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回憶錄三:原以為大難不死,不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以為大難不死,不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抗疫回憶錄三:原以為大難不死,不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月29日

為了能讓先生打針少排隊,我6點半就爬起來做早餐。不到8點鐘公公就騎電動車,帶著先生去了醫院。

他們先去拿了昨天檢查的肺部CT片和核酸檢查結果,再去找醫生看結果。醫生一看到CT片,當場就建議我們不要等新冠核酸結果,這兩天儘快安排住院,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又一再強調人民醫院目前沒有床位,讓我們自己想辦法。然後開了新冠核酸檢測,就讓我們離開了。

能看到,這一次的CT跟25號那天比,肺部明顯白了一在片,連我一個外行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可想而知病情的發展有多麼的迅速,才3天而已。先生的狀態也是越來越差,走20米就要坐下來休息氣喘半天,如果沒人攙扶,隨時就會倒下去。

我又開始瘋狂打聯繫,各處打探可靠消息。但所有醫院表示,最近確實在新增病床,但都在改造中,具體開放日期要等通知。幾乎所有的回覆都是讓我等等等……我氣得把手機往牆角一摔,無聲的吶喊:等等等,病毒不能等啊,一刻都不能等啊。

我閉上眼睛,抱著頭喘著粗氣,心在碎碎念,還有什麼法子,再想想,再想想……我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又撿起牆角的手機,手機很給力,一點損傷都沒有。我又聯繫公公,表示住院現在沒指望,能不能讓先生直接在留觀室輸液打針,一定要讓醫生開藥輸液,一定要輸液打針。

於是,公公又轉回去求著醫生給開藥輸液。為什麼要求著呢,因為在確診結果沒出來之前,醫生不敢隨便下藥。

可是,我先生的狀況已經明擺著了,醫生似乎也不管那麼多了,給我們開了一個治療處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新冠沒有特效藥,也沒有具體針對性的藥,所有藥都是在不斷嘗試。

當時,醫生給開了3種藥:氯化鈉、鹽酸左氧氟沙星和更昔洛韋(麗科偉)。其中最關鍵的藥是更昔洛韋,我特意百度了,這種藥一般是治療艾滋病的藥物,是抑制免疫力的。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這種藥物是抑制自身免疫的過激反應,防止炎症風暴。猶記得,李文亮醫生就是因為炎症風暴去世的。

不得不說,這個藥是真的狠,一瓶藥下去,我先生體溫就降下來了。下午3點多打完,回到家一量,36.7度,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一絲絲鬆動。但又聽朋友說,這個病情容易反覆,有時候體溫降下來了,過兩天又升上去。所以,我一點都不敢大意,每過兩個小時,都要檢查一下他的體溫,直到晚上10點入睡之前,他的體溫都是穩定的。時至此刻,他的體溫已經維持了6個小時沒有上升,我有了一絲絲期待。

這晚,我有點激動,又有點心慌,反反覆覆地睡不著覺,我既期待明天會美好,但又害怕命運的反轉。

1月30日

我5點多就醒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看家庭群的消息。先生凌晨4點多報了一次體溫,36.8度,很好。

我第一次臉上有了笑臉,立馬爬起來給先生和公公做早餐。等他們去醫院後,又安排婆婆煲鴿子湯。我要狠狠地給他補一補,我要盡我一切所能讓他好起來。

我繼續坐在電腦跟前搜索各類定點醫院的最新消息,跟各大定點醫院聯繫病床。當然,結果依然是等等等……

上午10點左右,先生的核酸檢測結果出來了。但這個結果很迷惑,報告上面有兩個指標,一個指標是疑似,一個指標是陰性。

我公司領導找到同濟醫院的呼吸科專家幫我看,說基本確診。聽到這個結果,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臨床症狀太明顯了。

不過我不再那麼絕望了,先生的體溫一直在36.7度,沒有再燒起來。最主要的是,先生開始能吃東西了,雖然一次還是不能吃太多。

我列了一個飲食清單,每天5餐:早餐7點是肉湯下麵條+雞蛋,中餐12點是鴿子湯或雞湯+蔬菜,下午茶3點是冰糖燉梨子水清肺,晚餐6點是熬的雞絲粥,夜宵9點來一杯牛奶再加雞蛋羹。後面的幾天,依舊是雞湯鴿子湯排骨湯不停地換,然後水果也是不停地換。

三天過去了,先生的體溫再也沒升起來過,而且味覺嗅覺也在慢慢恢復,吃東西也越來越多,病情也沒有出現所謂的反覆。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絲鬆動,終於看見希望的曙光了。

而從2月開始,武漢也終於等來了曙光,全國各省醫療隊的支援,領導層的大換血,混亂的局面慢慢得到控制,隔離區慢慢建立起來,方艙醫院也建立起來了,雖然每天感染的人數還是指數增長,但一切都在慢慢變得好起來。在下了一場大雪後,武漢迎來了第一個豔陽天。


抗疫回憶錄三:原以為大難不死,不成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漢春雪後的陽光特別明媚


從1月29日開始到2月6日,一共輸了9天的液才停針。停針當天就又抽了血拍了CT,結果顯示肺部有輕微陰影。醫生表示肺部已經在慢慢吸收,基本脫離危險期,後面就好好調理身體,繼續隔離,等所有症狀都消失後再隔離14天然後來複查。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竟不知如何表達這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於是給所有幫助過我的朋友還有群發了大大的紅包,錢在此刻真的什麼都不是,都撒出去,撒出去!

……然而,命運又一次開起了玩笑,正當我們全家都沉浸在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喜悅中時,先生突然的一個舉動,把我們拉回到了更加巨大的恐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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