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是中華文明的主要締造者(節選)

黃河是中華文明的主要締造者(節選)

□ 薄文軍

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發源於青海省巴顏喀拉山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蜿蜒東流,經青海、四川、甘肅、寧夏、內蒙古、陝西、山西、河南、山東9個省區,於東營市注入渤海,幹流河道全長5464千米,是中國第二長河、世界第六長河。

億萬斯年的黃河,一路繞高山、穿峽谷、走戈壁、越平原、匯溪澗、納百川,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兼收幷蓄的胸懷、慈養萬物的摯愛,浩浩蕩蕩、勇往直前,哺育了中華民族,開啟了中華文明,見證了中華崛起,鑄就了中華精神,成為中華文化深邃的象徵、永恆的圖騰。

黃河文明的特質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波瀾壯闊的黃河像一條蒼龍,蜿蜒曲折,遊走神州,鬼斧神工般在地球表面書寫了一個大大的“幾”字。似詢問,似作答,似沉思,似奮發;似拱衛山河,似志在萬里,似胸有成竹,似運籌帷幄。

河流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基礎,也是哺育人類文明的搖籃。黃河文明,形成於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2000年左右,是中華文明的主體和根源,也是世界上唯一從遠古延續至今天的人類文明。誕生於黃河流域的古代中國,與印度河流域的古印度,尼羅河流域的古埃及,幼發拉底河、底格里斯河流域的古巴比倫,被稱為世界“四大文明古國”,均是大河文明發展成果的集中體現。

“江、河、淮、濟,為四瀆。四瀆者,發源注海者也。”(《爾雅·釋水》)“瀆”,是我國古代對獨流入海河流的一種稱呼。因為其汪洋恣肆而受人敬畏,因為其獨流入海而受人尊重。“四瀆”之一的“河”,即指“黃河”。

地質資料顯示,黃河是一條相對年輕的河流。在距今115萬年前的早更新世,今黃河流域內還只有一些互不連通的湖盆,各自形成獨立的內陸水系。此後,隨著西部高原的抬升,河流侵蝕、奪襲,歷經105萬年的中更新世,各湖盆間逐漸連通,構成黃河水系的雛形。到距今10萬至1萬年間的晚更新世,黃河才逐步演變成為從河源到入海口上下貫通的滔滔大河。

漫長的100多萬年時間裡,黃河像一條蒼龍,橫臥在神州大地上。她延伸著自己的身軀,張揚著自己的個性,欲裂壁而出,似騰空而起。她大開大闔,汪洋恣肆,斗轉蛇行,飽含深情地在神州大地留下它堅深的足跡。尤其那個如龍騰九州,如鳳翔赤縣的碩大無比的“幾”字,更顯現出她那桀驁不馴的性格,一往無前的豪邁,雷霆萬鈞的氣勢。

今天的黃河流域,位於東經96°~119°、北緯32°~42°之間,西起巴顏喀拉山,東達渤海,北至陰山,南抵秦嶺,東西長約2068千米,南北寬約1l00千米,水面落差4480米,流域總面積79.5萬平方千米。而在黃河中下游沒有形成800千米地上懸河之前,黃河的流域面積比現在要大了許多。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自有人類以來,黃河文明以其披荊斬棘、艱苦卓絕的開拓性,堅忍不拔、百折不撓的延展性,兼收幷蓄、匯納百川的包容性,鳳凰涅槃、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成為中華文明的優良基因,中華民族的力量源泉。

農耕文明崛起黃河兩岸

世界上大江大河成千上萬,真正能稱為“母親河”的不足其半。這是因為,“母親河”是個無比神聖的稱呼,不能夠也不應該輕易許之。

按照通俗的解釋,母親河是指對一個區域或民族繁衍生息密切相關的河流。其最直接的功能首推飲用和農業灌溉。對中華民族來說,黃河是最具這一本質特性的河流,稱之為中華民族母親河當之無愧。

遠古時期,黃河中下游地區氣候溫和,雨量充沛,土質疏鬆,比較適宜原始人類生存。早在舊石器時代,“西侯度人”“藍田人”“大荔人”“丁村人”“河套人”等古人類相繼在黃河流域繁衍生息。新石器時代,仰韶文化、馬家窯文化、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等大量古文化遺址遍佈大河上下,勾勒出了中華遠古文明的發展軌跡。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所謂洪荒,正是農耕文明來臨的前奏。早在大禹治水之前,黃河的中下游流路並不固定,遊蕩性的河道馳騁於中國的北方,似如椽巨筆不斷刷新著她腳下的地理盤面。在一個相對漫長的歷史時期,黃河以其善淤、善徙的本能,改變著整個流域的土壤結構,為人類農耕作好了物理準備。

我國是世界上最早種植稻、粟、麥等農作物的國家,其中粟和麥均產生於黃河流域。最遲在6000多年前,黃河流域內已開始出現農事活動。作為人類走向農耕社會重要標誌的“龍山文化”,即產生於黃河流域。種植業的發展,使早期人類的生產條件日益改善、生活環境日趨穩定,為更高層次的經濟社會發展奠定了基礎。

在漫長的農耕社會,以黃河流域的中原地區為核心,輻射今河南、陝西、河北、山東大部分地區,是歷朝歷代的糧食主產區和人口聚集區。這些地區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則天下承平、國泰民安。反之,則會產生嚴重的社會動盪。而黃河對保障流域內農業生產發揮著巨大的難以替代的作用。正所謂“黃河寧,天下平”,這一方面是說黃河本身不要發生洪澇災害;另一方面則是黃河發揮的供給保障作用。同時值得一提的,歷次黃河發生決溢災害,在直接造成巨大生產力破壞的同時,客觀上仍在改良土壤等方面發揮著積極作用。

北宋以後,全國經濟重心逐漸南移,但在中國經濟、政治、文化發展的進程中,整個沿黃地區仍處於重要地位。

(作者為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黃河口地域文化研究學者、資深媒體人,著有地域文化書《穿越黃河口》《黃河口旅遊文化》《東營進士全傳》《黃河口抗日戰爭史》等,主持《滄海桑田黃河口》《印象墾利》《墾利文化通覽》《東營旅遊》等圖書及多個大型展覽館展陳內容撰稿工作。參與編寫《山東區域文化通覽·東營卷》《東營圖志》《黃河口特色旅遊文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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