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向德国订购“定远舰”和“镇远舰”始末

铁甲舰是战舰进入蒸汽机时代的独特产物,以其强大的火力与厚重的装甲著称,在那个时代是一个国家海上力量强弱的象征;如同现代的航空母舰一样,是衡量一个国家海上军事实力的重要指标。

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国内掀起了对近海海防建设的讨论,铁甲舰作为了核心问题,在清政府内部进行了广泛地讨论,也有打着“铁甲舰过时论”的幌子,以期望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一直未能达成共识;其次,受限于国内财政以及国内对于铁甲舰认识不足的影响。

于是,清政府前两次军购可以视为是试探性的军购,解决的是“有”跟“无”的问题,中间起到桥梁作用的是赫德,借由其代为处理国际间军购的事务,不可避免的需要交了一些学费,李鸿章后来总结:

1、第一次军购的“蚊子船”的缺点:(1)速率低;(2)稳定性差。进一步认为,赫德说“蚊子船”可以海战,可以攻破铁甲,有夸大的成分;

2、第二次军购之所以会选择碰快船,源于李鸿章看重其搭载的鱼雷艇。但受限于碰快船为保证航速的外形设计而无法搭载鱼雷艇,以致于赫德一伙玩起了文字游戏,交付了一艘杆雷艇。

大清向德国订购“定远舰”和“镇远舰”始末

李鸿章

对此,李鸿章对幕僚薛福成袒露心声:“赫德之为人 ,阴鸷而专利,怙势而自尊 ,虽食厚禄 ,受高职,其意仍内西人而外中国。”虽然赫德是清政府的雇员,但他是英国人,首先是为英国谋求利益。说明了作为筹建大清海军实力派人物的李鸿章,渐渐地对赫德有了戒心。

面对日益恶化的中俄关系,赫德故伎重施,向李鸿章透露了英国有意转售土耳其订购的两艘铁甲舰。与此同时,近邻日本也在不断加强海军建设。在英订购建成下水的“扶桑”号,与土耳其订购的,都是同级别的铁甲舰。主要参数是:满载排水量4870吨,两座蒸汽机、四座锅炉作为动力系统,搭载4门12英寸前膛炮,性能并不突出,按当时战舰的划分标准属于二等铁甲舰(5000吨以上为一等铁甲舰;5000吨以下为二等铁甲舰)。

大清向德国订购“定远舰”和“镇远舰”始末

土耳其订购的铁甲舰

无形之中,日本此举令到李鸿章变得更为急切,加之没有其它渠道,对于土耳其订购的两艘铁甲舰是势在必得。至于两艘铁甲舰转售的原因,当时正值土耳其与俄国发生战争,英国选择了中立,开始是有抛售这两艘铁甲舰的想法,开价160万两,而后瞅准了大清筹建海军的急切,又加价到200万两。戏剧性的是,最后英国竟然以铁甲舰有可能落入俄国之手为由,拒绝出售。很显然,本就对于赫德有戒心的李鸿章,变得更加不信任英国人,转而指示身在李凤苞以及徐建寅,开始考察欧洲其他国家的新式铁甲舰。

德国作为新崛起的工业化国家,在军舰设计、建造并不突出,滞后与英法这些老牌海军强国,在大型铁甲舰出口这方面是零。当李、徐二人考察德国的时候,德方意识到:这个突如其来可能的大清订单,无疑有巨大的“广告效应”,由此打开了武器外销的大门。令到德国政府与伏尔铿造船厂都格外重视。

​1878年11月9日,是德国主力战舰,“萨克森”级3号铁甲舰下水的日子,便是一个千载难逢打广告的机会。为此伏尔铿厂长不顾年迈,亲自到造船厂外,迎接应邀前来参加下水仪式的李凤苞。在此后长达一年多的对于德国军工体系考察中,李凤苞与徐建寅得到了德国军工企业热情的招待。

大清向德国订购“定远舰”和“镇远舰”始末

定远舰

最终清政府向伏尔铿造船厂订购了两艘铁甲舰,其以造7600余吨“萨克森”号铁甲舰为母版,吸收英国制造11800余吨的“英弗莱息白”号铁甲舰优点,综合制定的铁甲舰方案,有了这个背景,两舰的打包价也相对“良心”,德国伏尔铿造船厂比法国造船厂给出的最低价还低10万法郎。这便是后来北洋海军的中坚力量,“定远舰”和“镇远舰”。

该型铁甲舰排水量为7220吨,动力系统是8个锅炉,两台三气缸往复式蒸汽机(定远:6,200匹马力;镇远:7,200匹马力),航速达到14.5节,配备了4门量身定制的305毫米大口径主炮,以及两门150毫米口径的火炮。战舰整体被305-355毫米铁甲严密包裹,使得弹药库、动力系统都在铁甲防护之中,活脱脱像个重装甲骑士。此外,李鸿章念念不忘的鱼雷艇也终于得偿所愿。舰上各自搭载了两艘排水量15.7吨的鱼雷艇,航速达到了15节,安装了两具14英寸的鱼雷发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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