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彈性的樂觀主義者,守得住內心的安寧,活得漂亮


《挪威的森林》:彈性的樂觀主義者,守得住內心的安寧,活得漂亮


越戰期間,很多美軍被俘,海軍上將斯托克代爾也是其中之一。他在被拷打20多次,關押8年之後才被放出來。據他回憶:眾多同伴中,死去最快的是那些太樂觀的人。

被追問原因時,斯托克代爾解釋:“他們總想著聖誕節可以被放出去了吧?聖誕節沒被放出去,就想復活節可以被放出去,復活節沒被放出去,就想著感恩節,而後又是聖誕節,結果一個失望接著一個失望,他們逐漸喪失了信心。再加上生存環境的惡劣,於是,他們鬱鬱而終。”

事實上,盲目樂觀可能會帶給人一時的興奮,但更有可能會讓人在失望後,迅速墮入絕望的深淵。

因此,積極心理學之父塞利格曼也在他的著作《活出最樂觀的自己》中提出,比起簡單地選擇樂觀或者悲觀的態度去生活,更好的方式是在兩者之間求一個平衡——做一個彈性的樂觀主義者,懂得用樂觀的態度面對生活,也要有勇氣去認清現實,接受悲觀思維帶給你的冷靜和客觀。

而《挪威的森林》中的女主角之一的綠子,就是一個彈性的樂觀主義者。

生活對她並不友善,母親死於腦腫瘤,之後父親又得了相同的疾病。家裡並沒有其他可以幫忙的人,因此,綠子在兼顧學業的同時,還需要擔起照顧父親的責任。

她比誰都有理由頹廢,但她卻總能笑對人生中的難。

今天,我們就一起走進綠子,也走進她的彈性樂觀主義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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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奢求命運的奇蹟,但自己會竭盡全力

綠子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見慣人生苦難的人。父母患病,讓她早早地在同齡人還在向親人撒嬌的時候,就擔起了家庭的重擔。

殘忍的是,送走母親之後,她清楚地知道,患上腦腫瘤就等於生命進入了倒計時。因此,在照顧父親的時候,她也沒有盲目樂觀,天真地渴望奇蹟降臨,父親轉好。

她只是一天天做著自己能做的事情,照顧親人,也承受著他們遭遇病痛後,難以遏制的壞脾氣。

在和男主人公渡邊聊起自己父母時,她也說:

“父親可兇著哩。腦袋有點不正常,一週前大發脾氣,往我身上扔茶杯,罵我混帳東西,死了算了。這種病往往這樣的,也不知是為什麼,反正有時候專門跟人過不去,我母親那時候也這樣。你猜母親對我說什麼來著?說我不是她生的,看我最最不順眼。聽得我眼前頓時漆黑一團。”

很委屈呀,畢竟自己這麼拼死拼活照顧父母,卻總是要被迫聽這些傷感情的話。但綠子自我調節的能力卻非常強。她甚至創造了一個“餅乾理論”來安慰自己。

“你把人生當做餅乾罐就好了。餅乾罐裡有好多餅乾。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有。如果你一開始一直挑著喜歡的吃,剩下的就會全是不喜歡的。所以啊,每次遇上麻煩時,我就會想,先把這個應付過去,往下就會好辦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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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上有個概念叫做“解釋風格”,意思是你對為什麼這件事會這樣發生的習慣性解釋方式。

比如,同樣是在考職稱的時候失利,樂觀的人會覺得這種情況是偶然的,自己再努把力,下次就能過了。他們會更傾向於繼續努力,去達到自己的目標。可悲觀的人卻會直接否定自己,覺得自己就是智商低、能力差,再怎麼努力也會無濟於事。之後,他們也往往會放棄努力,不再堅持。

就像積極心理學之父塞利格曼指出的:樂觀的解釋風格可以阻止無助,而悲觀的解釋風格可以散播無助。

而顯然,綠子的解釋風格非常樂觀的。而且,她的樂觀並不盲目,而是認清現實後的不放棄、不抱怨。她只是很溫和地把目前的遭遇歸因於提前遭受了命運的苦難。她安慰自己,堅持過這段時間就會好。等之後,她會嚐到命運的甜。

情緒:不活在別人的嘴裡,有自己的篤定

綠子很努力地生活,很努力地照顧父親,卻時不時被親戚指責。

因為親戚來探病之後,一般都會和綠子在醫院的食堂裡吃飯。說實話,在醫院的食堂裡,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醫生、護士,聽著他們對病情的討論。人往往會覺得心情低落,很容易沒有胃口。親戚們也不例外,吃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可綠子不一樣,她大口大口地吃著,直到把飯菜一掃而光。

親戚們見了,就斜著眼,酸酸地說:“綠子這麼好胃口,我可難受得根本吃不下東西。”就這麼一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綠子為什麼不像自己一樣表現得難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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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遇到類似的事情時,很容易被這樣的指責影響,開始自責,開始覺得自己不該像現在這樣。

可這有用嗎?父親生病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綠子作為女兒也已經很努力地消化這樣的事情,也很努力地去面對接下來的生活了。憑什麼這些偶爾出現一次的人,要插著腰指責綠子,把她踹進自責的深淵呢?

