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佛應萬變

《唸佛金言錄》第14課:唸佛應萬變,歸佛破迷情

唸佛應萬變


唸佛應萬變


法師開示

來自淨宗之聲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同學們好。《金言錄》第21頁。

唸佛應萬變


善惡境界皆淨土也,此外不求不厭。一切萬物,山河大地,吹風起浪之聲,無不念佛。

有人看到這裡,或許會覺得“這是淨土門嗎?這似乎講的是聖道門啊?怎麼能說善惡境界皆是淨土呢?”

當然,肯定是淨土門。但是這種表達,或許有它的文法差別在當中。如果以我的理解,就是說我們唸佛人在人生當中,不管遇到善境界還是惡境界,都把這些棄捨而不談論,都一向求生極樂淨土,在求生淨土之外,沒有別的所求、所厭。

比如我們一般都求福報,求智慧,求開悟,都是求善厭惡。但是,善也好,惡也好,善境界也好,惡境界也好,都歸向求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一切萬物,山河大地”,乃至“吹風起浪之聲”,就是聽到所有聲音,比如鳥叫、馬鳴,看見一切事物,都想到唸佛,何況是種種法義之談呢?世間無情之物的聲音都提醒我們唸佛了,因為這裡是娑婆,是苦界,這些聲音都昭示著無常的苦迫,眾生的哀嚎,善導大師就講“到處無餘樂,唯聞愁嘆聲”。何況是大聖釋迦牟尼佛的種種教導,何況是善知識討論種種法義,當然都歸到唸佛當中來。也就是說,不管眼所見、耳所聞、心所感受,一切境皆歸於唸佛,皆歸於往生,不別論種種道理,不戲論。

毫無擬議,唯任憑本願而唸佛也。

有關善惡、智愚、淨穢等等,這一切都拋舍在外。彌陀本願是“眾生稱念,必得往生”,此外一概不論。我們也一樣,就是“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唸佛者,不論安心不安心,但任口稱,即是正定業,不違他力超世之本願,於彌陀本願,既無缺,亦無餘。此外尚有何事可用心乎!

唯還愚者之心而唸佛也。

我們一般都說“三心”是安心,所謂安心、起行、作業,安心念佛,這是正定業;如果不安心念佛,恐怕不是正定業:這些都是教理上表達的一種套話。但是,這裡一遍上人講的話不按套路出牌,他說“不論安心不安心,但任口稱,即是正定業”,似乎跟我們聽到的教理相矛盾。其實不矛盾,而且它更直接,就是打破眾生這邊的執情,眾生執定說“因為我有安心,所以我念佛才能往生”,又加了一個“我”的東西放在裡面。

這就像走私一樣,總要把“我”的東西走私進來。比如原來是修聖道門的,現在他放下了,來到淨土門中,他先把定善、散善夾帶著一起走私進來,雜進來;定善、散善也排除在外了,他就夾雜“我”,“是因為我信受得好,我安心了,我這樣唸佛才能往生。沒智慧的老太太,光口稱就能往生嗎?她根本不安心”,講出種種道理。

這仍然是執定在眾生這邊。要知道,我們眾生的心不可倚靠。所謂“打得妄想死,救得法身活”,把我們眾生這邊所有的觀念、驕慢、執著通通破除,全然歸入本願稱名。眾生的“我”難打死,死不乾淨,總是很頑固地執著“我”,只要還有一絲一毫,就死不乾淨,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總是搞走私、夾帶、偷運,瞞天過海地玩手段。

當已經不再論安心不安心的時候,就確確實實是全身心地放下了。

我也遇到很多人,總是說“我要是能達到某某人那樣的信心決定就好了,能像他那樣安心就好了”。他另外立了一個標準,他不知道彌陀本願很簡單,“眾生稱念,必得往生”,所以最後這片疑情的雲彩又擋住了他。

安心就是信心,不安心當然就是疑心,心中不安。如果有人跟你說“信心決定,往生一定;如果有疑心,往生不定”,可是你又不知道什麼叫信心決定,說“我只會稱念阿彌陀佛、願往生,我靠彌陀本願,這樣稱名能不能往生?”如果有人說“你這樣往生不定”,那你心中就恐懼了。

如果善知識說“不論安心不安心,但只稱名,決定往生”,你不就像懷抱一塊金磚回去了嗎?“太好了,我這樣就可以往生了”。這樣你自自然然就安心決定了,就沒有安心不安心這件事障礙在當中。

