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一代大師,就此離開。

能稱大師者,必是有大成之作,而金庸先生,完全能夠擁有此稱呼,今天在吃晚飯的時間,忽然聽聞金庸先生逝世的消息,一時間難以相信,如同李詠先生一樣,毫無徵兆的,突然聽到這樣的信息,心裡著實震驚而久不能平,或許這樣的人就是活在我們心裡的人,從沒有想過他們會離開,雖然,作為平凡的我們,沒有和這些大家接觸更沒有交流和認識的機會,但他們所留下的作品和音容確始終銘刻在心,難以忘懷,作為80,90的我們這一代,大都是以看金庸先生所著小說,改編的電視劇而成長起來的,真正看原著小說的並不多,但無論如何,這些確實陪伴了我們整個少年到青春,讓我們那麼的憧憬而又豐富,緬懷先生,緬懷我們逝去的過往和青春,逝者已矣,願安息與天堂,生者當更應懂得生命的意義,人活一輩子,總歸塵土,當有所作為,奮鬥不息,成為一個真正有價值之人。僅以下文對金庸先生的回顧,以此來深切緬懷金庸先生。

查良鏞生於1924年3月10日,是浙江海寧人。查良鏞於1940年代後期移居香港,其後以筆名“金庸”著作多部膾炙人口的武俠小說,如《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倚天屠龍記》《天龍八部》等,其作品更屢被翻拍電影。

有華人的地方,就有金庸

一部百年武俠小說史,自還珠樓主以下,名家輩出,惟金庸名頭最盛、享譽最長,橫掃華人世界。他以汪洋恣肆的想象力,十餘年間寫下15部作品。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這聯中的14個字,正是他14部武俠小說書名的第一個字。還一部不在其中的,便是《越女劍》。

歷年來其筆下的著作屢次改編為電視劇、電影等,對華人影視文化可謂貢獻重大,亦奠定其成為華人知名作家的基礎,素有「有華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武俠」的稱讚。

最早期金庸熱是從港澳開始,接著延燒到臺灣,其後是在中國大陸造成影響,可說金庸熱潮燃燒至整個華語圈。近年來金庸作品也被翻譯成日文等其他文字。

金庸早年於香港創辦《明報》系列報刊,他亦被稱為「香港四大才子」之一,後來又與古龍、梁羽生合稱為「中國武俠小說三劍客」。金庸也是已故知名詩人徐志摩之表弟。

查良鏞經歷3段婚姻,1976年娶年輕29年的林樂怡為妻,金庸迷形容林樂怡為「小龍女」,二人一直恩愛至今。

查良鏞1924年出生在浙江省海寧縣袁花鎮,在8歲左右開始接觸武俠小說,初中三年級時初涉寫作,與同學合作出版《獻給投考初中者》。

1955年,查良鏞以「金庸」為筆名,創作第一部武俠小說《書劍恩仇錄》,並於《新晚報》連載,大受歡迎。

1956和1957年分別在《香港商報》連載《碧血劍》和《射鵰英雄傳》。其後他的作品一部部橫空出世,直至1972年完成《鹿鼎記》後封筆,總共寫了15部膾炙人口的武俠小說,讀者遍及全球,被喻為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武俠小說作家。

1967年,,他創辦《明報週刊》,並創作小說《笑傲江湖》,之後作品包括《鹿鼎記》、《越女劍》,並著手修訂全部武俠小說作品。查良鏞在1972年《鹿鼎記》連載完畢時宣佈封筆,不再撰寫武俠小說。

1989年宣佈《明報》卸下社長職務,只擔任明報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1996年,獲選英國劍橋大學兩所學院之榮譽院士。2005年,赴英國劍橋大學深造,修讀歷史碩士、博士學位。

2009年,查良鏞獲頒2008影響世界華人終身成就獎。

如何評價金庸?

