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的錢。︱德科地產頻道Walking


錢塘江的錢。︱德科地產頻道Walking


撰文︱劉德科


財富後天取得,風雅生而有之。

[法國]巴爾扎克,《風雅生活論》


在一次宴會上,宋高宗趙構看見大臣手持的扇子,吊著一枚玉孩兒扇墜。趙構認出那是自己的物件,十年前避難海上時不慎墜入水中。他就問大臣,哪裡來的?大臣說,清河坊店鋪買來的;於是召問店家,店家說是從候潮門外一位廚娘那裡買的;於是又遣問廚娘,廚娘說是從一條黃花魚的腹中取出來的。那條黃花魚在大海中吞下了那枚玉。


這個充滿戲劇性的故事,記載在明人筆記《西湖遊覽志餘》中。另一部明人筆記《萍槎小乘》也記敘了一則類似的故事,但把玉扇墜換成了一小枚玉印章,上面刻著趙構的名字:「此我故物,京師玉冊官鐫德基二字,建炎避敵海上墮水。」

「德基」是趙構的字,趙構字德基——在宋代,德基姓趙,不姓肯。「建炎」是趙構即位早期的年號。南宋皇宮背靠西湖,面朝錢塘江,其中一個原因是便於「避敵」:候潮門外常年停泊著幾十艘船舶,順著錢塘江就可以入海,去寧波、台州、溫州。


第一章 可謂盛矣

那時候的杭州,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從杭州到寧波,到泉州廣州,到東洋或南洋甚至印度洋。那時候的錢塘江,差不多相當於今天的高速公路,甚至是飛機航線,方便了趙構,也方便了數不盡的絲綢、陶瓷與香料。

早在趙構之前,北宋大文豪歐陽修就已經這麼描述錢塘江的繁盛:「閩商海賈,風帆浪舶,出入於江濤浩渺、煙雲杳靄之間,可謂盛矣。」

那時的錢塘江,可謂盛矣。

為什麼錢塘江上有那麼多「閩商海賈」?在歐陽修生活的北宋時期,杭州跟廣州、泉州、寧波一樣,都設了市舶司。市舶司是中國古代管理海上對外貿易的官方機構,差不多相當於今天的海關。

北宋中期,市舶收入大約 42 萬緡,佔整個國家財政收入的 6% 左右。到了南宋初期,市舶收入更是高達 150 萬緡,佔到財政收入約 15%。

到了南宋,杭州跟廣州、泉州、寧波一道,成了中國四大海上貿易港口。

今天我們聊「海上絲綢之路」時,主要會聊廣州、泉州、寧波,我們往往會把杭州給忘了。因為今天的杭州不靠海。

但在宋代不一樣。宋代的錢塘江比現在更寬更深,杭州灣的開口更大,杭州直接貼著入海口;連今天的杭州蕭山國際機場,都在錢塘江的水面上,或者說是杭州灣的海面上。

唐代詩人可以在靈隱寺看海:「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

杭州逐漸失去海運地位,始於明末長江江流改道:水土流失日趨嚴重,長江口下洩堆入杭州灣的泥沙越來越多,淤積加劇,海上的大型貨船才難以通過錢塘江到達杭州。

杭州的「杭」,就是「航」的通假字,就是船的意思。今天我們看到「杭」這個字,想到的會是西湖畫舫;但在宋代,從經濟學的角度看,看到「杭」這個字,我們應該想起的是那種運載絲綢、陶瓷與香料的大船,從杭州出發,通往東洋或南洋甚至印度洋。

或許,這就是錢塘江的地理經濟學。錢塘江帶來了錢。

在宋代,西湖是杭州的眉目,錢塘江是杭州的命脈。

在今天,錢塘江不再是海上貿易的通道,錢塘江變成了杭州的城中江,杭州的城市中軸。

錢塘江是風景,風景帶來了城市資源的匯聚,城市資源的匯聚帶來了產業的湧入——錢塘江正在變成「錢塘江金融港灣」。

其實啊,不止錢塘江,新崛起的城市往往如此:先是風景優美,然後城市資源匯聚,於是新經濟產業繁盛。

人還是嚮往優美風景。但還是我們的那句俗話:有城市資源的風景,才值錢;有產業密佈的風景,才值錢。

或許,這也是錢塘江的地理經濟學。錢塘江更值錢了。

第二章 御潮

錢塘江,不僅是地理經濟學,更是城市空間經濟學。

杭州這座城市的方法論,從來就是:御潮。越懂得駕馭錢塘江,城市就越繁盛。

唐宋時,杭州用錢塘江來做大海上貿易,杭州崛起;明清時,海禁嚴格,杭州逐漸沒落。20 世紀,杭州圍著西湖轉,最終萎縮成了一個旅遊城市;21 世紀,杭州漸漸明白了該去擁抱錢塘江。

西湖是一個點,錢塘江是一條線。如果杭州只是圍著西湖這一個點,那隻能把自己萎縮成一個旅遊城市;杭州只有沿著錢塘江這條線向兩邊發散出去,才能拉開城市骨架,才能配得上「數字經濟第一城」對空間的需求。

越懂得駕馭錢塘江,城市就越繁盛。杭州這座城市的方法論,從來就是:御潮。

御潮,就是擁抱錢塘江;御潮,就是走在時代的前列,「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溼」。

