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顧請戳：第一集：戰雲密佈
宋鹹淳五年（蒙古至元六年，1269年）三月，春雨來臨。利用漢水水位上漲的有利時機，宋將張世傑以水師為先鋒、馬步軍為後應，水陸並進向襄樊大舉進發。張世傑所部援兵一度粉碎蒙軍的阻擊，在襄陽城南的蒙軍陣地之後登陸。但蒙軍依託工事頑強抵抗，令張世傑部始終無法突破包圍圈，進抵襄陽城下。呂文煥見援兵前來，急忙遣軍出城，打算與張世傑裡應外合、撕開蒙軍防線。但不料蒙軍對此早有準備，已在城外嚴密佈防，致使宋軍的內外合擊以失敗告終。
局面如此，張世傑將如何應對呢？
01
放手搏一把
從三月打到五月，張世傑部在蒙軍精心構築的防禦工事面前始終屢屢碰壁，官兵漸漸低落，糧草也所剩無幾。面對困境，張世傑決定索性放手一搏，以重賞徵募勇士組成敢死隊，選在凌晨時分突襲蒙軍的赤灘浦（今湖北襄陽東南）陣地。
宋軍鼓譟而進，敢死隊員身披重甲，一手持大盾抵擋蒙軍箭雨，一手揮動砍刀破壞蒙軍陣前的鹿角、拒馬等障礙物，拼命向前殺去。然而，蒙軍工事的堅固程度大大超乎宋軍的想象。在此之前，憑藉築壘工事進行防守反擊一直是宋軍的強項。在這一戰術面前，蒙軍曾吃過不少敗仗，連大汗蒙哥也在堅固無比的釣魚城前丟了性命。但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長期的戰火淬鍊，如今蒙軍也學會了對手的“拿手好戲”，並反過來用其招呼宋軍，令身為老師的宋軍大受其苦。
宋軍敢死隊強攻許久，傷亡甚重，卻始終無法攻入蒙軍的工事，反而在破壞障礙時耗費了不少體力，待到蒙軍躍出戰壕進行反擊時，他們累得全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只能被蒙軍砍瓜切菜般殺得片甲不留。張世傑見狀，氣得是青筋暴起，遂下令全軍突擊，就是用人填，也要填出一條路來，殺到襄陽城南下。可惜，宋軍陣中並不像《神鵰俠侶》寫的那樣，有郭靖這樣武功絕倫的大俠助陣。面對供給無憂、銳不可當的蒙軍，宋軍的突擊就像一股打到礁石上的大浪，瞬間就四分五裂了。看到失敗已不可避免，張世傑只得含恨退兵。他或許不知道，在這之後，他還將和蒙軍上演一幕幕這樣的攻防大戰，直到身死國滅。
02
換帥風波
擊退了張世傑的援軍後，蒙軍攜得勝之餘威進一步收緊了對襄樊二城的包圍網，並順勢切斷了襄樊對外的水上聯繫。蒙軍元帥劉整見襄樊已是甕中之鱉，遂指揮蒙軍開始攻城。不過，襄樊到底是宋軍苦心經營多年的重要城池，城高壕深、守備精良，蒙軍攻擊良久，卻只能收穫屍體。看到蒙軍受挫，這下子，守將呂文煥來了精神，馬上派部將唐永堅率水師出襄陽，打算衝開一條路，以便恢復對外聯繫，不料遭到伏擊，唐永堅兵敗被俘。這一仗倒是提醒了阿術、劉整，為防止宋軍從城外獲得補給，他們遣軍嚴守襄樊周邊各處要道、隘口，這下真是連只耗子也進不去城了。
就這樣，雙方又經過了一月有餘的拉鋸，蒙軍在野戰中總能取勝，但卻老是在城下碰釘子。而呂文煥的日子也相當難受，雖然糧草暫時無憂，但這場城市攻防戰的激烈程度大大超出預料，藥品、衣物等軍需的庫存開始緊張起來。 在襄樊四面被圍的情況下，想得到這些物資，除了指望援軍外，還有別的路子嗎？
