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蝦和蝦虎魚——我看到的白夜行

在2017年月版的《白夜行》頁面上,印有作者寫的一句話。

“亮司和雪穗為什麼活得如此堅強?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別的生存道路,不會迷茫。不迷茫,才可以那麼堅強。”

我很後悔在翻閱這本書之前讀了好幾篇關於這本書的書評,包括裡面各個人物的簡介,也因此在漸漸讀進去後,沒有懸念的就知道了哪個人會被殺,哪個人是好人等等。對於一個讀者來說,這種情況顯然很糟糕,就好像有種先入為主的感覺,明明劇情那麼精彩可偏偏又大致瞭解結局,被一個明瞭的結局帶著走,看完了此本書的我,此刻的心情卻依然略感沉重。

而我不得不說這本書真的是心思縝密到令人驚歎。

明明關係那麼密切的男女主人公卻在整本書中沒有一句對話,在跨越19年的故事中,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在我看來作者的這種寫法是很大膽而又新穎的,又不失各種精彩的情節,真心覺得贊。

但有一點我不明白,就是雪穗這個人設,童年的她無疑是可憐又可悲的,而造成雪穗人生悲劇的理所當然就是她的母親,一個名義上的親身母親。這讓我很容易就聯想到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日本社會到底存在著那些令人不堪的現狀?竟然會出現讓年幼的女兒做出那般的勾當,其中又能牽扯出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呢?我無所得知,但在貫穿這個故事的十九年裡,書中描繪的關於日本經濟的蕭條與發展又那麼的現實。

回到小說本身,11歲這個年齡的孩子他們在想什麼?家庭造就的一系列性格迥異的孩童有幸福的也有不幸的,雪穗和亮司是不幸中的典型,他們因此比別的同齡孩子早熟懂思考,至於殺人偽裝在我看來,都是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

人的一生就好像無形當中有一條繩牽引著他們一路向前,成長期的亮司與雪穗可能都不明白他們正在走的那條路的方向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在生與死的選擇下,他們的抉擇簡單而又清晰,對他們來說,只要通往活著的那條路便是正確的路。

笹垣這麼說,“槍蝦會挖洞,住在洞裡。可有個傢伙卻要去住在它的洞裡,那就是蝦虎魚。不過蝦虎魚也不白住,它會在洞口巡視,要是有外敵靠近,就擺動尾鰭通知洞裡的槍蝦。它們合作無間,這好像叫互利共生。”

我在看完這段文字之後,特地上網搜了下關於槍蝦與蝦虎魚的關係,如笹垣所述,它們互利共生。可我總覺得他們的關係又不限於此,我從書中看到的亮司是一直身處於黑暗中,為雪穗的光明不惜犧牲一切。

雪穗呢?有說可憐的,有說心機的,也有說陰毒的。我是怎麼想我看到的雪穗,那個冷漠淡然卻渾身散發著“冷”的氣息的女子,明明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卻在書的另一端,透過亮司的種種行為,再襯出她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書上沒有明說,卻讓我們通過槍蝦與蝦虎魚的關係來推斷這樣一個神秘的女人。

雪穗是不是太能裝了?她深諳捕獲人心的套路,在她的計謀下,那些原本討厭她的人又不得不感謝她,但每個人都知道那感謝不是喜歡,無非是她幫助她們隱瞞一個又一個秘密。雪穗獲得了自我滿足,而那些受害的當事人卻不知道自己正在感謝的人分明就是陷害她們於黑暗中的幕後黑手。

突然間,她厲害的讓人為之心痛。

雪穗愛亮司嗎?

亮司愛雪穗嗎?

我快進著看了《白夜行》的電影版,堀北真希演的雪穗是我心中的雪穗,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電影的後半部分,在雪穗踏入婚姻之際,站在婚紗店門口的亮司眼中充盈著淚水,玻璃反射出身著白紗的雪穗,亮司聚焦的眼,渴望而又痛心。他是愛雪穗的,那麼那麼的愛。

槍蝦和蝦虎魚——我看到的白夜行

在亮司的一生中,包括他整個高中之後的創業階段,他所獲得的金錢財富可以說很大一部分都是雪穗的功勞。在書中,我找不出他們兩溝通的段落,但在每一階段每一個出現的人與之相關故事情節中,他們無時無刻不緊密相連。雪穗愛亮司,是那種不言而喻深邃的愛,R&Y是他們,即便最後那一悲傷的落幕,我們透過笹垣的眼,看到雪穗的背影,猶如白色的影子。

她說,我的天空裡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替代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藉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

如今她僅有的那點光沒有了,從此雪穗將永遠身處於黑暗中。

真慶幸故事就此結束。

槍蝦和蝦虎魚——我看到的白夜行

槍蝦和蝦虎魚——我看到的白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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