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眼觀世)從揚州瘦馬看財新女記者的“三寸金蓮”

從“揚州瘦馬”到現代女性思想上的“三寸金蓮”,男權對女性的霸凌無處不在,尤其體現在兩性關係上,更是一種性剝削和精神凌辱與控制。

(魚眼觀世)從揚州瘦馬看財新女記者的“三寸金蓮”

“這是一箇舊社會的故事””13歲的小女孩找了個留美歸來的sugar daddy”“另外,我想私人評價一下:這女孩子是故事會人格”“為了寫這個稿子,錯過了昨天動森的釣魚比賽,哎”……這些冷漠的句子,我一字一字讀得從心裡冒出陣陣寒意和噁心,它冷冷地透出作者對受害者的鄙視、不屑與嘲諷,還有一種自以為是的傲慢-自認為自己具備了洞穿醜惡人性的深刻思想。你能想像到,這些句子是一個女記者對她筆下一位被養父性侵多年的未成年少女的描述嗎?沒有一絲絲同情和關愛,沒有物傷同類的悲憫與憤怒,更別提為這個受害少女仗義執言了,更別提一個新聞工作者所應秉持的“兒童權益優先”的新聞倫理了。可她卻恬不知恥地說:謝謝正直的夥伴們的支持。哈哈,苑蘇文,你眼裡正直的標準是什麼?

這篇為變態色魔鮑毓明洗地的文章,讓苑蘇文出名了,卻招來網友一邊倒的批評和聲討。 在上市高管鮑毓明性侵養女的輿情中,有網友提到了“揚州瘦馬”。所謂“揚州瘦馬”是指明清時期,一些牙婆、人販子從貧困家庭中挑選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後調習,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後賣與富人作妾或入秦樓楚館,以此從中牟取暴利。這正好映證了苑蘇文“這是一箇舊社會的故事”的說法,可她忘記了這個舊社會的故事是一部中國貧困女性的血淚史,是中國權貴男性對女性的性剝削、性壓迫、性掠奪,以及變態的性養成。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苑蘇文關於鮑毓明案件的報道,我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這樣的畫面:纏足的舊式女人、三寸金蓮、又臭又長的裹腳布。

纏足是中國古代一種醜陋的文化現象,女性從三四歲開始被父母用布條將雙足緊緊裡纏起來,直到成年雙腳骨骼定型後才放開,它是中國男權社會下男性對女性的變態摧殘。它幾千年傳承下來,不僅不被聲討,還在女性心理留下強烈的道德暗示和認同感-纏足是女德和審美,只有纏了足的小腳女人才是恪守婦道的好女人,才是男性眼中的美女。深受纏足之痛的女人,不僅不反抗這種摧殘和迫害,還幫著男性一起作惡,比如母親強行讓女兒纏足。直到解放後,女子纏足這一陋習才被徹底禁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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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形式上的纏足沒有了,思想上和精神上的纏足卻根深蒂固,中國女性對男權社會的服從和崇拜,仍然根植於各個階層的女性中,《財新》女記者苑蘇文便是受害者之一,她從思想到靈魂都被“纏足”至深,是一個主動作惡的“小腳”女記者。這種作惡,在她筆下處處體現出來,苑蘇文的惡,網絡很多文章分析,我只列舉幾個方面。

(魚眼觀世)從揚州瘦馬看財新女記者的“三寸金蓮”

1、受害者化名中的惡意。《南風窗》報道里的受害者化名是“李星星”,星星一聽就是個孩童的名字,這個名字給人純潔美好的感受,這種純潔美好被鮑毓明無情地摧毀了,更彰顯出鮑毓明這個變態色魔的惡。還有記者使用的化名是“蘭蘭”。苑蘇文筆下的受害者叫“蘭兒”,頗有些委婉的風塵味兒,似乎這是蘭桂坊裡某個小姐房間掛的牌子,這個化名帶著苑蘇文的輕佻。於是,一個養父性侵、控制未成年少女的罪惡,在她筆下演變出了小姑娘和老男人風情旖旎的愛恨糾纏,是一個貪多不滿的小姑娘欲求未達後的忘恩負義的報復。

