人在精神上是無法覺醒的。一個在精神上無法覺醒的人,他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的,也就是行屍走肉無異。

向死而生的清明


  死亡是一個永恆的命題,我們要用一生去解答。或許,好好活著,就是對死亡最好的解答。就像清明的民俗,祭祀之後就是踏青,二者並不衝突,走向祭祀場所的路途,已經就是踏青的開始。紀念過去,緬懷先輩,就像是為了讓我們放下包袱,讓我們積壓一冬的情緒找到一個發洩口,然後乘著春風,輕裝上陣。清明,清明,清生命之惑,明生活之理。我們終將告別過去,不如 ,就在今天,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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