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逃脫不了變老這件事，
你的腿腳遠沒有以前靈活了，
你的聽力、視力和記憶力開始衰退，
你的食慾逐漸變差，
你的失眠現象越來越頻繁……
養老——是我們不得不面臨的重要議題。該如何選擇適合自己的養老方式？
在最新一集的人文紀錄片《人生第一次》之《養老｜必須靠孩子嗎？》中，就聚焦了兩位空巢老人的養老選擇，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這兩位上海老人家的真實故事。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兩個會一起進養老院
戴華，79歲，丈夫走了整整40年，一手把2個女兒拉扯大。最近她打算去養老院了，不是因為女兒們不肯照顧她，而是年紀大了，不想麻煩她們。
老人去養老院，很像孩子去幼兒園，離開家人、離開熟悉的一切，投身到陌生的環境，挑戰很大。孩子會哇哇大哭，而老人不會。
在進養老院之前，她找熟悉的師傅做了一次頭髮，參加了一次小區合唱隊的活動，從2004年起，她就加入了合唱隊，在這支隊伍裡當指揮，在最後一次高歌之後，她不捨地與這些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好夥伴告別。
出發那天，戴華早上4點就醒了，腦子裡想著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整理好，就睡不著了，但是再看看，也沒啥了。愛買東西的她，笑著苦惱說不知道這麼多東西怎麼處理，“留下的照片，一些紀念性的東西，現在看來都沒有必要了，看一眼就能處理了，保存不了了，再想想一個人到最後總要回歸自然的。”
邁出家門的這一步不容易，戴華捨不得走，她一會兒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彷彿在回憶些什麼，一會兒起身關上櫥門的櫃子，在確保陽臺的門鎖緊後，才關上了燈。那一刻，她的一部分世界彷彿凝結了，而全新又未知的生活，即將開始了。
鞋27雙，帶走了7雙
衣服150件，帶走了84件
相冊38本，帶走了8張
榮譽證書10本，一本都沒帶
對於戴華來說，市郊養老院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初來駕到的她，從門外窺探著跳舞的同齡人，雖然特地買了蛋糕給新夥伴吃，但別人對她的距離感和生疏感顯而易見。
幸好，巧合的是，戴華在養老院裡遇見了初中同學徐永吉（80歲），老同學一邊開心地吃著蛋糕，一邊打趣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兩個老了會一起進養老院。這個故事說給隨便誰聽，人家都會覺得蠻驚訝的。”說完，他們倆都笑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戴華也交到了新朋友，逐漸打開她的心房。
曹國琴：“戴老師，你太偉大了！”
戴華：“我就一句話，人總是往前走呀！”
曹國琴：“我們這把年齡，這輩子什麼都過來了，該享受的也享受了，擁有的也有了，現在剩下來的是一件事，怎麼開心。
找快樂，找健康，其他沒了，尋開心，開心是尋找來的。”儘管不容易，戴華逐漸適應了養老院的生活，與新夥伴一起跳舞、一起唱歌，還有新的理髮師傅為她做頭髮。她說：“那就安心自己養老吧，說走就走最好了。”
只要能動，就不挪窩
自己過得開心就行
王意仁，86歲，和戴華一樣，他的老伴也去世了。他當過兵，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在愛人去世後，他下定決心不再另覓他人，獨自生活16年的他，一個人唱歌、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家務。
他不願意去養老院，因為在這個房子裡，有老伴的味道，房子裝修都是老伴負責的，而她只享受了3年。
2005年，他的老伴因為腦溢血而離世，談起當天的經歷，他還是歷歷在目，“做夢都會做到，我去給她買烤鴨，跑去時救護車已經等著了。說走就走，否則我沒那麼辛苦。”從彷彿在抱怨的話語中，還是能感受到他濃濃的思念之情。
王意仁有一兒一女，每隔幾天，孩子們就會輪流來看望他。兒子、兒媳和女兒有空的時候，就會陪他打牌消遣。
他們家裡有一個家族群，他和兒女經常聯繫。他會和天貓精靈對話，收聽自己喜歡的歌，也會向女兒請教如何在網上購物，他略帶得意地說：“你要與時俱進，學不會就淘汰了。”
他還會經常在手機上翻看曾孫女的視頻，“她在練聲，我的音樂細胞要傳給她了。”看到曾孫女可愛的模樣，他笑得合不攏嘴。
王意仁沒事就翻翻過去的相冊，裡面存滿了愛人的身影。“她膽子大得很，不怕死。她穿了個裙子跳降落傘，因為她是運動員出身。”
因為疫情影響，今年沒辦法出門掃墓，王意仁在家裡做了簡單的祭拜，與妻子親切地對話。
這一天，容易想念以前的人，除了老伴，還有以前的戰友們，王意仁別上勳章，脫下帽子，高歌一曲《駝鈴》，表達了對戰友的思念。
對於之後的養老計劃，意志堅定的王意仁說，只要自己還能動，就不挪窩，“我感到非常滿足，自己過得開心就行。”
雖然是高齡獨居老人，但王意仁的一生多姿多彩，他的心中裝著許多親愛的人，他的腦中載有許多美好的回憶，他活得，並不孤單。兩位高齡空巢老人，選擇了不同的養老方式。
隨著社會的發展，現在的養老方式其實非常多元化，除了居家養老和養老院外，還有社區養老、異地養老、旅居養老、“醫養結合”的護理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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