第三章 各取一字

融創與濱江這兩家企業,在「擁江時代」的杭州,又一起開發一個樓盤:御潮府。

濱江已經在邊上開發了一個樓盤叫「御品」,融創也已經在邊上開發了一個樓盤叫「候潮府」,兩個樓盤各取一字,便是御潮府。

父母從自己的名中各取一字,成了小孩的名字。這是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與宋高宗一起在候潮門外看潮的宋孝宗趙昚,是一位做事很用心的人,他一生一共用了三個年號:「乾道」「淳熙」「隆興」。

這三個年號,都是各取一字而得:「乾道」是從宋太祖年號「乾德」與宋太宗年號「至道」各取一字而得;「淳熙」是從宋太宗年號「淳化」與「雍熙」各取一字而得;「隆興」的「隆」來自宋太祖年號「建隆」,「興」來自宋高宗年號「紹興」。

這是用心。

西泠印社的篆刻大家錢君陶先生,收藏著趙之謙、包世臣與吳昌碩三位篆刻巨擘的數百枚佳印,遂從三人中各取一字,組成「無倦苦齋」命名其畫室:趙之謙號「無悶」,包世臣號「倦翁」,吳昌碩號「苦鐵」。

這是雅志莫相違。

融創濱江·御潮府,就在我們念茲在茲的望江新城,背靠西湖、面朝錢塘江的望江新城。

第四章 回來

趙構禪位做太上皇時住的德壽宮,在望江路上。胡雪巖故居,也在望江路上。隔路相對。如果兩個時代重疊在一起,他們便是街坊鄰居。

趙構懂錢塘江,胡雪巖也懂。1875 年 9 月 4 日,《申報》登載了一條新聞,《錢江擬築大橋》。這是晚清鉅富胡雪巖的想法,他請了英法德三國的橋樑工程師到杭州實地勘察。雖然最終他在哪兒也沒建成,但最初他是想建在望江門外的錢塘江上,大概這樣離他家的最近吧:從西湖走到錢塘江。如今,就在這個位置,望江隧道前陣子建成通車了。

就是梁祝相遇的望江門——從南岸渡江而來,相遇在望江門。杭州人更願意相信,梁祝的故事是發生在杭州,而不是別的城市。西湖的長橋與萬松書院,錢塘江邊的望江門,共同組成了梁祝的步行軌跡:從西湖走到錢塘江。

杭州人也相信,畢昇是在西湖邊看著魚兒正在快樂地游來游去,突然想到如果每個文字像魚兒一樣可以靈活變動,繼而發明了活版印刷術;杭州人還相信,畢昇是住在望江門外的始版橋——活版印刷術是從這裡開始,所以叫「始版橋」。還是同樣的步行軌跡:在西湖,也在錢塘江。

望江門外,便是望江新城。古代的望江門外,便是現在的望江新城,未來的望江新城。

望江新城,是杭州擁抱錢塘江的一個地理作品。第一代作品,叫錢江新城;第二代作品叫奧體博覽城;第三代作品叫望江新城。

我們重溫一下我們對望江新城的溫柔定義——

望江新城是扣緊「西湖時代」與「錢塘江時代」的一枚紐扣。望江新城會建成什麼樣子?我們可以列一個清單,作為想象的支點,這樣,我們就可以想象了——高鐵杭州站、四條地鐵線、K11 購物中心、瑰麗酒店、海潮寺、源泰樓、崇文公辦學校、始版橋未來社區……

生逢這個迅猛的時代,要用超額的想象力,才夠記錄我們的城市。

我們剛才提到的每一位人物

都回到了望江新城

如果生活在這個時代,梁山伯與祝英臺或許可以沿著貼沙河,慢慢步行到杭州站即將開建的東廣場,隨意選一趟高鐵班次,去上海看沉浸式戲劇《今夜無眠》。

杭州 K11,或許正在展出錢君陶先生的珍貴藏品——趙之謙、包世臣與吳昌碩三位篆刻巨擘的數百枚佳印,就像上海 K11 展出梵高或莫奈的畫作,就像香港 K11 展出唐娜·胡安卡(Donna Huanca)宛若肌膚觸感般的裝置藝術。

趙構與趙昚父子,正在溫情脈脈地喝著英式下午茶,在瑰麗酒店大堂吧;擺放在銀色托盤中的,是宋代宮廷的「戈家甜食」。

「戈家甜食」是那位廚娘做的,從黃花魚腹中取出一小枚玉印章的那位廚娘。每年正月初一,她都會在海潮寺虔誠地進香。

胡雪巖在杭州站東廣場那幢 160 米高的寫字樓裡,一邊眺望西湖,另一邊縱覽錢塘江,現在他關心的是「數字金融」。

說錢塘江上盡是「閩商海賈,風帆浪舶」的歐陽修,正在崇文公辦學校給孩子們講授《醉翁亭記》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麼。

畢昇仍然住在始版橋,住在始版橋未來社區

你,可以住在融創濱江·御潮府,在想象力橫溢的望江新城;五六百米開外,便是胡雪巖故居與南宋德壽宮遺址。

而我,就在距離你兩公里外的地方,錄這期節目;腦海裡,有數不盡的絲綢、陶瓷、香料與風帆浪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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