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的皇帝都很會"顛倒黑白",大臣借日食批評他,漢哀帝這樣應對

古代統治者非常重視星象,正史都會記載,遇到日食,月食,彗星等星象政府往往會大赦天下,發放福利,特別是彗星、日食出現,皇帝會非常緊張,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大臣們上書說"天象有異",皇帝身為九五至尊得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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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食發生時,大臣們總愛"搞事情",漢哀帝如何應對?

公元前2年,春天,正月一日。那天,長安的天上發生了一件異象,那就是日食。日食在兩千年前,那是一件極不平常的事。於是,丞相王嘉趁機上書。按古人理解,如天下發生地震、旱澇、日食等,都要歸咎於人禍。這裡的人禍,說的就是皇帝不勤政事,沉迷美色,寵幸外戚,昏庸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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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日食,在皇帝看來王嘉應該就事說事,就算批評皇帝,也應該含蓄委婉。但是他竟然上綱上線,把什麼事都推到皇帝的身上,這是沒道理的嘛。不給王嘉來點顏色瞧瞧,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想當初,漢哀帝的老師師丹上奏,力抗傅太后尊號一事,漢哀帝都毫不猶豫地把老師趕出長安。相對師丹來說,王嘉又算老幾呢?為了證明王嘉是無理取鬧,漢哀帝決定召回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前丞相孔光。於是,漢哀帝就在未央宮公車門前,約見孔光,諮詢日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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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光自上次反對傅太后尊號而被逼退出江湖以後,就很少露面了。然而,經過那次逼退事件後,他變得滑頭多了。以前,孔光還是有點骨氣的,儘管他沒有和皇帝玩到底的精神,但是他看皇帝不爽,還是敢說兩句的。但是,他現在已頓然醒悟到敢說是不頂個屁的。過去的江湖,是漢哀帝的江湖;現在的江湖,還是漢哀帝的江湖。要想在江湖上混口飯,還得聽漢哀帝的。於是乎,當漢哀帝諮詢他關於日食的事時,他繞了很多彎子,替漢哀帝開脫。最後,他是這樣總結的:陛下聖德聰明,兢兢業業,承順天戒,敬畏變異,勤心虛己。就算天大的日食,又算什麼呀,陛下不必多慮。前後對比,明顯孔光說的才是人話。漢哀帝高興極了,當即賜孔光一捆帛,封為光祿大夫,兼給事中,享受兩千石待遇,地位僅次於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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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稍穩以後,皇帝覺得自己也該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就跟大家說:"天上日食,不是因為我的緣故,這肯定是他們倆造成的。"這裡的"他們倆",一個是傅家外戚傅晏,一個是息夫躬。

被皇上拉來當替罪羊,傅晏、息夫躬到底做了什麼?

大家知道,當年劉驁寵淳于長的時候,最為著急的人是王莽。王莽為啥著急,主要是怕淳于長搶食。在王氏外戚二代中,數淳于長和王莽最為優秀,而淳于長是劉驁的玩友,關係最鐵,王莽就怕大司馬職位會落到淳于長手裡。所以,王莽才不顧一切,將淳于長搞掉。歷史真有驚人的相似。這些年來,經過傅太后及漢哀帝的不懈努力,傅氏和丁氏外戚,終於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傅氏外戚中,傅喜被傅太后拉入黑名單了,唯一信得過的人,是傅晏。傅晏以為,只要有傅老太婆支持,終有一天他會將大司馬職位拿下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個董家這門外戚,把傅丁兩家外戚的無限風光全搶去了。漢朝就像一碗肉湯,兩支外戚力量在那裡爭搶,已經夠嗆了。如果再來一個強人搶吃,那傅氏外戚別說搶肉,恐怕連骨頭湯都沒得喝了。時勢危急,逼得傅晏只好先下手為強,他必須在董家搶肉之前,把他該得到的全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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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該怎麼迅速將大司馬拿到手呢?必須有藉口。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可以忽悠的機會。自從王昭君出塞和親後,匈奴和漢朝就像一家人,再也沒動手幹過架。一晃多年過去了,匈奴對漢朝仍然那麼客氣,每年春天都是以蕃屬身份到長安朝見皇帝。但是,就在這年,即公元前3年,匈奴第十八任單于,突然派人來說,他病了,今年恐怕不能到長安朝見皇帝了,請皇帝批准。沒想到,這麼一件小小的事,竟然被息夫躬認為,此舉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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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夫躬這樣的臣子才叫"會聊天",要說皇帝喜歡聽的話

息夫躬天生一個好鼻子,好像聞風就能斷雨。這次,他說匈奴動作不正常,於是,息夫躬就上書說道:"本來匈奴單于說好要來長安的,突然說不來了,我懷疑其中有詐。此時,我們的衛星國烏孫國正當貧弱,而烏孫有一叛將,正在外勾結匈奴。所以,我懷疑匈奴想趁機消滅烏孫,進軍西域。如果這樣,那漢朝就受損失了。"最後,息夫躬總結性地說道:"上兵代謀,其次伐交。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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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哀帝認為息夫躬說得有理,立即召集眾卿開會。在會議上,左將軍公孫祿強烈反對。他態度很堅決,並且這樣說道:"我以生命保證,匈奴不會有詐。我還要負責任地說,到我死時,匈奴都不會進攻漢朝。"但是,漢哀帝不聽公孫祿的話,乾脆解散會議,獨自召見息夫躬。這下好了,息夫躬可以放開手腳忽悠了。息夫躬這樣告訴漢哀帝:"恐怕情況不像左將軍說的那麼樂觀,所以我建議,陛下應該派高級將領巡查邊塞,重修軍備,建立威嚴,震懾四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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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就是太不會聊天了,只是可憐傅晏和息夫躬當了冤大頭

息夫躬簡直要說到漢哀帝心裡去了。王昭君出塞的時候是公元前33年,一晃眼三十年就過去了。這三十年來,漢朝沒打過一次仗,軍備武器都快要發黴了,為什麼我漢哀帝不搞一次軍演呢?於是,漢哀帝立即召丞相王嘉來,假裝商量說,要不要搞個軍演。王嘉一聽,毫不客氣地說:"匈奴單于或許是真的病了,一時來不了長安。所以別聽風就是雨,有些人呀,不務正業,專拍馬屁,混淆視聽,勸陛下不要被他們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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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愛聽啥,王嘉就說啥。漢哀帝實在聽不進去了。就在公元前2年,正月一日,漢哀帝下詔,封孔鄉侯傅晏為大司馬,兼衛將軍,封陽安侯丁明為大司馬,兼驃騎將軍。傅晏早就斷定會有這一天。漢哀帝的意思很明白,軍事演習還是要搞的,然而軍演的任務,交給傅晏一幫外戚來整,才是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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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終於看出了點門道。原來息夫躬跟傅晏是一夥的,他所做一切,不過是替傅晏將大司馬搶到手。儘管漢哀帝已經把事做絕,一口氣封了兩個大司馬,但丁明也是自己人。傅晏實在高興過頭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傅晏沒想到,就在自己當了大司馬的這天,他正準備動身去邊境搞軍演,天上就突然發生了日食。緊接著,王嘉就上書,說日食完全是因為皇帝太寵幸外戚,不勤政事。更沒想到,皇帝會縱容佞臣反咬傅晏,說日食不是因為他,完全是因為傅晏和息夫躬陰謀挑起發動對匈奴戰爭引起的。這下,傅晏縱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了。正月十一日,漢哀帝罷免傅晏,把大司馬及衛將軍的印信和綬帶通通收回,並且把他趕出長安城,回自己的封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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