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我說寶玉就是廢太子,是有謀反之心的人。有人肯定會說,你這還是有些牽強,文本中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現呢?還是第六十三回,芳官唱的一支《賞花時》,其中有“您再休要劍斬黃龍一線兒差,再休要向東老貧窮賣酒家!”這是作者自己說自己潛謀大志,就只差了那麼一線之間。當然這兩句,是廢太子用自身的說法,勸兒子弘皙,不要象自己一樣,妄圖大志。我這樣說是不是硬要把《紅樓夢》往廢太子身上拉呢?據清史記載,廢太子胤礽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我受皇上(指雍正)深恩,今生不能仰報,汝當竭心盡力,以繼我未盡之志!”可知我說不謬。要知道弘皙和他的父親一樣,也是有謀逆之心的。
妙玉自稱畸人,而相對於“擾擾之人”,那麼妙玉應該不是在諸侯之列,也就是說不在王孫貴族之列,只是與世俗格格不入,獨行拔俗之人。《紅樓夢》的另一個批註者畸笏叟之名,應也源自而出,他也應該不是皇族中人,只是一位與世俗格格不入,獨行拔俗的退休在家的官員,極有可能還是一位重臣,當年笏滿床的重臣。
“是幻是真空歷遍”,作者廢太子從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人世間的榮華富貴,都享受了一遍。是真還是假?是幻還是空?最後做了近四十年的太子,突然從太子的寶座上掉了下來,而且是被囚禁了起來。真的是冰火兩重天,這一切是真還是假?是幻還是夢?再說脂硯齋,從小養在八王爺府中的何焯的小女兒,也是如皇家的格格的一般,最後八福晉八王爺獲罪而死,脂硯齋不可能不受到一點連累。她的遭遇幾乎有和太子同樣的生活經歷,所以說是“空歷遍”。歷遍了所有的人世間的人情冷暖,甚至是生死之劫。
說實在話,誰敢說“空歷遍”?甜你經歷過,苦你經歷過嗎?榮你經歷過,辱你經歷過嗎?自由你經歷過,囚籠你經歷過嗎?好吧,就算這些你都經歷過,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平民你經歷過,皇帝你經歷過嗎?沒有!那你怎麼能說你“空歷遍”呢?人世間的酸甜苦辣,那種冰火兩重天,大起大落,天堂地獄,冰山火海,急風驟雨,烈火烹油……這樣的生活曹雪芹是沒有經歷過的,即便是他曹雪芹被放到曹家在江南最鼎盛的時期,曹寅的家中,他也無法有《紅樓夢》中賈寶玉的那樣的生活經歷。曹雪芹也更不可能去做“劍斬黃龍一線差”那樣的事,他也不敢稱“東老貧窮賣酒家”。東老是什麼?東老是東宮,是太子,曹雪芹他敢自稱太子嗎?那是要被殺頭的,書未成,可就要身先死了。我們都知道的,朱三太子被殺全家,滅九族,就是他敢自稱太子。曹雪芹敢嗎?
“閒風閒月枉吟哦”。這是作者在幽禁的“休閒無聊”的日子裡,萬般無奈,無可奈何,傷懷日,寂寥時,用寫作小說來打發那被囚禁的時光。“吟哦”是說古人在寫作詩歌的一種方法。詩歌,詩歌,是古人在創作詩歌的時候,首先是歌,是唱出來的。然後才寫出來,記錄下來,在這裡就是代表從事文學創作。這一句是說作者創作《紅樓夢》的經歷和過程,也是批者脂硯齋批評《紅樓夢》的經歷和過程。正所謂一部偉大的文藝作品,都是在磨難中產生的。司馬遷在他的《報任安書》中說:“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逐乃賦《離騷》。”我還要加上,“司馬辱著《史記》,孫臏臏推《兵法》,胤礽廢而敘《紅樓》。”因而才有這“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嘯天呼地一樣的吶喊!
欲知究竟如何,且看我下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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