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足球一定會回來!


01

世界大戰也沒有實現的事情,病毒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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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兩次世界大戰中,世界上仍有很多地方的人享受著足球, 或是各種體育活動帶來的激情。匈牙利足球50年代的“黃金一代”, 大都在二戰中度過了自己的少年時期。由於匈牙利是較晚淪為戰場的國家,他們得以在二戰中度過了更長的相對和平(但不乏黑暗)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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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名將普斯卡什就是成長與二戰時期,他在1943年開啟了職業生涯


今天,當我們尋找足球賽事的消息,或許只能找到白羅斯、津巴布韋、危地馬拉等國仍在開展比賽。英超、意甲、西甲、歐冠、巴甲, 一切都像是往事。


還有人天真地認為歐洲足球賽事可以在4月末全面恢復?然後在4月來臨時,天真地認為可以在5月或6月恢復?只有對當下正在發生的災難毫無意識才可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事實是,歐洲本賽季的賽事可能到此就已經結束。如果下賽季在7、8月份可以正常開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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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輕症患者佔據絕對多數,新冠病毒到底又為何如此可怕?因為它不可思議的傳播力?因為它在傳播中毒性沒有明顯變弱的強大穩定性?因為它對重症病人身體引發的核彈一樣的摧毀?因為很多人總是看到希望就在前方卻止不住地一敗塗地?


事實可能是,在我們對這種病毒的特性和治療對策嚴重缺乏認識的情況下,病毒可能反過來對人無比熟悉和了解,已經等待這一天很久很久,它和人類如此門當戶對,S蛋白突起就像一把鑰匙,剛好能在細胞表面的ACE2找到自己專屬的鎖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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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nCoV


歐美髮達國家被嚴重打擊了自信,一個原因是對自己的醫療水平太有把握,認為足以應對細菌或病毒引發的危機。在新冠全球疫情出現之前,如果去問發達國家醫療專家,今天的人類醫學重中之重到底是在攻關病毒還是癌症?或許選擇前者是少數。


有關抗生素的濫用導致“超級細菌”誕生,這種警告在過去幾年已經廣泛存在。但在氣候變化、人類聚集活動更加成為常態的背景下,可能出現一場病毒引發的大流行病,這種警告卻相對少很多。


令人意外的是,比爾·蓋茨曾預言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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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或許比爾·蓋茨的預言也不意外。因為他正是深刻地改變了人類生活的那個傢伙。我們的生活就像集成電路板一樣越來越密集,人和人密集在各種真實和虛擬的公共空間,個人世界又被公共空間高密度地侵入。


意大利不少科學家傾向於認為,該國重災區隆巴底大區和武漢有著很多相似之處。除了冬季的潮溼陰冷,還有比較接近的空氣汙染指數。


過去,隆巴底地區的反環保人士一向認為,空氣質量和健康問題並不直接掛鉤,經濟發達和醫療條件出色才是關鍵。隆巴底作為意大利經濟最發達、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也擁有該國最好的醫療體系和設施,這是為什麼隆巴底人的平均壽命比南方很多空氣質量超好的貧窮地區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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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巴底地區經濟發達,空氣質量卻不如意大利南方地區


然而,本次新冠疫情對隆巴底的打擊非同尋常。這裡的感染人數、死亡人數、死亡率都遠遠超過意大利其他地區。到底什麼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權威媒體《晚郵報》在3月22日做出了分析,認為隆巴底這種空氣汙染嚴重的地區,老年人的肺部很可能已經是比較脆弱的狀態,如果還有吸菸的習慣,那就更加糟糕,成為病毒攻擊的絕佳對象。


同時,所謂經濟發達、醫療條件好等於平均壽命長這種理論,實際忽略了中老年人因為環境問題染上慢性基礎疾病以後所耗費的醫療成本(儘管是公費的)以及對他們生活質量造成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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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區的老人是長壽的,也是幸運的,因為他們擁有出色的醫療條件。但是他們也可能是依靠醫療條件保著命的一群人,在新冠病毒到來時,像枯樹一樣輕輕一碰就倒下。


米蘭城處於防疫最嚴峻的時期,市長薩拉認為應該把煙店也都關掉。


此前煙店和超市、報亭一樣被視作特殊行業而被允許繼續開門。意大利的煙店除了賣煙,也是可以選購多種彩票和繳水電費的地方, 可以被視作“便民服務點”。由於意大利已經停掉了彩票業並暫停繳納水單費,煙店不再被視作必須行業,不少市長都贊同關閉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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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繁華的米蘭城


意大利極右報刊《自由報》主編費爾特里是宣揚“隆巴底大區汙染無害健康”的重要媒體人物。聽說煙店可能關門,76歲的費爾特里簡直肺都氣炸了,在推特上大罵薩拉,“管好你自己的屁事吧,關心你自己的健康去,我就是杆老煙槍, 健康好得很。”


如果費爾特里感染新冠病毒,他還會這樣嘴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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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市長薩拉為一場比賽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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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需要居住在生物體內才能生存和繁殖。在人體外,冠狀病毒註定要死亡。但在人體之外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死亡?美國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病毒學實驗室的科學家《新英格蘭醫學雜誌》公佈了最新的成果。


新型冠狀病毒可在空氣中存在長達3個小時。在物體表面上,它們的存在時間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材料。美國人的實驗證明:病毒在紙板表面存留最長時間為1天,在塑料和不鏽鋼表面卻長達3天。科學家們仍然不清楚,不同的物體表面對病毒擁有不一樣的親和力。


這個實驗讓我想起過去研究匈牙利文學時的一個疑問和思索。20世紀早期的很多匈牙利作家壽命都不長,不少人死於癌症。除了吸菸、熬夜等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還有什麼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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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匈牙利作家真的死於這種不健康生活方式嗎?


我注意到了馬洛伊描寫那個年代新興城市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他們格外注意清潔,總是努力保持家中物體表面的光潔,一塵不染,因為塵埃被視作致病的重要原因。


當時我的猜想是,現代衛生觀念的流行,讓人們更偏向於在周遭世界中佈置各種光潔環境,從瓷磚、油漆面、金屬到塑料表面。然而,人們為了維護這種非自然狀態的光潔環境,往往需要使用很多化學品,這些化學品是致癌的兇手。


新冠疫情讓我多了一層思考。兩次世界大戰並沒有改變中產階級的消費習慣,反倒是加深和推廣了各種習慣乃至惡習。這種病毒在塑料和不鏽鋼表面可以存在如此之久,在紙殼上的存在要縮短很多,不正是說明它們也像人類一樣熱愛光潔表面?


我們的肉眼是看不到它們的,所以我們認為自己觸摸的那些光滑的表面是乾淨的。例如一根不鏽鋼的電車車廂立柱,或是電梯裡的塑料按鈕。這是一個涉及真實和虛幻的問題。病毒喜歡的,或許就是我們認為很乾淨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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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月、6月。


讓我們停止猜想,專心考慮應戰這個新的敵人吧。


我的預言是:足球一定會回來,因為我們都記得,有足球賽的日子,就是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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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終會過去,我們期望早日看到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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