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山吼水吼山人


“開心的、輕鬆快樂的東西,在我看來就是好的東西。”

“開心快樂”是瞿子寒談起自己做音樂初衷,他想在舞臺上傳播一種開心快樂的元素給他的聽眾。

吼山吼水吼山人

1哆

瞿子寒是山人樂隊的主唱,也是山人樂隊的發起者。90年代的昆明,樂隊還不是很多,大部分的人都懷揣了一顆“去北漂當明星”的心。99年瞿子寒組建自己了的樂隊——山人樂隊。

那個時候,瞿子寒聽到的音樂以及自己做的音樂大都是一些比較安靜的歌曲。“早些時候,我寫的歌都比較安靜,個人化的東西會比較悲傷一些、唯美一些。”後來瞿子寒發現,悲傷的音樂給人帶來的正面情緒不多,它會讓人沉浸在陰鬱的情緒裡。

“我演出的時候,會有好多的人在臺下哭。”瞿子寒無奈地一笑:“我在上面唱歌,聽眾在臺下哭,這個場面就有點滑稽了。”用瞿子寒的話說,悲傷只能代表悲傷,但是幽默會比悲傷高級,因為它能夠包含悲傷。從此,樂隊的狀態就從原來的“悲傷”轉變為愉悅。

《三十年》這首歌是山人樂隊的代表作,也是他們在《中國好歌曲》上表演的第一個作品。開頭唱著“三十年前搞音樂,今天搞音樂;三十年前找工作,今天找工作。”結尾卻換了一種心境:“今天找著了好工作,也是我的喲,好姑娘、好工作,都是我的喲”。簡單的歌詞,簡單的旋律,一切快樂的元素被打碎重組。樂曲裡不僅採用了雲南的樂器,還融入了雲南的方言。這種奇妙的結合,帶給現場觀眾一種原始、純粹的音樂體驗。

山人樂隊的大部分歌曲都流淌著同一種情懷:接地氣、快樂,聽完以後讓人都想跟著他蹦躂。不僅是《三十年》,《山人》《上山下》等很多音樂作品都同樣如此。

“音樂不能只有愛恨情仇,要讓人覺得快樂、積極向上,同樣要帶給人們思考。”在每一首音樂裡面,瞿子寒都傳遞著自己的快樂。“如果聽眾從我們的音樂裡面找到一種輕鬆快樂的東西,就夠了。最好再找到一些共鳴,去思考,我覺得這樣做音樂就成功了。”瞿子寒說,每個人對音樂的需求不一樣,只要大家是開心的就好。“如果我們的音樂能夠給大家帶來一種積極的影響,在我看來就挺好的。”

相同的東西可以寫出取之不盡的旋律。山人樂隊的音樂如同他的名字“山人”,他們把流行的音樂和雲南民族的元素充分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成為了自己獨有的風格,也成為一種雲南風格。

2咪

瞿子寒說,自從做了樂隊以後,他也開始改變了,多了一份責任和擔當。“做樂隊會有很多改變,會有更多需要操心的事情。”瞿子寒開玩笑的說,要是不做樂隊他還會比現在看著更年輕一點。

拿起一張山人樂隊早期的照片,會看到那時的瞿子寒拿著自己的琴,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顯露出一種青澀。再抬頭看一眼現在的瞿子寒,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條條有故事的印記。他拿起保溫杯——已經到了保溫杯裡泡枸杞的年紀了——淺酌一口,吞嚥的彷彿是這些年過往的愛恨情仇。“我這幾年感覺到比較難,比較辛苦,就是因為樂隊和個人形式的表演完全不一樣,樂隊裡面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習慣和觀點,每個人的能力也都不一樣,需要協調與配合。”

從1999年到2019年,瞿子寒和山人樂隊也並不是一帆風順。“2000年初的時候,整個音樂的市場並不好,包括在昆明,我們沒有很多演出的機會。”於是,山人樂隊經歷了一段“各奔東西”的時期,後來大家又一起從雲南輾轉到貴州。在那裡,山人樂隊體會到了“一夜成名”的感覺,他們的音樂被電視和電臺廣為播放,包括綜藝節目上也頻頻出現山人樂隊。“後來我們決定不上綜藝節目了,要好好的做自己的音樂,因為雲南有太都值得去挖掘的東西了。”

