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有三间单间，有两间我们租了，有一间今年一直没有租出去。
全国的疫情稳定的时候，房东终于把剩下的那间租出去了。
我碰见过那家租客，大概是一对夫妻，看样貌像是四川人。
他们入住之后，每天早上五点半的样子，我就能听到隔壁在做早餐。
因为我睡的地方的隔壁正好是厨房，所以每天都能听到那边放水、放砧板、放碗等等捣鼓厨房的声音。
这间房以前租住的都是光棍汉居多，这种男人不做早餐，所以我从没听到过隔壁做早餐的声音。现在这情况突然改变了，所以使我特别能察觉出来。
早上五点、六点这段时间又比较安静的，所以就听得更为真切。
这对夫妻真勤劳——我曾经这样想过——也曾猜想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我曾经见过一路泥巴脚印入了他们的门口。于是我就想，那大概是在工地上做的吧。
那一连串的脚印有点明显，但过了不多久，那排脚印被地拖抹了，留下一溜儿光滑的水影。
忽然我又见走廊转角那里的垃圾斗放着垃圾。一看就是刚清扫上来，没来得及倒掉的。
我心想，可不要留在这里啊，可不要像以前那些光棍汉。
还好，第二天，我发现那些垃圾被倒了。
这和以前光棍汉租住的情况显然不同。
曾经有光棍男租住的时候，那里堆满了垃圾，包括烟头。我看到非常郁闷，但我可做不到代其清理。房东看到破口大骂，把我也骂了。我申辩不是我干的，何况我根本不吸烟。
有一段时间了，我从没见过这对夫妻开过灯。因为我夜间回来时，哪怕是饭点的时候，都没见他们房内的灯亮过。也几乎没听到过他们在里面说话。
因为我经过他们门前的时候，如果亮灯是可以从门脚下看到灯光的。
我就想，他们真会省电，一早就关灯睡觉了——也许是一天的工作太累了，早早休息，好让第二天焕发精神重新投入工作。
可是，那天上午我起床早，看到女主人在晾衣服。好像是刚洗漱完毕。之后，我从他们的房门前经过，不由自主地向里看了一眼，看到男主人也是刚洗漱完毕的样子，头发还湿漉漉的——在慢悠悠地吃菜喝酒。
——我明白了，原来他们上的是夜班。这个时候看来是刚下班回来，刚做了早饭吃。他的老婆动作快点，就先洗衣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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