所以,要善於聞法,也要善於說法。唸佛之法確實難說,說得不好,對方就會執著一邊。

我們來比較一下,所謂講信講疑,一般都有這樣兩個特點。

第一,就是對於初機。我們對事物的認識,一開始不清楚。比如在黑暗當中,看見前面有個人影,“這到底是誰?是老王嗎?”這時候就有所謂信疑,這是初級階段。趕緊走兩步,上前一看,“哎喲,是老王”,你們就結伴往前走,一路走一路聊,這時候你還會說“我相信這就是老王”嗎?不存在,因為你們已經非常熟悉了。所以,談信談疑是初級階段,打成一片就不再論信和疑了。這就是日常生活,生命就是這樣。

第二,講信講疑都是別人的事,不是自家的事。比如你到別人家做客,“我走得對嗎?這是他家門口嗎?”你才有所謂信和疑。你回自己家,你會說“這是我自己的家嗎?”你會有這個信疑存在嗎?你會說“我相信,這就是我家門口”嗎?不存在。對人的認識也一樣,你不能說“我就是我,我相信,我絕對相信”,這都不存在。

所以,我們唸佛,我們的生命就跟阿彌陀佛成為一體,唸佛就是我們的生命,往生就是我們的生命,還說什麼信和疑呢?還說什麼安心不安心呢?這一切都不談了。所以,這個“不談”是在更高的層級說話,也就是所謂“言語道斷”,心思、言語所不能及,也就是“如是如是”。

再怎樣安心決定,再怎樣理解得透達、深入,對阿彌陀佛的本願也沒有增加;再怎樣心中不安,再怎樣理解不透達,但是念念稱名,知道這樣必被彌陀光明攝取,決定往生,這樣也沒有損失。

就像坐船過海一樣,你對船的排水量、馬力、駕駛、航線再瞭解,你信心再好,能增加你到對岸的可能性嗎?你心中擔心懷疑“我身體不好,風浪這麼大,這船我還沒坐過,到底能不能到彼岸?”你有所不安,難道就會減弱船運載你到彼岸的功能嗎?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

如果以一遍上人的教導來看,這些都是閒言語。你就不用分心想這些事了,就一向唸佛,除了一向唸佛之外,還有什麼事可用心呢?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沒事找事。確實,眾生很愚痴,也很執著,都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把多少劫、多少輩子之前的事翻出來。最好把這些都丟掉,老老實實、直直白白地念這句佛。

“還愚者之心而唸佛”,這跟法然上人的風格是一樣的,法然上人說“聖道門之修行者,極智慧離生死;淨土門之修行者,還愚痴生極樂”。

問很多問題的,都是自以為聰明的人,或者本身就喜歡東想西想的人。有些老人家,他就很簡單,你跟他說有西方極樂世界,有阿彌陀佛,“哎呀,那好”;說只要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就可以到淨土,“哎呀,那好”。從此之後,他就一串念珠度朝昏,沒事就唸“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為什麼?他說“那個師父告訴我,念阿彌陀佛可以到淨土啊”。

他不會問那些學過很多知識、好像很有學問的人問的問題,他好像很愚痴一樣,“我什麼都不懂,都不瞭解”,什麼安心不安心,什麼菩提心、至誠心、深心、迴向發願心,什麼即得往生、當得往生,他都不懂,“我有這句阿彌陀佛就可以作依靠了”。

“還愚者”,我們本來就是愚拙之人,可是我們不想做愚者,想做聰明人。所以,我們要回歸到愚拙的本來狀態。

一般人都有這個特點,願意顯露自己的聰明,不願意被別人視為愚者。所以,如果他願意安守愚者的身份而唸佛,這個人可以講是大徹大悟了,很多事情都放下了。再說,人真的聰明嗎?聰明又比別人聰明到哪裡呢?聰明反被聰明誤。

越自以為聰明的人,其實越愚蠢。而且,在六字名號這個法當中,就算有孫悟空的通天本領,都用不上,使不上勁,不如歇一歇,因為這句名號是“諸佛深智非所測,三乘淺智豈能窺”。

當我們甘心做個愚者的時候,我們真的感到很安樂,什麼面子啊,虛榮啊,都沒有了,就地一躺,躺在地上休息,身心多自在啊!為什麼?因為我們是愚者,所以要身心放下,徹底靠倒。

