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李煜的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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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任珠簾閒不卷,終日誰來?春意闌珊,一響貪歡啊。歡樂過後,卻發現是在夢中,李煜此時遇到了和莊子一樣的問題,究竟我是主人,還是客人?莊子身化蝴蝶,而李煜以身化客。獨閒來,秋風掃庭院,苔蘚侵階梯,晚來還有微微的清風,徐徐而來的,是月光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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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此時卻是擰著眉頭,他想不通,他是客,還是主人?想起往事,卻只能哀嘆,或許是李煜不願意回憶,或許過去有太多的殘忍,或許,是李煜已經選擇性的遺忘。看著景色,難以和記憶重合,或許,千里人依舊,而意已無趣,等待著誰來?誰來當這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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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都懶得卷,就像懶起畫峨眉。誰是主,誰是客,這個道理想不通,李煜也放不下。或許是誰也不願意來了,這麼一個破舊,失去了昔日輝煌的地方,殘破的牆垣,冷清的院堂,還有這秋風,還有這圓月,還有這傾灑的月華,但是,李煜沒有蘇軾天下為我的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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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莫憑欄啊,無限的江山,終歸都是客,都是客!一瞬間的光景,時光再也不復,對景難排,就算是舊人舊物,新燕知否?知否?此一別,即使天涯海角,此一瞬,便是永恆相隔。此時,身上揹負的南唐該放下了,但是李煜還搞不懂,他是主,他是客?只是默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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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夢裡誰是客,醒來誰為主,獨自莫憑欄,憑欄莫想念。無限的江山啊,對你而言,我是主,還是客呢?李煜哀嘆,背後的南唐若隱若現。別時容易,見時也容易,但,那是它嗎?南唐已經成為了過去,而李煜卻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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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李煜化客和莊子化蝶的不同之處吧。流水落花,春去了,這天上人間,這地上宮闕,熟悉又陌生,當年信李,而今是宋。當執起酒杯,狠狠的擲下去,什麼南唐,什麼人間!去他媽的,我是主,我也是客。我是這天上人間的客人,是我詩詞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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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窗外雨潺潺,秋風耍蕭瑟,任你江河飄零,任你春光不度。這便是我的國,我便是,我的王!南唐,就成為過去,詩心包裹了我的盛世,隨它去吧。誰能知,夢裡踱過幾重山,一重,兩重?醒來身似客。這河山入了李煜的眼,進了詩心包裹的,王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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