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N刷的《暴雪将至》:浮生不过梦一场,可叹十年梦中人

冬天的傍晚,渐寒、渐冷,渐渐地听不到嘈杂的车水马龙。

天空低矮得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让人不禁想起两年前的电影《暴雪将至》,一部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上斩获“最佳男演员奖”和“最佳艺术贡献奖”两项大奖的剧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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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1997年一个南方小城,一场即将来袭的百年不遇的大雪,一连几起残忍的连环杀人案,一个一心想要通过破案来解决下岗窘境的编外人员,和最终仍然扑朔迷离但不再重要的真相。

在那样一个终日阴雨连绵,潮湿、晦暗的环境下,善与恶,真实或虚幻,始终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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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余国伟究竟有没有得到过“劳模”称号?

1997年,国企改制,人如浪花,在“减员增效”的大潮中浮沉。即使优秀如余国伟,因屡破盗窃案拥有“神探”称号的保卫科科长,也难逃下岗的命运。

就在不久前,他还获得工厂“劳模”称号,并作为代表上台致辞。转眼,工厂就为他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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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影片最后,工厂爆破前夕,余国伟回到老单位,守门的人不仅不认识他,还告诉他,保卫科从来没有评过劳模。

《红楼梦》: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也许没有得到过,一切都是一场梦,一个底层小人物幻想自己终于等来了高光时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也许也得到过,泥沙俱下的时代,人人自顾不暇,谁有空关心另一颗泥沙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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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余国伟一心破案,导致错杀,是善还是恶?

余国伟下岗后,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顺利进入体制内的机会,于是这位自认有些许破案经验的编外“神探”,将目光瞄准了接连发生的杀人案件。

他带着徒弟开始蹲点凶案现场,在追捕凶手的过程中发生打斗,徒弟从高空坠落身亡,凶手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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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有所警觉,自然不会再贸然回到案发现场。不得已,余“神探”只能等下一次作案机会,他在凶手经常出没的街角租了一间理发屋,送给女友燕子,自己则就近监视。自以为得到爱情的燕子在识破余“神探”的诱捕计划后,跳桥自杀。

余”神探“接连失去最亲的徒弟和心爱的女人后,残暴地将嫌犯打得血肉模糊。而该嫌犯不过是个有些智力障碍的无辜人,与杀人案无关,余国伟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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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说: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人性是复杂难辨的,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甚至有些时候,善、恶是相互转换或者共存的。

我们永远要保持警惕之心,当我们与邪恶战斗的时间长了,必定因为过多的关注和了解,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我们在审视邪恶的时候,邪恶也如同一面镜子审视着我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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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场大雪到底为谁而来?

十年后,重获自由的余国伟才知,凶手在他第一次追捕的过程中被两辆卡车先后撞击,当场死亡。面目不识,没有名字,没有家人,付之一炬。

废旧的老工厂爆破后,余国伟终于等来了一场大雪,一场迟到十年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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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是在诉说悲伤,为被命运捉弄的余国伟。明明目光如炬锁定凶手,一路追捕,此案如果当即告破,论首功,非他莫属。然而谁能想到连环杀人案凶手在大雨中被卷进车底,导致余国伟后期错认错伤。

差一点,余国伟就亲手抓住了真凶;差一点,他就可以转到体制内;差一点,他也可以拥有美丽的爱情。
所有的“差之毫厘”,最后都“谬以千里”。

它也像是在掩盖罪恶,世间一片泥泞,所有的肮脏、利用与背叛,都裹挟其中。当大雪覆盖后,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雪面折射出太阳的光线,美好得像童话。

它也掩盖了多少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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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这一场梦,十年方醒:一生所求,也无非是“无忧无虑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大雪过后,再也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们是一群永远不会被记载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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