2、立場預設。作為一名記者,應該客觀報道新聞事實,但苑蘇文卻迫不及待地亮出了自己的立場:“這是一箇舊社會的故事”“13歲的小女孩找了個留美歸來的sugar daddy”把這兩個比喻放在鮑毓明和星星事件的背景裡,她就是在暗示鮑毓明不過是為自己養了個童養媳,他和星星之間是買賣的關係,不存在性侵幼女的罪惡,更不存在性侵養女的亂倫。作為一名女記者,苑蘇文大概忘了自己的性別,靈魂中完全沒有女性的覺醒與尊嚴,她不是去為女性爭取公平權益,反倒來跪舔男權,以她女奴的價值觀惡意揣測星星的行為,幫鮑毓明洗白。

3、對受害者極盡侮辱與嘲諷。“她是你們的生命之光,靈魂之火”,這句話是電影《洛麗塔》中戀童癖殺人犯為自己的辯解詞,苑蘇文把它使用在這裡帶著太強烈的嘲諷意味,她暗諷是星星利用小女孩的天真勾引鮑毓明。這個罪惡只不過是星星“長大了變心了” “到了20歲到處哭喊著自己被強姦”!苑蘇文的文章處處在嘲諷這對貧窮的母女,暗示星星母親為了錢把女兒賣給了鮑毓明,而星星虛榮地貪圖鮑毓明的財富、地位、學識,能給從小缺乏關愛的她帶來“安全感”。

4、美化變態色魔。“留美歸來”“又高又壯”“鋼鐵直男”這些標籤,都是男權社會背景下,優秀成功男人的標籤。還有“為了等她,我一直單身”,這種敘述都在無恥美化鮑毓明,這描寫的就是一個成功又痴情專一的男人啊!這都是苑蘇文女奴價值觀裡,對男權赤裸裸的諂媚與跪舔。

我想問問她,如果她是13歲的星星,會愛上鮑毓明嗎?她自以為深刻的洞察力,卻未洞見這並不是一個“星星”又或者“蘭兒”的悲劇,它是女性的悲劇,是女性在男權社會下得不到人的平等待遇的悲劇,女性只是男性的玩物!無論是韓國N號房、新城控投董事長王振華、那個叫楚挺徵的團委書記,女性在他們眼裡全是玩物,而苑蘇文明確無疑地、高高在上地表達了對這玩物的鄙視與嘲諷!“笑貧不笑娼”,苑蘇文的文章,對貧窮的人充滿深深的敵意和蔑視,惡毒地侮辱、嘲笑那被男性凌辱的同性,讓我看見她女高知軀殼裡藏著跪在男權下的卑賤靈魂。有一位網友的評論很到位:“鮑強姦的是一個女孩,苑記者強姦的是一群女孩!”

與苑蘇文、廖君相對應的,是《人物》雜誌社女記者小龔。她說要用新聞人的微薄之力,講有溫度的故事,做有溫度的新聞,給弱者以勇氣,給所有人以希望。

(魚眼觀世)從揚州瘦馬看財新女記者的“三寸金蓮”

(她的笑容那麼溫暖)

所以,她筆下有著對生命深度的尊重、對事實真相的客觀陳述,對人性真正的探索與思考、對社會公平正義的追求,她寫的《法少子的人》被網友轉換成200多個版本接力傳遞下去。她的新聞作品《肺炎陰影下,十個普通人的煩惱》《十年了,他們過得都不容易》《抹掉的黑戶,無法改寫的人生》《新晃一中操場埋屍案》都閃耀著那些寶貴的新聞品質與倫理。她的真善美,激勵著受眾,以致百度貼吧曾開了個討論貼“有一種記者叫龔**”,像她這樣的記者,便是沒有被男權社會纏足的記者,是一名女性意識覺醒的記者,她獨立思考、悲天憫人、細膩敏銳;她不屈服於權力、不屈服於金錢、不屈服於男性的價值評價體系,她用自己人性的健康天足,奔跑在事實真相里、奔跑在人性關懷裡,奔跑在芸芸眾生裡,奔跑在悲憫文字裡,維護著她眼中最基本的價值“公平、正義、悲憫、同情、堅韌。”

我熱切地想像著:如果是小龔記者來採寫這篇報道,她一定不會像苑蘇文那樣來惡意揣測受害者,她一定是善意的、悲憫的、溫柔的,她的筆下會閃耀著怎樣的人性光輝,以及身為同性的共情;會給星星母女這樣的弱者以多大的勇氣,來撕破男權霸凌欺辱的鐵幕;又會給所有女性帶來多少溫暖的希望啊,可惜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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