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爱,博爱,庐隐爱的秋风秋雨

民国时期的女性作家,同那个时代一样,波涛汹涌,旧的时代启蒙,要么是从铁屋子奔跑而出,磕破头颅,寻得广阔天地,要么是在旧的风俗尾巴中,压抑内心的苦闷,在冷雨中坐禅,梦一场与文字的自我救赎,激情迸发的庐隐,无疑是前者的代表,她的作品浅白直切地写自己,生活,爱情,婚姻,失落,痛苦,时代,理想,不可得与可得的种种交织,她矮小瘦弱的躯体中,迸发出南方女子的斗争力量,为着自己的活,更为着时代的理想。

痛爱,博爱,庐隐爱的秋风秋雨

一、寻梦者-为爱痴狂

庐隐在她的思绪里交织着古代中国文学作品的格调,走着西方基督教式的情怀,这表现在她的感情上特别明显。她生长的家庭封建没落儒学官家,自小因为被母亲不受待见,被寄养于别家,在那里受到了古典文学熏陶,稍长大,不被重视的叛逆性格凸显,又被送到教会学校,得到爱和性情的锤炼,她喜欢古典女子式的温柔雅气,又有基督教博爱的芳华,在她的情感中,因为二者的矛盾交织,不停引导由牵扯她的内心。

于爱情,她是期待心有灵犀的互通,是带有时代进步色彩的男女平等,但是她的两次婚姻都失败了,她敢于冲破世俗的障碍,嫁给有妇之夫郭梦良,而且光顾夫家旧式家族中,在家族里被看为小妾的尴尬局面,她背后的男人依然没有走出家族的困锁,终没有为她站出来。古典女子的温柔情致,使得庐隐生活在痛苦的婚姻中,不得享受独一的爱情。

经历现代激情觉醒与古典式爱情的斗争之后,庐隐开始对爱情比较冷静,对于阳光潇洒,志趣相投的高材生李唯建的追求,庐隐开始退缩哦,先是婉拒,后是疑虑,她对李唯建直言:"我爱你太深,便疑你也深。"

这种爱情的激烈表达,越发使得男人狂力起来,登报宣扬爱情婚姻主权是民国才子佳人的朗朗书写,庐隐、李唯建将他们68封"没有一句,甚至没有一个字是造作出来的"情书,发表在《华北民国日报·副刊》上,后结集为《云鸥情书集》在上海出版。庐隐的好友王礼锡在序中评论说:"这一束情书,就是在挣扎中的创伤的光荣的血所染成。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青年男女们的情感,同时也暴露了这新时代的矛盾。"

也许是时代的风流剧变,使得青年男女不再想做梁山伯祝英台式化蝶为久恋的恋人,更不想让彼此经历孔雀东南飞的苍凉结局,爱了恋了然后就马不停蹄步入婚姻,庐隐宗教博爱式的爱情,促使她很快就同这个小她8岁的浪漫哲学才子步入了婚姻。

但是,炽烈涌动着燃烧后的可能,激情高潮之后便是低潮的接续,还有生活的种种,才子是为着爱情浪漫的,丈夫是为着生活踏实的,李唯建还没有从爱情中觉醒,就被罩上了婚姻的围城,对于婚姻的稚气未脱,庐李二人的话语已没了多少情趣,被繁杂的生活和孩子淹没了。很难想象,一代激情才女庐隐,最后的历程竟然是因为无钱去医院生产,在本地接生婆误操作下,划伤了子宫,大出血而逝。她终究是在激情与爱情的捆绑下,为自己设定了绝境。

二、唤醒者-为志向痴狂

庐隐不只是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摇着大旗,冲破世俗阻碍,敢于第一个手牵着手为爱狂奔,在为大时代凛然凯歌,当一个爱国爱时代的文士中,更加体现了她巾帼不让须眉的志向。庐隐在秋瑾牺牲20周年的日子里,写出小说《秋风秋雨愁煞人》,"秋风秋雨秋煞人"本是爱国巾帼秋瑾女士的遗言而广为传诵,庐隐在文章中以凌峰女子的口吻,来回忆秋瑾逃走的那一夜,以及之后秋瑾的悲歌,历经二十载,庐隐以清冷的笔调在文章中再提秋瑾,以矛头直指"四一二"大屠杀,直白表露了对白色恐怖的愤怒,对爱国人士的击杀,就是这样一篇毫不隐晦时代的文章,引起国民党对她的嫌疑。

庐隐大胆无所畏惧的情怀,她敢于以区区小女子的勇气,同鲁迅们一起,为国家和时代突破黑暗牢笼,为新世界的到来,用笔杆使出浑身气力,做一个领跑者,没有做纸面背后的苟且文人,庐隐短暂的36岁生命,个人的悲剧投射在时代的况景中来看,真性情女子的门窗,却是因她或者她的外在封闭了,但是,一个赤真的爱的结合体,她的自述式文章以别样方式重活在自然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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