面對阿彌陀佛,如果還認識不到自己是個愚者,這就太愚痴了。阿彌陀佛的智慧叫“超日月光”,諸佛光明所不能及。我們這豆大的小光,螢火蟲一樣的小光,甚至根本沒有光,遇到了超日月光,居然還不知道自己是愚痴、黑暗,還要顯露自己的智慧,這不是根本就沒見到佛光嗎?沒有在太陽下面,一定是在黑暗的房間裡。

深深地知道自己是愚者,而且安守愚者的本分;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愚者,只知道“眾生稱念,必定往生”,然後就“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懂得再多,跟一文不識之人,唸佛往生的功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不可以驕慢。

生死者,我執之迷情;菩提者,離念之一心。

生死本無故,學亦不契;菩提本無故,行亦不得。

然而,不學者愈迷,不行者更回。

我們所謂的生死其實並不存在,它是凡夫一種虛妄、迷執的認識,認為有生有死。其實在聖者看來,並沒有死這回事,死完全是我們幻化出來的影子。我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有一個“我”。有了“我”之後,就擔心,怕死,就迷失在“我”當中。有這種情感的偏執,才有所謂死。

如果以聖者來看,本來無所謂生,無所謂死,叫“不生不滅”。“萬法本不生”,沒有生,當然就沒有滅。萬法是這樣,作為有情的生命也是這樣,所以叫作“妄生妄死”,這是一種冤枉;叫作“幻生幻滅”,這是一種虛幻。

菩提是覺悟,我們這個心本來就是靈明覺知的。可是我們起了一念妄念,妄念安立有一個“我”,這一念妄念就遮蔽了本來心體靈明覺知、洞天洞地的徹照功能,就把它遮住了。只要這一念妄念不消除,我們就不能證得心體本具的覺性。

如果不受一念妄念的遮障,就叫“離念”,當下一心朗然大覺,所以經中說“狂心頓歇,歇即菩提”。“菩提者,離念之一心”,這一念把我們遮住了,我們才不知道什麼是菩提。其實菩提本來就在那裡,心性本覺。

所以下面才說“生死本無故,學亦不契”,生死本來就沒有,不是靠你做學問,你做多少學問也沒用。本來就沒有生死,你再學也不能契合。說“本來有生死,我學到一種知識之後把生死打破了”,它本來就沒有,你學的東西對它有什麼幫助呢?

菩提也是本來就沒有,你再怎樣修行也得不到,所以《心經》說“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菩提本無”,就是說菩提本來就是那樣的情形,並不是我們另外得來的。

雖然這麼說,但如果你不學佛法,就更加迷茫,迷情更深;如果你不修行,就更加在六道里輪迴,不得出離。雖然知道學也沒用,行也沒有意義,但這是站在哪個角度說的?這是站在第一義諦的立場來說的。站在究竟真理的立場,你學也好,行也好,最終都是無所得。但是如果你誤解了,就此放任,那就永遠不能出離。所以,還是要學,還是要行。

因此,捨身而行,盡心而修。此理者聖道淨土皆同也,故《法華經》勸言“我不愛身命,但惜無上道”,《觀經》亦言“捨身他世,必生彼國”。

不管是淨土門還是聖道門,聖道門舉出《法華經》,“不愛身命,但惜無上道”,這是捨身修行;淨土門舉出《觀經》,《觀經》也說“捨身他世,必生彼國”,也講捨身,不是愛惜這個身命。

但是它們的角度不一樣。

然而,聖道門者:自力之行,故舍身命為道;命存之間,以證佛道。

“我不愛身命,但惜無上道”,是把生命拿來換什麼?換無上佛道,在有生之年獲得證悟。

淨土門不一樣。

淨土門者:他力之行,故歸身命於佛;命盡之後,即證佛性。

《觀經》的用語就不一樣了,叫“捨身他世,必生彼國”。我們沒辦法把我們的身命直接歸投到無上道當中,這樣覺悟做不到。淨土門的舍就是“歸身命於佛”,我們可能捨不掉,舍不出去,沒關係,我們就歸,就是保留我們現在的存在,然後徹底打包交給阿彌陀佛,叫“歸身命”,這樣可能方便一些。

如果以公司來講,你的公司行號徹底跟我合併了,你原來的人馬、崗位、門面,我通通都要了,工資照發,這不就很簡單嗎?如果讓你的公司先破產,然後重新開一個賺大錢、發大財的公司,那你就要處理很多事情,那就不容易了。

