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生於1881年,父親是崑曲演員,母親是老旦演員郝蘭田的女兒,他的弟弟是名老生王鳳卿。王瑤卿九歲學藝,先學青衣,後學武旦,併兼學刀馬旦,可謂文武兼備。隨後遭遇“倒倉”,王瑤卿將重心放在了身段,並拜師“同光十三絕”的時小福,孜孜不倦的學習旦角藝術。
“倒倉期”結束後,王瑤卿的嗓音也慢慢恢復。此時的他漸露頭角,隨著技藝的不斷成熟,王瑤卿成為了名噪一時的“角兒”,受到了內廷供奉,經常出入宮廷,為慈禧太后演出。後成為當時最有名的老生譚鑫培的國定搭檔,和譚老闆進行了長期的合作。
其實,我從接觸京劇唱片開始,就對王瑤卿先生的京劇旦角藝術有著極深的印象。王瑤卿是譚鑫培的老搭檔,對譚鑫培所演的戲也很熟悉,所以,以前的名演員大都和王老請益,因為他深知譚派的戲路和演法。
我對王瑤卿最深的印象就是排戲和教戲。尤其是新戲,每遇內行排戲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時,只要經過王老的修改和加工,問題也都迎刃而解,不管是唱腔還是身段動作,又或者劇情編排。王瑤卿對徒弟也是傾囊相授,不管是不是磕頭拜過師的,還是向他請教的,他也都來者不拒。梅蘭芳、程硯秋、尚小云、荀慧生、新豔秋、王吟秋、杜近芳、張君秋等,只要你能想的到的旦角名家,幾乎都受過王瑤卿老師的教導。所以王老也被同行稱讚為“通天教主”。
根據劉曾復先生回憶,王瑤卿老為人很隨和,從不擺架子,對朋友也常說:“我不接也不送,別怪罪!”其實,在王瑤卿中年時期嗓子塌中後,他逐漸轉為幕後工作,排戲教戲成為他的主要事情。王老對待排戲非常嚴格和認真,在排戲中,無論缺少什麼配角,王老都親自來,像武家坡裡的大嫂,甚至有時趕點丑角兒。他也總以戲為主,一切服務於戲。
其實在我看來,王瑤卿先生的藝術並不能簡單的理解為“王派”旦角藝術,對於後學者而言,也並不是單純的流派藝術,我們更應該學習的是“革新”的精神和其合理的創造。他的表演融合了青衣、花旦、刀馬等行當於一體,唱腔非常新穎,只要是有益於我,皆為我所用。這在王老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他也為旦角的發展開闢一條新的道路,無愧是京劇旦角的領航者和指路人。
記得《鎖麟囊》春秋亭裡有一句“忙把梅香低聲叫”,每次聽到這一句總是感到很熟悉,後看到於玉衡先生的文章,才知道原來此句的唱腔是來自傳統劇目《大登殿》裡王寶釧的唱段“來來來,隨女兒上金殿”這一句,這是程硯秋在排戲時向王瑤卿先生所請教的。又比如,在薛湘靈在盧府時唱的二黃慢板“一霎時”,這是來自傳統戲《打金枝》裡挑燈一折的唱腔。王瑤卿先生這種活用唱腔,不斷革新發展的精神也是最應當我們所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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