此時，襄樊危急的奏報已經傳至宋廷，賈似道為防止有人借襄樊戰事不利，奏請宋度宗重新啟用那些因打算法而落馬的將領，便封鎖一切和前線有關的消息。不過，紙畢竟包不住火，還是有人通過各種途徑得知了襄樊戰況。御史李旺私下裡向賈似道進言，戰事不利，責在主將。為今之計，不如調曾在鄂州城下屢退蒙軍的名將高達出馬，替換呂文德，襄樊或許可保。可這個高達曾當眾羞辱賈似道，兩人關係勢同水火。讓他掌兵，賈似道能放心嗎？果不其然，賈似道說，若用高達，那呂氏諸將怎麼辦？李旺明白呂家軍在賈似道心中的地位，只能無奈地說，呂氏安，則趙氏危矣！
不過，賈似道不傻，他明白襄陽城對南宋的意義。既然不願換帥，那就只能把賭注押在呂文德的身上了。於是，賈似道嚴令老呂務必解襄樊之圍。同時，本著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的原則，他私下裡又派心腹密告這位愛將，現在有人提議撤換前線主帥。果然，呂文德十分緊張，馬上致書呂文煥，敦促弟弟趕快打個勝仗，給哥哥長長臉。恰好此時，襄樊宋軍擊潰了蒙軍一支巡邏隊，抓獲數人。呂文煥趁機將這場小得不能再小的勝利吹噓成一場大捷。賈似道聞訊後興奮不已，到處稱讚呂家兄弟絕對靠譜，大家好好上班，不要為戰事操心了。於是乎，換帥一事再也無人提及了。
03
再援襄樊
憑藉一場子虛烏有的大捷，呂文德算是保住了帥位，但他清楚，如果不能擊退蒙軍，自己遲早會被一擼到底。沒辦法，他只好打起精神，繼續部署宋軍救援襄樊。這回，他派出了自己的同鄉、呂家軍干將、沿江制置副使夏貴，率官兵五萬、戰船三千再援襄樊。
七月，夏貴軍順漢水而下，並以舟船運載糧草衣物，決心一舉突破蒙軍封鎖，進入襄陽城中。然而到了前線後，夏貴卻按兵不動，只是離著襄陽城老遠向城頭上的呂文煥喊話，兄弟再堅持堅持，哥們馬上就來救你，隨即掉頭而還。夏貴如此舉動，令呂文煥十分納悶：你說來救我，可幹嘛走啊？
原來，夏貴發現蒙軍把襄陽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簡直是黑雲壓城、水洩不通，自己稍有不慎，別說救援，搞不好五萬弟兄都得搭進去，故而不敢下令進攻。不久後，傾盆大雨不期而至，漢水水位暴漲，臨近江邊的蒙軍營地大部被淹，官兵們只得遷往高處下寨，忙得不亦樂乎。夏貴認為機會來了，於是派出一支偏師前往漢水東岸的樹林中虛張聲勢，吸引蒙軍注意力，自己則親率精兵，突襲蒙軍位於漢水以西、峴山附近的新城陣地。
翌日，蒙軍斥候發現漢水東岸有大批宋軍出沒，遂速報主帥阿術。阿術認為，蒙軍在東岸只有少量兵力，宋軍若要進攻此處，沒有必要派出大軍，便斷定宋軍此舉是故弄玄虛，真正的目標則是西岸的新城。鑑於此，阿術下令蒙軍各部嚴守陣地，不要理會東岸宋軍，同時又暗地裡派大將趙璧率軍在新城周邊設伏，靜候宋軍到來。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那麼，究竟是夏貴高出一招，還是阿術技勝一籌？襄陽城的對外聯繫又能否恢復————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未完待續……想看下一集對決襄陽的小夥伴，請關注魚羊史記
策劃：魚羊史記 監製：魚公子
閱讀更多 魚羊祕史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