他是武俠小說大家。一部百年武俠小說史,自還珠樓主以下,名家輩出,僅和他同時代的就有梁羽生、古龍等人,惟有他名頭最盛,享譽最長,以壯歲成名,數十年間屹立不倒,愈到暮年,聲譽愈隆,乃至橫掃華人世界,通吃老少讀者,獲得普通民眾、影視界、學術界以至最高學府的認同,以汪洋恣肆的想象力,15部洋洋大作,數千萬文字,被譽為“東方的大仲馬”。

他是一代傑出報人。早年投身《大公報》,1959年以一己之力創辦《明報》。一手寫武俠,一手寫社評,就此奠定畢生基業。他的社評文章,高峰期每日一篇,縱論天下大事,尤以中國大陸和香港問題為主,數十年間從無間斷,累計也達數千萬字之巨,影響力深遠。

他是香港文化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主持的《明報》,數十年吸納了一大批香港文化、新聞界才俊之士,或以作者身份開設專欄,或在其麾下工作,董千里、胡菊人、董橋、潘粵生、林行止、吳藹儀——對繁榮香港文化、蓄積人才,都有莫大功勞。

他一生經歷極其豐富。早年學國際法,夢想當外交官,曾有專業論文發表,以其才學為喬冠華所賞識,差點到北京的外交部工作。他喜歡電影藝術,曾進入電影界,拍電影、寫劇本、為電影插曲填詞,做導演時有電影《王老虎搶親》等傳世,寫影評寫到“香港最好的影評人”。

他還是身家鉅萬、事業有成的企業家。以一介書生,獨闖香江,赤手空拳打天下,居然成為億萬富翁,這幾乎是個奇蹟,他的朋友倪匡就驚呼說他是“千古以來以文致富的第一人”。

儘管有“不虞之譽”和“求全之毀”(李敖批評金庸斂財、偽善,王朔批評金庸小說是“四大俗”),但金庸身前即享大名,富貴天年,卻是不爭的事實。

鄧小平曾單獨接見金庸

金庸是“鄧小平單獨接見的第一位港澳同胞”。“文革”時期,鄧小平遭到“四人幫”的迫害,金庸在香港寫了很多社評支持他。1981年,鄧小平復出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後,決定在北京單獨接見金庸。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鄧小平親切接見金庸先生

鄧小平邀請我來大陸,見了面以後,我才知道,鄧小平請我來大陸,不光是他看過我的武俠小說,重要的原因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四人幫”批彭德懷、鄧拓,我反對,後來他們又批鄧小平,我堅決反對,寫了很多的文章在報紙上發表,當時鄧小平也看到了,所以,鄧小平才會邀請我訪問大陸。

和鄧小平見面以後,他叫人陪我在全國各地走走,好好玩一玩。這樣,我的書在大陸也進來了。我的書在香港出版多年以後才進入臺灣和內地,正式出版。

金庸曾在採訪中說:“鄧小平很愛抽菸,他在接見我時,問我:‘你抽不抽菸?’我說抽,他便拿出一包‘熊貓’牌香菸遞給我,我從中拿了一支,他隨即劃燃火柴給我點上。接見完我要走時,鄧小平又把那包‘熊貓’牌香菸遞給我,說:‘這煙很不錯,你拿回去抽吧!’我沒有客氣,就把那包煙帶回來了。”

開始武俠小說的創作

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

1955年,《大公報》下一個晚報有個武俠小說寫得很成功的年輕人,和金庸是同事,他名叫梁羽生。那年梁羽生的武俠小說即將完結,而他的創作又到了疲憊期,於是,報紙總編輯邀請金庸將武俠小說繼續寫下去。

雖然此前從未寫過小說,但憑藉他對武俠小說的瞭解與喜愛,金庸還是答應接替梁羽生的任務。他把自己名字中的鏞字拆開,做了一個筆名,《書劍恩仇錄》正是他的第一部武俠作品,作品一炮而紅。

此書成功之後,金庸又在短短的幾年內創作了《碧血劍》《雪山飛狐》和《射鵰英雄傳》等作品,一時間風靡全港。十餘年間,他寫下15部洋洋大作。

80年代初,廣州一家雜誌開始連載《射鵰英雄傳》,金庸的武俠小說正式進入內地。時至今日,即便你始終不曾看過他的原著,但其作品在兩岸三地不斷被改編成的影視劇,可能也是陪伴你成長的一個標誌。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雖然作家王朔曾批評金庸小說是現代社會四大俗之一(還包括成龍電影、瓊瑤電視劇和四大天王),但金庸倒不覺得這是一個壞的批評,他說俗就是接近很多人,或者很多人喜歡它。

確實如此,金庸的武俠小說受到了社會各階層讀者的歡迎,他曾獲得了兩岸三地最高領導人的接見,也被普通的男女老少所喜愛。

1972年,《鹿鼎記》連載結束,金庸宣佈封筆時,不少讀者為之遺憾。

傑出的報人

作為武俠小說大家,這個身份或許是他享譽最盛的。而另一個在金庸一生中不可磨滅的標籤,便是報人,一個傑出的報人。

1947年,他進入上海《大公報》,從三千名投考者脫穎而出。第二年,《大公報》香港版創刊,金庸被派入香港,那年他24歲。當時的香港與上海相比,並不發達,但金庸說,“我一生很喜歡冒險,過一點新奇的生活。”

