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軍事貴族的統治,皇位繼承出現危機,最終卻站穩腳跟

引言

狄奧多拉選擇的繼承人是年長的米海爾六世,但後者幾乎沒有真正統治拜占庭帝國,因為他一上臺就面臨安納托利亞軍區的叛亂——由來自帕夫拉戈尼亞的軍事貴族伊薩克·科穆寧挑頭領導的,後來此人在公元1057年加冕稱帝。

一、伊薩克得到了巴西爾二世的青睞

伊薩克出身於一個小貴族世家,他的家族由於在遏制福卡斯、斯科萊魯以及其他一些強大家族的勢力時,曾經有所建樹而得到了巴西爾二世的青睞。他執政期雖然非常短暫,但是卻標誌著君士坦丁堡城內精英家族一統天下的局面開始被來自地方行省的軍事貴族集團打破。並且直到拜占庭帝國滅亡之前,地方行省的軍事貴族將一直把控著拜占庭帝國的朝野大權。

為了駕馭拜占庭朝廷的複雜局勢,伊薩克不得不倚重兩個重要人物。伊薩克雖然採取了不少軍事行動,但由於觸動了太多貴族的利益,最終導致自己的垮臺。當時是米海爾·普塞羅斯勸他主動退位,然後住進了斯道迪歐斯修道院,這樣就把皇位讓給了新的掌權者——來自帕夫拉戈尼亞地區的杜卡斯家族。

於是在1059年,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登基成為拜占庭皇帝,並把自己的弟弟約翰提拔為帝國的新愷撒。君士坦丁十世廢棄了伊薩克統治時期採用的反貴族政策,相反,他採取了一些措施來獲取君士坦丁堡貴族們的支持。

拜占庭軍事貴族的統治,皇位繼承出現危機,最終卻站穩腳跟

但在拜占庭帝國周邊地區,顯然當時的政治力量正在發生重大的重組變化,例如塞爾柱人當時在安納托利亞已經成為巴格達的主人,並開始征服拜占庭的核心地區,他們瞄準的目標是安納托利亞的西南部和亞美尼亞地區,要麼是自己直接發動進攻,要麼是通過他們所控制的土耳其軍閥進行侵襲。

對於在意大利的諾曼人,教皇由於無力阻止他們的進攻,已經認可了他們對侵佔土地的所有權。這些諾曼人在1059年之後開始派軍征服南部地區,其中卡拉布里亞在1060年陷落,從而打開了從阿普利亞到北方以及從西西里島到南方的通道。羅傑一世和羅伯特·圭斯卡德兩兄弟是這場征服戰爭的領導者。並且就在同一時期,巴爾幹半島不斷遭到佩切涅格人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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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拜占庭皇位的繼承出現了危機

君士坦丁十世在1067年去世,由於子女尚幼,導致拜占庭皇位的繼承出現了危機。他的遺孀歐多西亞·瑪克勒姆玻利提薩,是牧首米海爾·凱魯拉里烏斯的侄女,當時被迫發誓不再嫁人,以此保證皇位可以傳給其兒子米海爾。但不久之後,她就違背誓言嫁給了羅曼努斯四世·戴奧真尼斯,此人不但身世顯赫,而且還是一位重要的軍事指揮官,因此自然榮登大位。

羅曼努斯四世很快就意識到,以拜占庭軍隊目前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同時在兩條戰線上作戰。因為當時拜占庭軍隊主要是由僱傭軍組成,而常規部隊已經被忽視了一代人之久——這是10世紀和11世紀早期頻繁爆發的內戰和進攻戰所致。拜占庭帝國在軍事上優先考慮的對象是安納托利亞,這當然是因為它是皇帝以及很多保皇黨人的家鄉。然而這樣一來,拜占庭帝國就沒有餘力遏制諾曼人的攻勢,於是拜占庭帝國在意大利的所有領土都逐漸落入了諾曼人手中,其中最後陷落的是軍事重鎮巴里,它在1071年被諾曼人攻佔。

但羅曼努斯四世在安納托利亞迎擊塞爾柱人時取得了一些勝利,這讓他獲得了正面解決問題的信心:他打算動員一切可能的力量,把土耳其人趕出亞美尼亞。這場反擊戰役在1071年打響,但結局極其悲慘:在凡湖附近的曼齊克特,拜占庭軍隊被土耳其人擊潰,連羅曼努斯四世本人也淪為俘虜。據說這是因為約翰愷撒的兒子安德羅尼卡·杜卡斯在拜占庭軍隊後方散佈謠言,謊稱皇帝被俘,造成軍隊恐慌,才導致了後來的失敗。