聖道門是捨身命為無上道;淨土門是歸身命於佛,你還可以保留凡夫的身份、生活,甚至還是這樣愚痴,但是隻要歸投南無阿彌陀佛大公司,阿彌陀佛就全部給你合併了,工資照發,上班照來,工人照樣有工作,不失業,門面換成阿彌陀佛的,行號也換成阿彌陀佛的,你都是以佛的名義在行事,這就不一樣。

所以,我們唸佛就是多了一塊招牌而已,我們還是這個人,只是把“南無阿彌陀佛”六字牌匾往上一掛,“我這是阿彌陀佛的分店了”,每一個人就像一個小行號。我們原來是什麼?貪瞋痴三毒,六道輪迴,曠劫流轉,罪惡凡夫,這些都是我們的門面。現在不是把這個門面砸了,不是這樣的,只要把原來的牌子摘下來,換一個牌子,換成什麼?“南無阿彌陀佛極樂淨土”。裡面的人、地點還是一樣的,沒事,這就簡單了。

所以,我們早晚都念這句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的牌子掛上去之後,再也不要換下來。如果牌子掛一掛,又把它拿下來,把自己善惡的牌子又掛上去了,又論善論惡,那我們這個店面的性質就改變了。所以,千萬不能換牌子,要讓這塊南無阿彌陀佛的金字招牌永遠掛在那裡,放大光明。

這是講我們的心識,我們的心就像公司的門面。聖道門是在此土,在我們生命存在之間就證悟佛果,證悟種種果位;淨土門是往生之後,到極樂世界開證佛性。

然如吾等凡夫者,一向稱名之外,無出離之道。

雖然有兩門,但是像我們這樣的人,除了淨土門一向稱名之外,難道還有出離的辦法嗎?沒有了。

《阿彌陀經》言,唸佛之人,蒙六方恆沙諸佛護念,決定往生,必無疑也。

唯南無阿彌陀佛六字之外,無我之身心。

唯一名號,周遍法界,故名“一遍”。

在這句名號之外,整個身心等於都死滅了,也就是無所期望,不打閒岔。這不是說我們在生活當中從早到晚只記得這句南無阿彌陀佛,其他的起心動念,吃飯啦,兒女啦,那些不能有,不是那個意思。凡夫遇境,固然還會起種種念頭,但是這些都在六字名號裡,我們是活在南無阿彌陀佛六個字之內。

所以他說“唯南無阿彌陀佛六字之外,無我之身心”。“無我”的“無”是“沒有”的意思,不是“無我”作為一個詞。“無我之身心”,就是沒有我身心存在的空間,一切都打包,卷在這句名號當中。

這句名號能周遍法界,難道不能包容你的身心嗎?所以叫“一遍”。這句名號遍達一切,周遍法界,那你想想,你行住坐臥,不管到哪裡去,不都在名號之中嗎?

可能有人認為“一遍上人理解得很深,表達得很妙。但是我們好像沒有理解得那麼深入,沒有那麼高的悟境”。其實也不需要我們理解得多深,就是簡簡單單地知道“眾生稱念,必定往生”就可以了,這八個字就是總方針。知道“眾生稱念,必定往生”,而一向專念南無阿彌陀佛,畢命為期,這就夠了。

我們也在討論“過凡夫的日子,念彌陀的名號”,有人就問“怎樣叫‘過凡夫的日子’?”說實在的,這個問題還真把我難倒了。為什麼把我難倒了呢?我說:“那你不知道你是凡夫嗎?難道你不會過凡夫的日子,你現在過的是聖人的日子嗎?如果你過的是聖人的日子,我教你過凡夫的日子,我是不是有罪過了?”

我們每天都在煩煩惱惱地過凡夫的日子,這就是“過凡夫的日子”。我們已經是凡夫了,還讓別人教我們過凡夫的日子,這沒辦法教。

但是,他這麼問也可以理解,因為我們往往都過得很不安樂。當然要知道,凡夫過得不安樂是正常的。

也就是說,你就按照你的身份——其實在世間我們都是按身份來做事的。要出離世間,就是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在世間,你就扮演你的角色。如果你是做妻子的,做妻子的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你是做丈夫的,你就做丈夫,好好唸佛;做兒子的,就以兒子的身份好好唸佛,過你的日子;你是上班族,就以上班族的身份,然後念南無阿彌陀佛;你是出家人,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戒律,有道場的規範要求,有信眾的期盼,你就以出家人的身份來唸佛。總之,這都是凡夫的日子。

