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河畔紅薯情

我從小是吃紅薯長大的,對紅薯有著刻骨的仇恨,不光是我,全村年紀大的人都恨紅薯,為什麼?吃紅薯吃傷了。

我小時候常聽大人們說家鄉的一段順口溜:進了即墨地,踩了兩腳泥,吃夠了大地瓜,聽慣了柳腔戲。

從記事起,我就知道老家的土地適合種紅薯,嶗山餘脈綿延不斷的丘陵黃土地,是長紅薯的好地方。

每年開春的時候,父親就把紅薯種子擺放到壘好的坑裡,上面蓋上沙子,就往裡面澆水,過一段時間,紅薯就長出了黃黃嫩芽,等到發了青能拔出來的時候,就開始一顆顆栽到地裡提前起好的壠上。

紅薯在春風的吹拂下活了以後,就開始爬蔓生長,我們管這種紅薯叫芽瓜。

芽瓜長到六月份的時候,再剪它的蔓子栽到地裡叫蔓瓜,值得一提的是,芽瓜不能越冬,也就不能留種,蔓瓜可以越冬,來年的留種非它莫屬。

墨水河畔紅薯情

記得那時候紅薯的當家品種是696,紅紅的皮,黃黃的壤,如果是芽瓜吃起來有面,蔓瓜沒有面,倘若放在太陽底下曬放了漿,煮熟了吃起來黏糊糊的,像蜜一樣甜。

我十來歲的時候,那時玉米種的很少,小麥更是不多,紅薯是當家口糧。記得我娘每天用大鐵鍋做飯,鍋上面煮紅薯,鍋下面煮紅薯飯,上頓吃了下頓吃,吃的肚子都吐酸水,從此,我立下誓言,一輩子不吃紅薯也不饞。

在老家即墨,我們哪裡管紅薯叫地瓜,記得那時候誰家的小孩要是哭,大人就會說:再哭就給你個地瓜吃!小孩聽了,立馬就不哭了。人都是這樣,任何好的東西吃久了也會吃煩了的。

墨水河畔紅薯情

時光到了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祖國大地,農村實行了聯產承包責任制,我們家分了地,父親問我:“現在咱們有地了,種什麼自己說了算,咱們種什麼莊稼”。我咬著牙說:“種麥子,千萬不能種地瓜,我想吃餑餑”!

從此以後,我們家再也不種紅薯,年年種小麥,和紅薯斷了來往。

世間的事物都是循環往復,週而復始的,時間的年輪到了今天,紅薯在經歷了多年的盛極必衰之後,現在又開始觸底反彈,老家人這兩年又開始種紅薯了。

面對日益上漲的紅薯價格,精明的即墨人從中發現了巨大的商機,墨水河畔細緻的沃土長出的紅薯是其他地方的紅薯無法比擬的。

面對青島千萬人口的巨大市場,老家人又開始了大規模種植紅薯,不過現在種紅薯和當年的紅薯品種不一樣了,以前的老品種紅薯,696、69541、等老品種全部被淘汰,人們引進了當今最優良的煙薯25和普薯32等紅薯新品種,和傳統品種相比,它們的品質更優良,口感更好,價格也上了一個新臺階。

去年秋天,普薯32(西瓜紅)地頭收購價每公斤達到6元,如果紅薯長勢良好,畝產收入將達到萬元。

墨水河畔紅薯情

墨水河孕育了古老的即墨,小小的紅薯養育了勤勞的即墨人民,在邁向大青島都市新區的征程中,紅薯這個即墨傳統的土特產品,將在農民的增產增收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