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在心,靜而無量

山海在心,靜而無量天上星河轉,人間簾幕垂。月光緊鎖了一座城,風雨琳琅,都好似昨日的一場夢。夢裡有人醒來,看著大片的樹葉飄落,美麗而遙遠。人生遼闊,若如一段紅繩,今生在一頭,來世在另一頭。此間無事,已是歲歲年年,心有山海,靜而無邊。

很久不見的朋友突然間就關閉了朋友圈,疑惑了半天,想要發個消息問問,最終還是放棄了。或許因為平淡,沒有什麼想讓人知道的,或許因為平凡,亦沒有什麼好炫耀的。無人問津的角落裡總是鮮花盛開,它們春生秋死,永不停歇。

在《雲雀叫了一整天》裡有這樣一句話:“生活最值得的狀態是冷冷清清的風風火火。”民謠很文藝,可小酒館的酒並不便宜,吉他很漂亮,指尖的厚繭卻需要歲月去累積。如果我們稍不努力,可能連情懷都養不起。

見過凌晨三四點還在出攤賣燒烤的女子,繫著簡樸的圍裙在寒風中踱步,她是誰的母親,又是誰的女兒?見過在出租屋裡逝世的外賣小哥,整日的奔波忙碌,最終沒能夠挺過來,所有的收入都寄給了家裡,自己的銀行卡里僅剩幾十元。星河滾燙,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被這碌碌世事所灼傷。眾生皆苦,沒有人輕易認輸。每一個人都在認真的生活,每一滴眼淚都蘊含了光和熱,每一個夢都穿梭著過去未來。

在李賀的詩裡有這樣一句:“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惟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提及少年一詞,自當與平庸相斥。山河渺遠,歲月清淺。晴天時便愛晴,雨天時便愛雨,似此便好。我喜靜時,執筆桌前,尋一葉梅花小箋,寫三行清淺詩篇。我喜鬧時,綏步長街,與稚童相戲,同白髮猜拳,迷途漫漫,緩緩而歸。

這世間太多人喜歡拿“身不由己”來當做藉口,又豈知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或許海子的詩裡早就藏滿了九州一色的月光,所以他不懼那黑夜裡的寒霜。或許三毛的夢裡沙哈拉大沙漠每天都下著雨,所以她無悔每一次等待。又或許西原早知八百里羌塘的路沒有終點,但還是願意陪伴著陳渠珍走過《艽野塵夢》的修行。

你我只是這芸芸眾生之中的普通一員,或許沒有那麼多跌宕起伏的經歷,也沒有那麼多生離死別的故事。身在無間,心在桃源, 不念念於長生,不執著於是非,不困囿於善惡,不懼色於生死。這已然足夠。我想要寫出一些乾淨的句子,像月光一樣,在寂靜的夜晚溫暖失眠者的心。我想講一個平凡的故事,像一盞茶一樣,在入口瞬間牽動飲者的眉。我想在追趕完落日餘霞之後,期待著看見漫天繁星。我想這一切,正在進行著。

走過青山千重,四季景色已然入夢;踏過石橋百座,古城煙雨皆在筆中;識得好友數人,推杯換盞舊跡堪尋。心有山海,可去可來;心有山海,靜而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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