作家李敖曾在節目中批評金庸武俠小說“那寫得什麼玩意”,他說俠義部分金庸自己沒一樣做得到,“不講真話、不做真事”。不過,作為報人金庸,他似乎並不是李敖所說的那般。

1959年,35歲的金庸創辦《明報》,便是看不慣《大公報》所報道的“虛假事實”。他說:

“我辦《明報》的時候,就是希望能夠主持公正,把事實真相告訴給讀者。”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後,香港的政治風氣比較複雜。走到哪裡,都是一片說謊聲。金庸忍不住了:“我必須發聲。”於是,他找到昔日同學沈寶新,兩人一起出資,創辦了《明報》。

辦《明報》要十萬塊,金庸自己就出了八萬。他將自己寫小說和稿子賺的錢全部投了進去。他每天一篇的社論,在眾多報紙中獨樹一幟。當時金庸一邊寫小說,一邊寫社評,小說要寫八九百字,社評要寫一千多字。還要隨時關注國際時訊,精力消耗很大。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每天一睜眼,就有兩千字的稿子等著他。晚飯都不吃,要寫好社評才能坐下來安心吃飯。社評寫完的時候,一般也就到了報紙要發的時候。時常看到金庸在邊上寫,報紙排字工就站在旁邊等著他。

金庸一直持續地為正義發聲,也將家國天下的主題融入進小說中,於是便有了《神鵰俠侶》《飛狐外傳》《倚天屠龍記》……身為持續發出聲音的公眾人物,金庸必然會被某些勢力視為眼中釘。有人放出話來:要消滅五個香港人,排名第二的就是金庸。

金庸說:“我雖然成為暗殺目標,生命受到威脅,內心不免害怕,但我決不屈服於無理的壓力之下,以至被我書中的英雄瞧不起。”

最危險的一段時間,金庸聽到風聲,還跑去歐洲躲藏了一個月。連載的《天龍八部》只好找倪匡代筆。一個月後,金庸回到香港。倪匡笑著對他說:“抱歉抱歉,我討厭阿紫,所以把她的眼睛寫瞎了。”後來,金庸則以換眼治療手段讓阿紫復明了。

但不屈服的金庸又撰寫了政治寓言小說《笑傲江湖》,以及社會問題小說《鹿鼎記》。“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可謂是金庸的真實寫照。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輿論風氣歸於平靜。1972年,金庸宣佈封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鹿鼎記》是我最後的一部武俠小說了。”

他的社評文章,高峰期每日一篇,他的武俠小說,幾乎也是以日更的節奏推進,數十年間無間斷。

一手寫武俠,一手寫社評,奠定此生基業,30年時間,金庸將《明報》塑造成香港極具影響力的報紙。

而這份報紙開辦之初,只有六千份的發行量。在困難的時候,所有職員的的薪水都打了八折。金庸說,“是大家和我一起捱了下來。”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金庸在接受採訪的時候,曾這麼說過心目中的“俠”怎樣的標準?

最初創作時,我主要是構思故事,設法將故事編得好看。但我在編故事的時候也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褒揚真善美,抨擊假惡醜,這是發自我內心的基本原則。

不顧自己利益,為了旁人、為了社會,為了國家犧牲自己利益的人,有俠氣。

我希望看到我的作品後感覺很好,也能夠了解中國的文字,傳播一點俠氣,必要的時候路見不平,能夠有俠義精神挺身而出,如果中國人民都是這種精神的話,整個國家品質就會提高一步。

在我的作品中不會把惡人寫成好人。當然,在我的小說中,沒有絕對的壞人,也很少有十全十美的好人,因為生活的真相就是這樣,我不能脫離了生活來編故事。

《倚天屠龍記》有一段情節是這麼說的:

張翠山長跪不起,道:“可是弟子的媳婦來歷不正。她——她是天鷹教殷教主的女兒。”張三丰仍是捋須一笑,說道:“那有什麼干係?只要媳婦兒人品不錯,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們山上,難道不能潛移默化於她麼?天鷹教又怎樣了?翠山,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萬別自居名門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這正邪兩字,原來難分。正派中弟子若是心術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倘若一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子。”