雖然實際傷亡不是非常嚴重,但人們普遍認為曼齊克特之戰標誌著拜占庭帝國對安納托利亞的統治開始走向滅亡。而事實上,這場戰役產生的後果和影響才是最要命的。因為戰敗的消息一傳入君士坦丁堡,杜卡斯家族又重新活躍起來,等到羅曼努斯四世被釋放出來的時候,內戰接踵而至,交戰的士兵主要是亞美尼亞人和諾曼義務兵。在這場內戰之中,羅曼努斯四世被擊敗並被刺瞎雙眼,不久之後就於1072年去世了。於是米海爾七世·杜卡斯在1071年登上了皇位。

拜占庭軍事貴族的統治,皇位繼承出現危機,最終卻站穩腳跟

在接下來的10年時間裡,拜占庭帝國在滅亡的邊緣苦苦掙扎。到了1073年,拜占庭帝國派遣了一支主要由諾曼人組成的軍隊,前往安納托利亞對抗來自土耳其人的襲擊,但它的軍事頭領羅塞爾·巴利奧卻拋棄了大軍,帶人在東北部開創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基地。

到了1075年,伊薩克皇帝的年輕侄子阿萊克修斯一世·科穆寧帶領大軍打敗了羅塞爾·巴利奧。不過米海爾七世仍然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因為拜占庭帝國為了支付招募僱傭軍的費用而決定提高賦稅,結果造成物價猛漲,諾米斯瑪一再貶值,使拜占庭經濟一下子陷入了困境。這種情況肯定動搖了米海爾七世的統治根基,於是其他貴族蠢蠢欲動、伺機挑戰他的權威。

例如在1077~1078年期間就出現了兩次重大的叛亂活動,分別是由來自色雷斯的赫赫有名的貴族軍事頭領尼基弗魯斯·布里恩尼奧斯,以及來自安納托利亞的尼基弗魯斯·波塔尼阿提斯領導發動的。結果尼基弗魯斯·波塔尼阿提斯勝出,迫使米海爾七世宣佈讓位,躲進了修道院中,並在1078年和守寡的格魯吉亞公主瑪麗亞結了婚。由於尼基弗魯斯·波塔尼阿提斯年近80歲高齡,他註定只能在皇位上成為匆匆過客,不久之後他就在一場血腥的政治變化中下臺了。1081年4月,阿萊克修斯·科穆寧在自己的兄弟、母親瑪麗亞以及杜卡斯家族的支持下,通過武力控制了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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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萊克修斯一世剛開始統治的時候並不順利

雖然阿萊克修斯一世在年輕的軍事貴族中表現得最有能力,但他剛開始統治的時候並不順利。被拜占庭帝國忽視的諾曼人在羅伯特·圭斯卡德的帶領下,在1081年橫渡亞得里亞海,奪取了位於伊格納提阿河口的重要港口狄拉奇烏姆,該港口是連接巴爾幹海岸到君士坦丁堡的要道,從此之後諾曼人開始侵入希臘地區。當時阿萊克修斯一世不得不御駕親征,匆忙趕去應付,並把朝廷留給自己的母親管理。

但他與諾曼人首次接觸就遭受慘敗,結果諾曼人乘勝挺進了希臘中部。後來,阿萊克修斯一世主要用沒收的教會財產來招募土耳其僱傭軍,才將他們驅逐出去,但顯然諾曼人未來還會對拜占庭帝國形成更加嚴重的威脅。正是在這種歷史環境下,阿萊克修斯一世才繼續沿用了巴西爾二世曾經採用的政策,在1082年賜予了威尼斯一些新的特權。這些優惠政策具有更加深遠的歷史影響,因為它不但免除了威尼斯商人的所有賦稅,還允許他們享有在帝國全境進行貿易的自由,甚至可以在君士坦丁堡享有自己專門的居住區和商業區。

但阿萊克修斯一世時運不濟。1087年,他在領兵試圖阻止佩切涅格人入侵多瑙河以南地區時再度失敗。後來拜占庭帝國只有靠鞏固自己與新來的另一支突厥部族——庫曼人——之間的聯盟關係,才在11世紀90年代早期解除了佩切涅格人帶來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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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阿萊克修斯一世在執政生涯的前10年裡儘管歷經坎坷,但仍成功地站穩了腳跟,這得歸功於一系列原因:一是他在外征戰的時候,他的母親替他把朝廷管理得井井有條;二是因為阿萊克修斯一世的統治建立在他與一些重要的貴族世家組成聯盟的基礎之上,其中又以阿萊克修斯一世自己的家族和杜卡斯家族為核心,而其他一些貴族則通過聯姻的方式也加入了進來。

參考文獻:

《拜占庭帝國通史》

《拜占庭帝國史》

《牛津拜占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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