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麻將人生


本人喜好麻將,圈內出名,鄰近聞名。閒睱之餘,每週約朋友搓上一二場,案几一杯茶,嘴上一根菸,麻將一搓,那管世間煩惱,套用現在的流行語,那真的是:爽歪歪。

我的 麻將人生

我搓麻將有些年頭了。上世紀八零年,經人撮合,談了第一位女友,一來二去,廝熟了,便上了其家。其家住南市老城廂,陋室一間,全家多口人,空間共享。餐畢,伯母為助興,邀我學麻將,跌倒糊,一分一盤。我這方面資質發達,每每週末,總能贏個幾毛錢。之後,與女友分手,不在話下。然,從學麻將而言,無疑,其為啟蒙之地。

時至八二年,經人介紹,又談了戀愛。說來與麻將有緣,其女友母親也好麻將。上其門不久,即邀我入局。逢上週末,化上半天,東、南、西、北,搓上幾圈跌倒胡,算抬頭,幾元輸贏,既消磨時間,又磨合感情,女友成了老婆,伯母變為岳母,不亦樂乎。

八四年至八六年,我在外脫產就讀大學。大學期間,橋牌為主,麻將客串,陽春白雪,下里巴人,交替互現。

八六年之後,經歷頗雜。既在機關工作過,又在多個企業當過負責人,九八年下海經商,時至退休。期間,不論工作何變,唯一不變的是愛搓麻將。輸贏尺寸,先是小的玩玩,直至九二年,小平南巡講話後,改革春風吹,麻將戰鼓擂,檯面尺寸有所上升,形式上基本上是清、混、碰。兩摸三衝。轉至本世紀初,麻壇供給側改革,搓敲麻,帶清混碰,輸贏尺寸與過去基本雷同;退休前後,輸贏放小,娛樂為主,延續至今。

我的 麻將人生

撫今追昔,麻壇生涯,風風雨雨近四十年,真是跌宕起伏。

搓麻將搓的是心跳。九零年在同學搓麻將,是夜,砰、砰、砰,聯防隊破門而入,席間四人被全數帶至派出所。其時,我己身為國企老總。好在處變不驚,當值民警為我屬下員工丈夫,進去不僅談笑風生,臨走還玩起了“十八相送”。

搓麻將搓的是拼搏。九四年在我家,四人搓,邊上有六隻蒼蠅,“意即局外人參局”,枉翻,上家萬子清一色,而我手拿四張牌,邊柒筒上帳,另剩見一南風,野牌一張。其時,檯面上己見兩柒筒。上家正好摸到柒筒打出,而我,吃了變吃三口,要正反包,估算此局輸贏要上X,這真考驗智慧,又考驗膽量,“人生能有幾回搏”,我牙一咬,吃三口,吊南風。後上家摸到打出,點衝。這副牌最後結賬是X,成為圈內牌局的經典案例。

搓麻將搓的是耐力。九十年代,有客戶邀我們到廈門,入住鼓浪嶼對面的華僑酒店。我們一行四人入住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麻將中,即到廈門,心若旁鶩,連續搓了三天三夜麻將,旅行歸來,連鼓浪嶼是什麼樣都不知道。也因此,此行成為一生中最深刻的旅行記憶。

悠悠往事,欲說當年好睏惑,亦真亦幻難取捨。軼聞趣事,欲說還休。

麻將雖小,但不容分說是我的最愛,從中有喜悅、有痛苦、有激動、有心跳、有意外、有曲折。

我愛麻將,並非純碎好賭。總覺得一坐上去能醫治小疾,有一種忘乎煩雜的全身凝聚感。十三張牌在手中,成為一個個鮮活的音符,排列組合,演奏著一組組和的凱歌。

我愛麻將也非純碎拼體力。牌局中,張家長,李家短,交流著民間信息;牌隙間吃飯時,酌酌小酒,聊聊時事政局;牌局中,麻壇流行語快速飛傳,對碰對抓,上碰下自摸,三敲一搖,人算不如天算,牌會推著走,唯物論唯心論無時不在上課。

我愛麻將更非純碎貪玩。總覺得是與人交流的一種方式。同學、朋友、同事,圈子既固定,又開放。牌局一開,各種人物粉墨登場,人格秉性展現得淋漓盡致:全場從頭至尾哼小曲的有之;手背上廁所者有之;說東出西者有之。當然,臨危不亂,勝不驕,敗不餒也大有人在。俗話說,賭品看人品,牌局上人們或喜、或怒、或嗔、或恐,久而久之,與形形式式的人打交道,也培弄了我久經沙場的淡定,輸贏對抗的從容。

我的 麻將人生

噫吁戲!彈指一揮,麻壇生涯己近四十載,風雨歷程,橫戈鐵馬,捨我其誰?

如今“廉頗老矣”,尚能麻將。有人勸我息息,有人勸我換換興趣,而我以為,體力尚健,精力尚可,興趣又高度吻合,為什麼要改呢?生命不息,戰鬥不止,難道不應成為生活的信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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