既不拔高自己,也不作賤自己。拔高自己,就要偽裝成聖賢一樣——不必奪人眼目,沒有必要;作賤自己也是不尊重己靈。這兩種,說到底都是慢,一個是往上的高慢,一個是往下的卑慢。

總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安守本分唸佛就好。

春去秋來,難進者出離之要道;

惜花詠月,易起者輪迴之妄念。

“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雖然盼望自己修行有進步,可是一年又一年,頭髮也白了,在修行方面一點也沒有進步,出離生死渺茫無期,一點消息都沒有。

“惜花詠月”,人在世間,多愁善感的是詩人,其實大家幾乎都是詩人,因為我們都是妄情執著。“惜花詠月”,是用花和月代表美好的事物,我們愛惜它,歌詠它,其實都是妄念。自己所愛所好的,這些東西都會引起我們“輪迴之妄念”,只要有所取捨,有所貪瞋,有所好惡——這裡主要是講“惜花詠月”,欣賞別人貌美,讚歎好的感情,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所謂的真愛。我們都容易生起這方面的妄念或盼望,其實這些念頭會把我們永遠捆縛在生死輪迴當中。

罪障山高,煩惱雲厚,佛光之日,不遮眼前;生死海深,無常風烈,真如之月,不宿心水。

這兩句主要是講不開悟的意思。雖然佛光普照,雖然佛法普度眾生,雖然諸佛出世,但是我們怎麼樣?罪障比山還要高,煩惱比雲還要厚。所以,明亮的佛光被我們罪障的山擋住了,被我們煩惱的雲遮住了,我們眼前看不見普照的佛光,一片黑暗。

我們被生死無常的風霜摧毀,壓迫,對真如實相之月,心中絲毫沒有了達。如果我們的心水是明亮的,是對天展開的,月亮就會投影在水中。可是,我們是染汙的生死海,無常的風浪又洶湧不停,雖然有“真如之月”,但是怎麼能宿在我們的心水當中呢?就見不到。

隨其受生,從苦入苦;隨其歸死,從冥入冥。

六道之衢,無不迷之處;四生之樞,無不宿之棲。

生死轉變,夢耶現耶?

言其有者,雲上煙消,虛空無留影之人;言其無者,恩愛別離,心中有斷腸之嘆。

這是講生死輪迴的情形。受生了,不管是在哪一道,本來我們是希望離苦得樂的,結果我們從苦走向更苦的深淵。死了,能投胎到更好的地方去嗎?也不可能,反而從黑暗走向更深的黑暗,冥途杳然不知。

“六道之衢,無不迷之處”,“衢”是街頭。在六道輪迴中處處流轉,處處迷茫。

“四生之樞,無不宿之棲”,“四生”是胎、卵、溼、化,“樞”是門的轉軸。就是說我們在這四種生命形態中,像門的旋轉一樣,一會兒是胎生,一會兒是卵生,一會兒是溼生,一會兒是化生,這種種生命形態,我們都受生過。

“生死轉變,夢耶現耶”,生死轉變無常,真的猶如大夢。說是夢吧,好像又很真實,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呢?

“言其有者”,如果說有,“雲上煙消,虛空無留影之人”,如果送到火葬場去,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看著火葬場的煙筒裡冒出來的煙,說“某某人,你在哪兒呢?”昨天還在喊著打麻將,今天呢,就“雲上煙消,虛空無留影之人”。

“言其無者”,如果說沒有,“恩愛別離,心中有斷腸之嘆”,親人走了,就感覺心中悲苦得連腸子都要斷了。

芝蘭契袂,抱屍悲嘆之炎,不解紅蓮大紅蓮之罪冰;鴛鴦衿下,溼眼慈愛之淚,難滅焦熱大焦熱之業火。

“袂”是衣袖;“芝蘭”是指好朋友,友誼很好,如芝如蘭。關係非常鐵的哥們兒走了,你心中悲痛難忍,抱著他的屍體再怎樣悲哭,一片熱惱,一把熱淚,但是你能化解他下寒冰地獄的罪障嗎?沒有力量。

我們是沒有力量救拔別人的,只是灑一把熱淚而已。再怎樣恩愛的夫妻,或者父子、母子、朋友,對方死了,我們也只是灑眼淚,眼淚能滅掉他在地獄裡受的業火嗎?

好,我們這堂課先到這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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