綠子不願意接招,她非常清醒地說:

“問題是,看護的是我,這可不是鬧著玩。別人偶爾來一趟,充其量不過是同情。接屎接尿接痰擦身子都是我一個人幹。要是光同情就能解決屎尿,我可以比他們多同情五十倍。”

這就是現實,沒傘的孩子要努力奔跑,沒有依靠的人,要努力成為自己的靠山,她來不及把自己的悲傷攤開。她要儘快收拾好心情前行。

《活出生命的意義》一書裡曾說:“一些不可控的力量可能會拿走你很多東西,但它唯一無法剝奪的是你自主選擇如何應對不同處境的自由。你無法控制生命中會發生什麼,但你可以控制面對這些事情時自己的情緒和行動。”

綠子深諳此理。她不會停下自己的步伐,她不願活在別人嘴裡,她不會被別人所謂的道德準繩所綁架。

這是一種“我做事的解釋權歸我所有”的篤定。

她的樂觀在於認清生活真相,依然有自己的堅持和篤定。她一直默默堅持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把自己餵飽,讓自己更有力氣照顧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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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愛,就追逐,離開的,我也能瀟灑放手

綠子喜歡渡邊。她的喜歡簡單又直接。

閒的時候,她就拉著渡邊一起去吃飯約會;

忙的時候也把渡邊帶去醫院,陪自己照顧一下父親;

她告訴渡邊說自己想找個能縱容她任性的愛人,還在看完火災之後,和渡邊簡單地接一個吻。

她很直接純粹地把自己的世界攤開在渡邊面前。一向高冷的渡邊也無法招架,只能任由她闖進自己的世界。

渡邊也曾對綠子說過喜歡。

渡邊:“最喜歡你綠子。”

綠子:“什麼程度?”

渡邊:“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綠子:“春天的熊?什麼春天的熊?”

渡邊:“春天的原野裡,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面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麼對你說道:“你好,小妞,和我一塊兒打滾玩好麼?”接著,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咕嚕咕嚕滾下去,整整玩了一天。你說棒不棒?”

綠子:“太棒了。”

渡邊:“我就這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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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劇情,綠子和渡邊應該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可遺憾的是,渡邊有太多事情放不下。他還惦記著在療養院的直子。甚至好幾次,他都因為要去看望直子,直接不和綠子打招呼就消失了。

等到他想起綠子的時候,又跑來找綠子。但綠子並不是男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附屬。她冷落了渡邊很長一段時間。很久之後,她才回了渡邊一封信說同意和解,“因為見不到你,畢竟感到寂寞。”

看到這句話,就覺得綠子是個特別坦蕩面對自己的女孩,沒有太多的糾結。愛了,就是愛了,難過了,就是難過了,想你了,還是認了。

因此,綠子原諒了渡邊的第一次不告而別,只是她說:

“你怎樣對我都可以,但千萬別做上感情的事。在過去的生活裡我已經被傷害得夠厲害了,不想再被傷害下去,我要活得快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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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情之所至訴的衷腸,也是綠子明確的態度表示。

綠子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她想要活得快活。如果和渡邊在一起,只能終日痛苦的話,她也不會盲目樂觀,期待渡邊去為自己改變。言下之意是,如果渡邊再傷害她,她會選擇離開。

所以,在渡邊再次不告而別後,綠子掛了他的電話,不再接受這個男人的解釋和靠近。

而小說的最後,渡邊在經歷了直子的離世之後,面臨迷茫的窘境時,撥通了綠子的電話,告訴她自己無論如何都想跟她說話,甚至是有很多話非說不可的時候。綠子沉默良久,問渡邊:“你現在哪裡?”

就我個人看來,綠子的舉動並不意味著她願意重新接受渡邊。只是基於對渡邊的瞭解,她感受到了渡邊的絕望。而她,願意伸出手拉他一把,只是因為她性格底色中,最深的善良。

寫在最後

彈性的樂觀,是一種審時度勢的樂觀。

它讓我們在展望美好未來的同時,也能認清現實,懂得梳理自己的情緒和生活,珍惜所擁有的,捨棄自己抓不住的。

願你也是彈性的樂觀主義者,守得住內心的安寧,也能活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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