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日報登載故事唱作人KE的故事

我出生在吉林省通化市的一個小鎮,外婆是我的啟蒙老師。因為嗓子好,從小就經歷各種文藝表演。外婆去世後,家道中落,由於只有母親家族一方資助,我們的生活過得挺艱難,音樂夢只能擱置。那個時候,我很清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只有考大學。2004年,我考上中央民族大學,學習新聞學和人類學。那時候,我特別喜歡張惠妹、黃綺珊的音樂。因為她們在當時同樣不被理解,處於人生的谷底,她們的音樂和聲音,有一種力量吸引著我。

大學四年,我在北方一個城市參加了很多比賽,勤工儉學去上聲樂課,這座城市的文化氛圍雖然濃厚,但並不著重扶持音樂,也很難有我們這些小歌手的立足之地。我曾經為了參加一個比賽排隊兩天,卻只唱了一個字,就被告知不用唱了,直接淘汰。一位評委告訴我,你們算什麼,在大街唱歌,也沒人聽。那時夜深了,沒有公交車也沒錢打車,我步行從東五環走回西三環的大學,到宿舍已經天亮了。

大學畢業,由於家境所限,我沒能接觸我喜歡的音樂。儘管母親全力支持我,但我靠自己的能力卻連一把普通的吉他都買不起。我明白,做人不能自私,一個人要先經濟自立,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2008年,我來到成都工作,在報社的4年,我認識了太多喜愛音樂的人。遠的不說,就說我身邊的媒體人樹子和望一。他們都是在音樂上頗有見解的人,我們似乎在共同等待一個機遇。

時光轉到2016年,我在《成都日報》上看到一則消息,成都將打造音樂之都,這個消息彷彿一顆種子,又彷彿一個事情的開端。2017年,我從五百強企業辭職,積累了10年。終於可以做自己喜歡的那個自己。但讓我下定決心,卻是因為那則日報的消息。我成為一個全職歌手,簽約了成都一家演藝公司,並結識了一票音樂人。我堅持寫歌,並觀察身邊的人。

2017年,我第一次舉辦個人演唱會,雖然觀眾只有不到100人,而且大部分是我過去在房地產的同事來支持,但那是我個人的演唱會。我還記得,有一個退伍軍人歌手,名叫胡達,他很費心地幫我吉他伴奏。那時他也是名不見經傳的歌手,一年以後,他站在了音樂節的舞臺上。

他能夠站在那個舞臺是因為街頭藝人的身份。說起街頭藝人,那確實是一個我們很多音樂人都要為之感恩的名字。2017年,成都開始了街頭藝人的試點工作,我和其他幾十名音樂人成為街頭藝人。我還記得那個盛夏,一輛載滿了音響和樂器的小車穿梭在成都的各個街頭,我們這些音樂人覺得在街頭演唱是一件很新鮮的事情。在武侯祠、在錦裡、在鐵像寺、在地鐵,我們用歌聲面對著市民、遊客,這些聽眾裡不乏大咖。有人街唱時遇到了林俊杰、王力宏。我在街頭,遇到了我的貴人柯以敏和方文山。柯老師本來都要坐車走了,為了鼓勵我,她步行了好遠,用圍巾圍住臉,雙手遞給我100塊。沒想到還是被我認了出來。

因為他們的肯定,讓那時完全沒有名氣的我肯定了自己可以做音樂。柯老師給我的100元打賞,至今還貼在我床頭,我用它激勵自己,要做一個和她一樣優秀的歌者。2018年5月,正式的街頭藝人在成都全面推出,一時間造成了極大的轟動效應,這在全國都是首例。這裡湧現出了很多極為優秀的街頭音樂人,豬大志就是其中的一位。圈內人多麼肯定黃綺珊的實力,那麼成都街頭的聽眾就有多麼喜愛豬大志的演唱。

在音樂之都,我們遇到了很多奇蹟。樹子可以闊別多年再次在音樂節上演唱,船樂隊因為音樂收穫了愛情和事業,濤在天府廣場的下沉廣場找到一塊冬暖夏涼的表演地,這裡每天都有街頭藝人在演唱。他說他在這裡可以找到太多的靈感,彷彿心靈有了歸屬。我一直認為,歸屬感和流浪感是音樂的來源之一。

生活是音樂的源泉。雖然在音樂之都,他們仍然要面對生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樂隊和樂手們甚至要面對演出越來越多的煩惱——他們生活的煩惱不會減少,要處理的事情不會減少,要學習的東西不會減少。但如果能夠在一個城市找到自我,我是誰,我的價值是什麼,那麼幸福就有了奔頭。

我也在這個城市找到了我自己的定位。作為一個老記者,我可以選擇用文字和音樂來記錄我看到的一切,文字的盡頭是歌唱,這是我和其他音樂人不同的地方。充滿人文的觀察音樂是我的強項。在這個城市,我可以做唯一。這是成都帶給我的智慧,因為成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城市。​​​​

成都日報登載故事唱作人KE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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