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 • 淨
□ 金兮
怪河岸的風吹得太和煦
潺潺的水波像輕柔的搖籃曲
陽光從枝葉的縫隙傾落
斑駁了樹影
也斑駁了一個夢
——做一棵樹吧
(而非惱人的藤蔓)
根深植於泥土
葉伸展於陽光
偶有風來
亦歡欣 亦自省
——該怎樣站成永恆的姿勢
予人以蔭
而不擾
（那攀援的模樣，不該是樹的理想）
怪路邊的薔薇開得太明媚
盛放的杜鵑也傾慕這含苞的花蕾
馥郁的花朵 歡愉 搖曳
迷亂了蜂兒蝶兒的翻飛
也迷亂了看風景的眼眉
——做一縷清風吧
（而非惱人的蛾子）
飛過薔薇的盛開和枯萎
飛過人間的花園和堡壘
飛過人們的幸福和眼淚
（那嬌弱的花蕊， 或者孱弱的火光，
不該是風停泊的方向）
做一棵樹吧
在陽光下
傾落一片樹影
無果無花
任風雨佐伴年華
或者一縷風
那幸福和眼淚告訴風的
風融進血液
奔流
只沿著
來時的方向
掠過四季
也安如
少年模樣
——2020年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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