現在的山人樂隊在跑遍了全國以後,又回到昆明——這個他們萌生最初夢想的城市。他們的排練室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遠離昆明市區。鏽跡斑斑的大紅鐵門後面隱藏著他們的“音樂陣地”。幾間屋子,有吧檯、有錄音室,雜亂地堆放了樂器,院子中間還有一個茶臺。閒暇時,大家就坐在院子裡喝茶聊天、聊聊音樂。他們每週也會在固定的時間到這裡進行排練和創作。

這些年,山人樂隊去過40多個國家,演出上千場。每一次在臺上演出的他們看到臺下的觀眾歡呼的雙手和沸騰的表情時,瞿子寒覺得所有的辛苦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最初的樂迷已經老了,現在又出現了一批新的樂迷。”在巡演的時候,很多老粉會來到現場,也有不少中年人帶著孩子,也有學生。“我們的歌曲跨度比較大,沒有絕對固定的樂迷,學生只是相對的主力,因為他們會有更多的時間聽音樂。”

有人會說,我小時候就聽過山人的歌了;也有人說,山人的音樂風格比較雜,總之大家都可以在山人的音樂裡面,找到一兩首自己喜歡的歌曲。這無疑對於山人來說是成功的,“我們可以嘗試不同的音樂風格,可以更優化的去表達我們的情緒,以感染聽眾的情緒。”山人樂隊沒有特意的為某種人群或者年齡段的人來製造音樂,十多年前的音樂,現在依然被大家喜歡和認可。“我們的音樂剛出來的時候很多人是聽不懂的,但是現在的小孩是聽懂了,可能因為我們的審美有一種差距,我們的音樂理念過於超前,我們覺得好的東西,可能過了很多年以後,他們才會覺得好。”

3唻

聽過山人樂隊音樂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音樂風格不是純粹的搖滾或是民謠,裡面總有一種自然的力量和民族的聲音。這得益於瞿子寒在他的音樂裡面融入了大量的雲南民族的元素。

“關注民族音樂是一種情結吧,從小時候開始彈吉他開始,我就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從小的那種使命感,我真的是有,但是那個時候不強。”這其實和他從小成長的環境有關。

小時候的瞿子寒跟隨父母在中緬邊境的民族地區生活了很多年,那時候,他還可以感受到很原始的生活。“我父親當時工作很忙,我就住在一個獵人的家裡,在那種環境裡面長起來的人,會有一些不一樣,他們的眼神特別乾淨,沒有太多的慾望,也沒有見過太多,非常簡單和單純。”獵人的家裡也經常會做一些party,他們唱歌、做音樂純粹就是愛好,就是一種娛樂和表達,沒有目的,他們沒有名和利。

在這個環境裡面生長起來的瞿子寒開始深深的愛上了這種原始的音樂,“直到現在我從來也沒有覺得這種原始音樂是土的,而是很酷,很直白。”

再大一些的瞿子寒又跟隨父母到了撫仙湖,在那裡瞿子寒並沒有做音樂,每天只是安靜的看著湖面。

詩人于堅說“這湖泊藍的恐怖,像是古往今來,所有天空的源頭”。同樣,瞿子寒也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神奇力量。“我在撫仙湖生活了十年,在那裡我感受到的不是音樂,我感受到的是自然給予的力量,是那個湖給我力量,從湖感受到孤獨,湖會讓人很平靜,也很孤獨。”對於童年的記憶,瞿子寒說那個時候的水是直接可以喝的,魚也很多,可以在田裡抓螞蚱和泥鰍,那個時候的感覺都是很自然的。

就像歌手李健說的,他的歌裡雖然沒有直接寫食物,但他寫到的松花江、貝加爾湖、撫仙湖裡面都是魚,好吃的魚。“在撫仙湖邊吃銅鍋魚,小心別一下子吃撐了。”而正是這種純粹自然的環境,給了瞿子寒更多“天然”的靈感。

一個人對音樂的熱忱,大都是在無意識間開始的。

父母對瞿子寒並沒有太多的要求,媽媽讓他學彈風琴,但是他並不喜歡,後來是哥哥的一把吉他,才讓他覺得這個樂器原來這麼好聽,“我11歲的時候,抱著一把弦沒有調準的吉他彈了一晚上,然後就開始喜歡了音樂。”

瞿子寒說把音樂做為一種職業的時候,會少了很多快樂。但是當他看到大家都喜歡他的音樂的時候,他做音樂的動力和衝勁就又回來了。

只要聽眾願意聽,瞿子寒和他的山人樂隊就願意一直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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