金庸如何評價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電影

金庸的武俠小說向來是個燙手的山芋。很多導演爭著拍,拍出來卻又極少能得到書迷們的認可,拍完後常常是罵聲一片。

金庸先生對於自己小說改編而成的影視劇,也是毫不留情的。

徐克導演的《東方不敗》,在影迷們的眼裡是一個經典,林青霞演的東方不敗已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峰。可金庸不認可,認為徐克並沒有把東方不敗的性格變化拍好。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金庸說,我不喜歡他,他不懂武俠,把《蜀山劍俠傳》拍得不知所云。而且把我的小說《笑傲江湖》瞎改,把東方不敗由男人改成女人,並用一個女人來演,而一個男人的變性,在性格上是會有變化的,這個過程是緩慢的、複雜的,有變化的、有過程的,是不自願的,並不像電影裡表現得那麼簡單。他後來還要買我的小說拍電影,我說朋友還是做,但是小說不賣給你了,合作的事情不做了。

對於張紀中,金庸這麼評價:“張紀中的性格很豪爽,有俠客之氣,我和他很談得來。在目前的電視劇改編當中,中央電視臺還算是不錯的。本來《笑傲江湖》的版權我只要了他們一塊錢,完全是象徵性地賣,等於就是贈送的,結果電視劇令我不滿意,所以《射鵰英雄傳》就不送了,按市價賣了80萬元,因為是央視打了九折,就是72萬元,後來看他們還算忠實原作,我就拿出10萬元送給了編劇和導演,我自己拿了62萬元。”

對於拍他劇的演員,金庸也說過,大多數演員他都不滿意,常常看了幾集就看不下去了,覺得他們演得很傻。

但金庸卻最喜歡劉德華和陳玉蓮演的《神鵰俠侶》,覺得拍出了原著的精髓。還有鄭少秋和汪明荃演的《書劍恩仇錄》。他認為鄭少秋演的乾隆皇帝很不錯。

陳玉蓮的小龍女公認是最佳的版本。秋官外形風流瀟灑,演技極佳,把乾隆演繹得風流倜儻,難怪會得到金庸的肯定。

從金庸的喜好就可以看出,他欣賞的影視劇是不能改動過大,要忠於原著,不能忽略了武俠小說的精神。

金庸很欣賞李安導演的《臥虎藏龍》,“我很喜歡他的電影,雖然他對中國古代過去的歷史並不是特別瞭解,他把一個江湖的老故事講得很好看,而且電影裡的那種味道特別對,非常優雅、飄逸,他是真正懂電影的。”

而對於張藝謀,他這麼評價過:張藝謀的《紅高粱》我喜歡,後來的《菊豆》也很好,最不喜歡《英雄》,完全否定。《英雄》把歷史上有名的暴君秦始皇拍成了這個樣,和歷史上的形象截然相反,欺騙觀眾,而且有為他洗身翻案的意思,把人的價值分幾等,不尊重生命,這是一部拍得很荒唐的電影,所以我不喜歡。

八十歲的學生金庸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緬懷金庸先生,緬懷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金庸寫了十四部武俠小說,部部經典。但金庸的名氣雖響徹中外,而且博古通今,歷史、政治等知識信手拈來,他依然覺得自己學問不夠。因此即使是在獲得劍橋大學授予的榮譽博士學位後,金庸堅持選擇作為普通學生申請就讀劍橋大學的博士學位,那時的他已經是81歲高齡。

在劍橋讀書時,金庸同普通學生一樣。揹著雙肩包,裡面放滿了課本。有一段時間金庸還會騎著車上課,但因為太太擔心會發生危險而就此作罷。

在劍橋上學,金庸又變成了那個別人不太關注的查先生。不再有知名作家光環、不再是浙江大學文學院院長,他做的一切都“不為學位,只為學問”。

有學生想找金庸拍照,簽名。金庸說:“我現在是學生,不是作家。等我不是學生的時候,我再和你坐下來一起吃飯、喝茶。”

在金庸眼裡,在任何時候學習都不算晚。永遠保持謙卑的態度去探索人生中的未知,自尊而不自負,驕傲而不自滿,這也是我們每個人的人生中必須修煉的一部武功秘籍。

有人曾經問金庸:“人生應如何度過?”老先生答:“大鬧一場,悄然離去。”人生在世,去若朝露。一個人的一生,為何不可以是一部武俠小說,前半生縱情恣意、灑脫妄為,後半生心懷敬畏,有不斷向學之心。就如查大俠的人生,可敬,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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